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柱子簽字畫押之後,帶着鐵蛋兒就要溜走,荷香笑着叫住他們:“慢着,這就完了?”
二柱子腳步一頓,問道:“這還不算完?”
荷香指着鐵蛋兒說:“你自己做過的事情,你忘了?要不要我到你們姑蘇替你宣傳宣傳?”
鐵蛋兒膝蓋一軟,幾乎跪下,荷香嗤笑道:“軟蛋一個。”
鐵蛋兒苦着臉問道:“那你想怎樣?”
荷香一指二柱子說:“跟他一樣,寫個欠條,一千兩。”
鐵蛋兒這回真跪到了地上,說道:“一千兩,您把我拆了,連骨頭帶渣一塊賣,也賣不了這麼多銀子。”
荷香說道:“你就寫吧,若你以後改邪歸正,這欠條我可以當作不存在。若是你再作死,或者出去亂說什麼,我就告上官府,你賣血也好,賣身也好,必須得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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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蛋兒沒辦法,簽下了文書,跟二柱子倆人虛弱地互相攙扶着,灰溜溜地走了。
荷香將文書和欠條交給爾雅,說道:“這些你保管好,若是他們以後膽敢再來鬧事,你可以用來震懾威脅他們。”
這件事情了結以後,傳來了一件喜事——念念訂親了。皇上親自賜婚,將念念賜給了當今太子。
爾雅高興地說:“那以後念念不就是太子妃了?”
荷香笑着去捏爾雅的臉,逗她道:“是呀,以後你可就是太子妃的夫子了。”
爾雅將荷香的手拍開,興奮得不知怎樣纔好,彷彿是她自己要成親了一般。爾雅說:“我要給念念繡一幅繡品,繡鴛鴦吧?好像落了俗套,繡什麼好呢?”
爾雅唸叨着,去一旁琢磨繡品了。
如今,朝廷終於把山莊還給了荷香,因爲廉潔教育基地這個點子是荷香提出來的,接受了這個任務的谷縣令就把建造這個基地的任務交給了荷香。
荷香原本是想讓皇上對紀德庸一夥下手狠一點,如今頓時覺得,這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荷香帶着小本本,去閣老府採訪了一番,王閣老給他講了大順開國以來的一些鉅貪,荷香聽得大開眼界。荷香排出來了大順十大鉅貪,並把他們的悲慘結局記了下來。
荷香又去閣老府的藏書閣,翻出了大順的律法,把與官員貪腐相關的條文摘出來。
回到鹿澤山,荷香看着牆倒屋塌、斷壁殘垣的山莊,又是感慨又是心疼。既然山莊還了回來,卞朗給她的八千兩銀子荷香就上交國庫了。
荷香把原來內院的溫泉井圈了出來,其他地方都圈作廉潔教育基地,單獨設門進出。
荷香設計了一番,將大順十大鉅貪的事蹟和結局按順序刻在十塊石頭上,把相關律法挑重點刻在碑上。
皇上還讓人送來了一些相關的物證,其中有一個用貪官的皮做成的人皮鼓,是大順開國皇帝嚴昊蒼的傑作,荷香看得頭皮直髮麻。
荷香請人把溫泉山莊重新設計了一番,也開始動工了。
忙忙碌碌中,轉眼就到了三月,荷香在安邑城東的新宅子建好裝飾好了。
城西宅子的租金剛好到期,荷香一行人搬進了新家。
除了華君澤和華成文父子倆在書院,其他人都一起搬了進來。
瓊芳如今一步離不開荷香,但她死活不肯搬到荷香的新宅子裏,就在荷香家附近買了一處宅子,準備蓋好了以後搬進去。
搬新家按照習俗要舉辦喬遷宴。荷香邀請了許多小姐妹,自然也要邀請孃家的人和婆家的人。
華光耀和李氏本不想來,華君弘說:“爹,娘,你們想啊,君澤在書院不回來,咱們再不去,旁人還以爲這宅子跟咱們華家沒關係呢。”
華光耀一跺腳道:“她柳荷香想得美。去!這是咱們君澤的家產,幹什麼不去?”
華君弘拖長聲音說:“爹,這就對了,有我給你們撐腰,不用怕柳荷香。趁着華君澤不在,沒人護着,咱們剛好收拾收拾她。”
荷香在門口站着迎接賓客,衆人都說着吉祥話,或者跟荷香打趣玩笑幾句。
一會兒,念念和言心一起來了,言心還是隱匿身份微服而來。兩人各帶了兩個丫鬟,武藝精進了的荷香如今一看便知道,四個丫鬟功夫不錯。
言心大老遠就喊道:“終於有個可以玩耍的地方了。嗯……就是地方小了一點點。”
荷香尷尬又不失禮貌地笑着:“歡迎蒞臨寒舍,尊駕到此,令寒舍蓬蓽生輝。”
念念如今看起來更加端莊了,荷香正想拿太子妃的事情打趣她兩句,念念已經先紅了臉,善良的荷香只得放過她。
賓客差不多來齊了,荷香看到一輛牛車,從牛車上跳下來的,是華光耀一家。
荷香突然覺得胸口有點悶,但還是笑着迎上去,叫道:“爹,娘,大哥,嫂子,你們來了。兩個小寶貝也來了呀!快來,嬸嬸給你們拿糖喫。”
華君弘家的兩個兒子喊道:“這是我們的新家,快來!”
荷香:“???”這話是大人教的?
華光耀尷尬地咳嗽了一聲說:“娃娃們說的也沒有錯。君弘和君澤兄弟倆又沒分家,說起來這也是君弘的家。”
荷香溫婉地笑着說:“爹,不好意思,這宅子在我名下。”
華光耀瞪眼說:“怎麼?沒寫君澤的名字?”
荷香一攤手說:“他又沒出錢。”
華君弘想發火,荷香笑着說:“平時關起門來怎麼鬧怎麼丟人也就罷了,今日可有不少貴客,你們可注意着點。我一個婦道人家,丟人倒無所謂,可君澤是要考科舉的人,名聲多重要啊!”
華君弘哼了一聲,說:“別嚇唬人了。君澤是秀才,見縣太爺都不用跪,誰能把他怎麼着?”
荷香笑道:“他要是不能齊家,家裏雞飛狗跳,被人告到學政那裏,可是會丟了秀才的功名。”
李氏一聽這話,嚇得趕緊說:“老頭子,君弘,你們都給我閉上嘴。今天喫飯就行了,誰敢給我惹事,小心我……小心我回去不給你們做飯喫。”
荷香這才帶着他們進了家,家裏正在放鞭炮,不知爲何,荷香突然有些反胃,乾嘔了兩聲。
原本無精打采的李氏突然眼前一亮。
李氏將荷香拉到一旁,悄聲問道:“荷香,你這個月的月信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