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若詞這一下，把衆人的視線都轉移到了她身上。
另一邊的林聲笙和姜以寧聽到那邊的動靜，都回頭看了一眼。
發現並沒有什麼大事，兩人又繼續轉回頭聊天。
然後林聲笙就聽到姜以寧說。“我不喜歡這個賀若詞！”
林聲笙露出一個不解的表情。
幹嘛跟她說這個？
她對這個不感興趣……
“你找我來就是爲跟我說這個？”林聲笙對賀若詞這個人沒有什麼印象，即不喜歡，也不討厭。
而且對這個人也不瞭解，也不會去輕意做判斷。
再說了，她這個人慢熱，認識對方再要產生感情需要很長的時間。
這姜以寧跟她說這個做什麼？
想讓她統一戰線？
可是她們之間也沒有感情啊。
姜以寧看出林聲笙表情裏的詫異，笑了笑。
“你別這個表情，我就是那麼一說，沒啥意思。我來你面前，就是想問問你，知道我是你姐姐後，你是怎麼想的？”
又是怎麼做到這樣淡定的。
看到她又是怎麼能將她當成路人的？
她可是她的親姐姐。
除了父母，她們兩個人就應該是這世上最親的人了，可是爲什麼……
她們會變如今的這個模樣？
姜以寧覺得不理解。
“沒有怎麼想，我們又沒什麼感情，難不成指着那點淺薄的血脈關係，還要找你痛哭不成？”林聲笙放下手裏望遠鏡和飲料。
託着下巴等流星。
似乎旁邊坐着是誰，她都無所謂。
姜以寧喝着飲料，觀察着林聲笙的表情，生怕錯過她的反應。
“你這是因爲有人護着你。”
“以前有薄停雲，後來有薄行之……你自然不需要親人。”
姜以寧的這個話是她的真實想法。
林聲笙有些意外的看着姜以寧，想不到她是這樣想的。
而且她這話裏，像是還想要跟自己換一換似的。
怎麼，她是覺得自己過的好？
而林聲笙沒有想過與姜以寧換，因爲這兩種生活都不是她所想要的……
可惜老天爺沒有給她一次從頭再選過的機會。
但能走到這一步，她也覺得滿足了。
至少這一次在死前，她是有人喜歡過的吧，而且是喜歡真正的她，不是僞裝的她。
她也不需要去爭取……
就挺好的。
這樣一想，好像薄行之就更可愛了一些呢。
“還行。”所以林聲笙回了這麼一句。
“各人有各人的命，姐姐是覺得我這的命更好些嗎？還是想着當初若是走丟的人是你就好了？”
林聲笙很會打直球。
姜以寧這次也沒有拐彎抹角的。“是啊，我很羨慕你，你不知道我在姜家過的日子，我整天都擔心，江蘭被人發現是我親媽。”
“還要擔心我這假媽突然就煩了我，有別的孝順女兒了，我還怕我爸哪天又帶個小女兒回來搶佔了我的位置。”
“我沒一天是睡的好的，沒有一在是安心的。”
“你看你，雖然走失了，可是你被林家收養，後有薄停雲相護十幾年，雖然後來薄停雲拋棄了你，可是薄行之就緊接着來了。”
“你沒有喫過半點子苦，被養的這樣驕縱，甚至你可能都不明白我的煩惱的是什麼東西吧。”
“小時候，我生病了不舒服，發着高燒，我都不敢跟他們說，還要堅持去學習，要做個優秀的人……想從同輩人中突出一些。”
“爲了保住的這個姜家大小姐的位置，爲了保住我在外面好聽的聲名，什麼都要學，什麼都要好……從來連自己的真實情緒都不能有。”
“討厭誰喜歡誰都做不了主。”
“好不容易碰一個喜歡的人，可以爲這個喜歡的人而努力奮鬥，好像是找到了自己的光，結果一轉頭，他居然就被別人搶走了。”
“等發現自己用的力量是用錯地方的時候，一切都遲了。”
“你說我悔不悔？”
姜以寧說着說着，自己還開了瓶酒，還問林聲笙要不要，林聲笙搖頭。“養身體中，醫生不給碰酒。”
聽到這話，姜以寧呵呵一笑，也不知道是個啥意思。
這姜以甯越喝越多，說的話也越來密。
林聲笙對此，根本沒有做反駁。
她也不想告訴別人，她這麼多年來是怎麼過的，說出來告訴別人，能發泄一時，但也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也改變不了什麼。
以後可能還會成爲別人用來攻擊自己的武器。
親手將武器送給別人，來傷害自己，林聲笙不做這樣的事情。
覺得她的過好也行，不好也行。
她的人生她自己過。
怎麼過，她自己說了算。
“我若是與你對換就好了，你說當初跟爸走的人是你應該多好啊。”
姜以寧已經喝多了。
講的多喝的多。
加上心情不好，醉的就更快了。
林聲笙任由姜以寧搭着她的肩膀，任由她吐苦水。
可能這是做爲她親妹妹，唯一可以爲她做的事情吧，主要是她也不知道這種情況要怎麼處理。
不遠處的幾個人看到這一幕，都非常奇怪。
“這姜以寧什麼時候和你媳婦講和了？”有人笑着開了一句玩笑。
宴涼月聽見有人說姜以寧，立馬解釋。“以寧脾氣好，又不會跟人計較。”
“是是是，姜以寧最好。”
那人可不想跟宴涼月爲了姜以寧吵起來。
自然是順着他。
薄行之一直在觀察着林聲笙那邊的情況。
此時聽以大家這樣說，又沒忍住看了一眼姜以寧的方向，發現姜以寧整個人都靠在了林聲笙的身上。
林聲笙也沒有推開她。
兩人原本是坐在椅子上的，後來兩人鋪了布，直接坐到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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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行之有些意外，林聲笙不是不喜歡姜以寧？難不成她是在心疼姜以寧這個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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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說可能性不大，但是想到……這是她的親姐姐，他也不好管。
反正有他盯着，總不會出什麼事情的。
……
而實際上的情況是林聲笙坐在那裏，難得的放空腦子。
不去想上輩子的事情，也不去想誰害死的她，還有那個沒有完成的數據……
她任由姜以寧訴苦，任由姜以寧靠着自己。
“你知道嗎，第一見你，你這個人真的很討厭很討厭……我當時是真的想弄死你的。”姜以寧說完後，自己樂了。
“可是怎麼辦呢？我還得爲了自己的形象，還好言相勸，還請你喫飯，其實我都嫉妒死你了。”
喝醉的姜以寧真得特別的實在。
“而且你真的好傲氣，明明是個一無所有的人，也不知道你在那高傲什麼，可是偏偏我拿你沒辦法。”
“以前拿姜婉寧沒辦法，後來拿你沒辦法。”
“我真是感覺這一生失敗的徹底可怕，我真的是一個失敗的人。”
林聲笙看了一眼肩膀上的姜以寧。
想着今天這姜以寧是準備在她這裏……總結人生嗎？
“說起姜婉寧，你還沒見識過她的手段吧，她那才叫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