傅御宸氣得直拍桌子。
慕容清趕緊腳底抹油溜了。
昭陽殿前,剛纔苦諫的文臣們都已經散去,只留下屈鴻運孤零零地趴在青石地上,顯得頗有幾分淒涼。
慕容清善心大發,對侍衛們說:“將他擡出去,僱輛馬車送回家吧,省得污了攝政王的眼。”
侍衛點頭稱是。
屈鴻運虛弱地擡起頭,哀求道:“慕容大人,求求你救救我吧。”
慕容清咧嘴一笑說:“我一個靠陪睡混日子的人,醫術又不高明,如何敢給屈大人看診?屈大人還是另請能人吧。”
屈鴻運:“……”
眼看着慕容清越走越遠,屈鴻運忍不住悲從中來,使盡全身力氣喊道:“慕容清,你不要狂。百里神醫也在京城,我就不信,你能醫我,難道百里神醫就不能?我不信!”
慕容清這個人就是心軟,見不得旁人存在誤解。
慕容清迴轉了幾步,大聲說:“你儘管去請百里神醫啊,百里神醫是我師父,醫術自然比我好許多。”
屈鴻運:“……我不信百里神醫能跟你一樣見死不救。”
慕容清笑笑說:“我師父自然不會見死不救,但你也死不了啊。哦,忘了告訴你,我師父今早就離京雲遊去了,還是我親自出城相送的。”
屈鴻運:“!!!”
慕容清不理屈鴻運痛哭哀嚎,只管大踏步走了。
慕容清走着走着,突然想到一個問題,不由得怔住。
已知景仁帝是瘋子,景仁帝的兒子傅業熙是瘋子。
那景仁帝的弟弟,傅業熙的皇叔……會不會也是瘋子?
會不會是精神分裂?!
慕容清回憶着傅御宸的點點滴滴,覺得這個人喜怒無常,很可能也是。
慕容清突然感覺有點冷,她心疼地抱緊自己,暗想,天涼了,也許是時候讓這個有家族精神病史的傅氏集團破產了。
不過,好在傅御宸還比較自覺,二十五歲,不娶妻不納妾,不想着生育後代,至少在這一點上,傅御宸還是要強過傅業熙的。
慕容清走着路,覺得小腹處微微有些墜疼,小腿肚痠疼。這種熟悉的感覺讓慕容清暗自叫聲不好。
慕容清默默召喚系統。
可是,她一連召喚十幾次,系統都沒有迴音。
直到慕容清走出宮門,上了自家的馬車,系統才慢悠悠地說了句話。
【宿主,您當真給皇上用了絕育的藥?】
映雪也在馬車裏,慕容清閉上眼睛假裝打盹,用意念和系統交流。
【當然。系統,你也看見了,傅業熙就是個瘋子,他若再生出一個精神分裂的孩子,再被推上帝位,大寧就完了。】
系統半晌才緩過勁兒。
【宿主,現在給皇上停藥吧,還來得及。】
慕容清詫異地問:“咱們的任務不是幹掉傅御宸,拯救大寧國嗎?沒說一定要讓傅業熙或者他的孩子當皇帝吧?甚至不一定非得是傅家人吧?”
系統似乎又掉線了,半天才少氣無力地回話。
【皇帝必須是傅家人。】
慕容清輕笑一聲:“爲什麼?莫不是傅氏集團給了這個系統贊助費?”
【可以這樣理解。】
慕容清:“……”
原來有錢有權還可以贊助個系統玩玩?
慕容清翻了個白眼,問:“傅家到底是從哪位開始有精神病史的?皇帝是傅家人也可以,但大寧百姓就想要一個正常人當皇帝,這個要求不過分吧?”
【不過分。這個系統得查一下呢,宿主也可以自己調查哦。】
慕容清小手一揮說:“系統,咱聊點別的。你那裏有姨媽巾嗎?”
系統似乎無語了一會兒。
【這個沒有呢。原主那裏應該有來月事時用的布帶,宿主就將就些用吧。】
慕容清想了想,用原主用過的姨媽巾?雖然身體還是這個身體,但爲什麼莫名覺得有點隔應?
慕容清想了想,還是找系統兌換了一個用來增強體力的大力丸。
這下,好不容易攢的積分又清零了。
慕容清掀開簾子往外看,前面有一處集市。
慕容清讓馬車伕停下,她下了馬車,回頭對映雪說:“你在馬車裏等我,我去買些東西就回來。”
慕容清走在熙熙攘攘的集市上,見後面沒人跟着,閃身進了一家賣棉布的鋪子。
慕容清挑柔軟的紅色棉布,扯了幾尺,又買了一些新彈好的棉花。
出了布料鋪子,慕容清買了許多米、面、油等好存放的食物,去張屠戶的攤位買了一個豬後腿,找了個小廝幫她拎着回到了馬車上。
慕容清坐在馬車上想了想,又去買人的地方,挑了六個粗壯的婆子,帶着她們的身契回到了家裏。
進了家,慕容清指揮婆子們往家裏搬東西。翠蘭詫異地問:“兒,今天是什麼日子?你買這麼多東西幹什麼?”
慕容清笑着說:“娘,我估計要離開家去雍州兩個月,就多買些東西在家放着,你們用起來也方便些。”
翠蘭輕輕搖搖頭:“唉,買太多了。清兒,你過來,娘給你說點事。”
慕容清跟着翠蘭進了屋,翠蘭在椅子上坐下說:“清兒,今天有媒人上門給你大姐提親。”
慕容清一愣,心想,不會是沈舒平吧?
翠蘭喝了口水說:“娘什麼都不懂,你大姐的事兒,你得給操心打聽打聽。”
慕容清皺眉問:“給大姐說的是誰家的小郎?”
翠蘭說:“媒人說的是當今太后的孃家段家,說是……哦,忠勇侯的小兒子段文耀。”
慕容清:“!!!”
慕容清驚得咳嗽了兩聲,才緩過來氣說:“忠勇侯已經被削爵了,如今只掛着一個從六品儒林郎的虛銜。段文耀現任鴻臚寺署丞,是九品。”
翠蘭聽得似懂非懂,說:“清兒,依娘看,咱們倒不一定要給你大姐找官位高的婆家。要不然,如果成親後你姐受欺負了,咱們連句話都說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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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清點頭說:“對方官位低無妨,我擔心的是,聽說段文耀一向浪蕩,惹過一些爛桃花,我怕他太花心。去年他和旁人爭一個女人,還被打斷了腿。”
一聽這話,翠蘭毫不猶豫地說:“浪蕩的花心大蘿蔔,說啥都不能要。這門親事成不了,我趕明就回絕了媒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