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聲笙愣了一下。
這人在說什麼呢？
感覺到林聲笙好像有點懵的樣子，商酌言立馬解釋道。“姐姐覺得我有利用價值，那就利用我，我想成爲一個對於姐姐來說有價值的人。”
林聲笙的眼睛睜大，很想說，你這是不是做手術做得腦子壞掉了？
這是在說的什麼啊？
居然求着別人利用他？
夜色融融，涼風吹在身上，林聲笙裹了裹外套，可依舊覺得冷。
她冷聲問他，“讓我利用你？那你的人生目標呢？”
商酌言盯着林聲笙看。“做一個對姐姐有用的人。”
林聲笙的表情一言難盡，她沒再接話，在前面走，商酌言就跟着她走。
然後林聲笙又攔了個出租車。
商酌言跟着上了車，全程低着頭，像是做錯事的孩子，林聲笙也沒有與他搭話。
因爲她也不知道說什麼。
她沒有想過商酌言的想法會是這樣的，當然她也能理解商酌言的心情。
在灰暗的人生中，遇到救贖。
就想抓住這道光芒。
曾經的她也是這樣的，她能理解這種心情，可是她卻不贊同商酌言的這種做法。
更何況她本身，也並非什麼光芒……她這樣的人，也成爲不了別人的光芒。
她連自己都救贖不了，怎麼可能救贖別人？
只是她還沒有想好要怎麼跟商酌言說，又怎麼去勸服他。
而且她的人生已經一團糟，參與進她人生裏的人，都不會有什麼好下場的。
何必拉他一起瘋？
不至於。
……
同時留下的沈葉初和寧南兩人對視了一眼。
“這就是林聲笙說喜歡的？”沈葉初震驚。
“是長得挺好看的，也很乾淨，明顯與這樣的場合，格格不入，這有十八歲了嗎？”寧南作出評價。
“不覺得這樣的人，挺適合林聲笙的嗎？小弟弟好啊，有勁往身上使，林聲笙真好，受了情傷，還能遇到小弟弟安慰她，而且他叫她姐姐唉，羨慕了。”
沈葉初這話一說完，就看到薄停雲走了過來。
兩人一臉防備地看着薄停雲。
心想這人又在發什麼瘋？
“剛纔那個男人是誰？”薄停雲的眼神狠厲。
“我們也不知道。”沈葉初這是實話，但是就算知道她也不想說啊。
她可是從別人那裏聽到過薄停雲之前是怎麼對付林聲笙的。
不瞭解林聲笙的時候覺得她很討厭。
瞭解了之後，只覺得她很可憐，會遇上這樣的男人，讓她吃了那麼多苦。
開始還以爲薄行之對她那麼好，是認真用心的。
可是結果……也不過如此。
“你們最好是真的不知道。”薄停雲語氣不善，眼睛是紅的，手裏的煙都燒到手了，他都不知道扔。
“以後少帶聲笙來這種地方，她不喜歡這種地方……再給我看到你們叫她來這種地方，我讓你這個店再也開不下去。”
薄停雲臨走前，還不忘記出言警告。
人沒走時，寧南不敢發脾氣，走了之後，她氣得真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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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個什麼玩意？他自己拋棄的林聲笙，現在回過頭，他想要和林聲笙複合，就要複合啊？還威脅我？姓薄的沒一個好東西。”
沈葉初想到自己的經歷，也連連點頭。
“真的，姓薄的沒有一個好東西，一個比一個恐怖。”
薄停雲出去後，看着外面的車流，一時間居然迷茫了起來，他靠在一邊的路燈那點了煙。
煩燥的很。
“聲笙，我要怎麼做，你才能原諒我啊？”
……
同時，林聲笙將商酌言送到了家門口。
“回去吧。”有些話，林聲笙也不知道怎麼說，只想着能拉開點距離也好。
“姐姐，你真不要我嗎？”可是商酌言卻知道有些話不說，就沒有機會了。
他想抓住機會。
“我知道我現在很弱，還不能保護你，但是你相信我，給我時間，我一定可以保護你的。”
林聲笙笑了一聲。“我不需要你保……”
“姐姐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商酌言打斷了林聲笙的話。
他的眼睛明亮，清澈如水，帶着真誠。
“姐姐需要我，我可以成爲姐姐的任何人，哪怕是姐姐想要利用我，我也可以。”
“我……”
商酌言說到這裏，停頓了一下，突然上前拉住了林聲笙的手。“我不想和姐姐，變成沒有關係。”
林聲笙顯然被他的真誠給嚇到了，他這話是什麼意思？暗示着什麼？
她看着商酌言，神情有些飄忽。
“你在說什麼呢？”
商酌言對着林聲笙笑。“姐姐聽不懂也沒有關係，但姐姐要知道，只要姐姐一句話，我可以爲姐姐做任何事。”
林聲笙微微地皺起眉頭，將疑惑表現得恰到好處。“你到底怎麼了？又想說什麼？”
“我看到姐姐發給喬則安的短信了，姐姐不是讓喬大哥找個人來假裝你男朋友嗎？爲什麼要找，我就是現成的……”商酌言忍不住直接說出來了。
“……”林聲笙這纔想明白，商酌言是怎麼會去那地方找她的了。
“姐姐，是不是想說，偷看別人的手機不好？”商酌言立馬解釋。“那是喬大哥給我看的。”
“我也不想做別的，只是想幫姐姐，找別人，還不如找我來的安全啊，而且我絕對忠誠姐姐。”
林聲笙下意識地說了一句。“你太小了。”
商酌言看着林聲笙，明明她沒有比他大多少的啊。“我不小了，我躺了一輩子，很多事情我都比別人看得明白。”
“我只是想爲姐姐做一點，我能做的事情，姐姐能不能不要拒絕我?”
他微笑的臉龐上，帶着微微的羞澀，說話時哪怕想顯得很成熟，依舊帶着靦腆，透着不善言辭的拘謹之意。
林聲笙愣了好一會，才說道。“我考慮考慮，你先回去吧。”
她看到商酌言的母親就在門口，手術保住了她的命，但是她的臉還是毀了。
要再手術恢復，又是一大筆錢，她堅持不肯再做手術了。
特別是她得知做手術這筆錢是怎麼來的之後……
“我先回去了，你媽在等你。”
說完之後，林聲笙像是逃一樣的離開了。
她原本是想拖這人下水的，可是後來又後悔了，爲了給她報仇，她不想害無辜的人。
看着她坐上出租車，商酌言才離開的。
商酌言回到家，看着他的母親。“媽……”
可是他的母親太瞭解他了，剛纔他說的話，她沒有聽清，但是他的表情，她看得很清楚。
“你喜歡她？”
商酌言沒說謊，點了點頭。“對不起，媽，我喜歡她，我想和她在一起……也許我永遠不能成爲你想要的那樣的人。”
他說着抱歉的話，可是眼神堅定。
顯然不會因爲別人的幾句話就放棄自己堅定的信念。
可是他的母親只是搖頭，笑道。
“你是怕媽反對嗎？雖然之前她住在我們這裏，有不少說過閒話，說她被男人包養不乾淨這類的，但是媽知道她是個好姑娘，是個善良的人。”
“你想要做什麼就做什麼，媽媽只想你活得快樂，這一生你自己做主……只是聲笙那姑娘，我看她也很苦，你要是真的愛她，就好好地追她，與她在一起。”
“不要像你爸那種人一樣。”
他原本還以爲他的母親會反對的，可她卻同意了。
“嗯！”商酌言的歡喜都要跳起來了，可最後也只是走過去，抱住了他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