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遠遠顯得更加侷促了,低頭用幾乎聽不清楚的聲音說:“過了……過了大約二十天了。”
慕容婉更加篤定了:“你有孕了。”
這樣輕輕的幾個字像是驚雷一般,炸碎了竇遠遠最後一點對僥倖的幻想。
竇遠遠幾乎站立不住,她顫抖着身子,失魂落魄地倚在了牆上。
慕容婉來自現代,倒不會把未婚先孕這件事看得多麼嚴重,更不打算藉此收拾打壓竇家。
於是,慕容婉說:“趁着胎兒月份還小,你早點把親事辦了吧。”
說完,慕容婉轉身準備離開,打算晚一晚,等竇遠遠冷靜些再問巧兒的事。
竇遠遠衝過來,張開手臂攔在慕容婉面前,臉色慘白地說:“慕容大人,求您一件事,求您千萬不要告訴把這件事張揚出去,尤其不要告訴我爹,我爹知道了會打死我。”
慕容婉點頭,冷冷地說:“知道,我是大夫,大夫有職業操守,會爲病人保密。早點讓男方上門提親吧。”
竇遠遠臉上顯出極其痛苦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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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婉快步離開,準備去找主持聊聊天,卻遠遠看見竇景同走了過來。
慕容婉不打算理他,竇景同卻追了過來,抱拳問道:“慕容大人,聽聞你快成親了,恭喜恭喜啊。”
慕容婉:“???!!!”
慕容婉抱拳道:“竇大人聽岔了吧?我要和誰成親?還是說竇大人打算給我說媒?”
竇景同眼裏閃過一絲狡黠的光:“誒,不對啊,聽聞你在鄉下有一個情投意合的未婚妻。雖說你不承認自己的身世經歷,但是,總不至於爲了保密,學那陳世美忘恩負義吧?”
慕容婉的眼神冰冷,因爲御史直言是本職,招人恨是常事,所以她一直對竇景同格外容忍。但是,這不併不代表她會容忍竇景同一而再再而三地在她背後搞小動作。
慕容婉冷笑一聲,準備詐一詐竇景同:“竇大人,你這麼一說,事情就明白了,巧兒姑娘是你找來京城的,你故意讓她們遇見我,挑唆巧兒編造謊言逼婚。巧兒已經全都招了,你好好的御史,竟搞這種陰私手段!”
竇景同斬釘截鐵地說:“沒有,你說什麼?我聽不懂。”
慕容婉笑着繼續詐他:“僅僅是幫忙嗎?你可真大方啊,給了巧兒五百兩銀子的銀票收買她。五百兩啊,你別說只是扶貧做好事。”
銀票是事實,已經查出來了,銀票的出處慕容婉還不確定。
竇景同的眼睛更暗淡了一些,暗恨巧兒怎麼不把銀票放好。
竇景同神色慌張了一下,他很快就恢復了正常,問:“那又怎樣?是巧兒想進京尋你,本官幫她一下罷了,本官是看她可憐,賞她些銀子。”
慕容婉笑着,眼神卻如刀一般:“你猜猜我怎麼會知道銀票的事?你猜猜我爲何會來尼姑庵?你猜猜巧兒如今在哪裏?你再猜猜,皇后知道了你的所作所爲,會怎樣?皇上知道了,是會感激你還是會怪你多事?”
說完,慕容婉就進了住持的淨室,問住持巧兒來普度寺的次數等情況。
竇景同越想越覺得,他做事一向滴水不漏,慕容清不可能知道。竇景同見慕容清從竇遠遠處來,一定是竇遠遠泄密了。
這回可是把皇后和慕容清得罪死了。
以前,竇景同還可以冠冕堂皇地說是出於公心,即便在朝堂上鬧出來,也會有人贊他不畏強權敢於進諫。可這回他很明顯是在背後挑事,一副小人做派,圓都圓不了場了。
竇景同懊惱地來到竇遠遠住的淨房,見竇遠遠正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滿臉淚痕,竇景同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他掄圓胳膊給了竇遠遠一個響亮的耳光。
竇遠遠見她爹臉色鐵青氣急敗壞來勢洶洶,以爲她未婚有孕的事情敗露了,慌亂之下,她跪下抱着她爹的腿:“爹,我錯了,是慕容清逼我的,這孩子是……是慕容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