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默笙接過U盤,眼光卻在她身上停留了一下,然後徑直朝她走了過來。
蘇意歡正在心裏想,回去怎麼和楊雨萌形容時默笙這睡袍造型,才能讓楊雨萌聽的滿意。
冷不防描摹對象突然走過來,轉眼就走到她面前了,還緩緩朝她伸出了手。
蘇意歡知道自己是穿着睡衣,但是她穿的這件睡衣非常保守,長衣長褲,街上經常有人這樣穿出來宵夜,所以她才放心大膽的披個外套就過來。
可是,現在,院長這是要幹什麼?
時默笙離她很近,近的呼吸之間都能聞到他身上清新的沐浴露味道了。
蘇意歡眼睛都沒處看,因爲眼前就是那浴袍的領口。
她簡直緊張的要屏住呼吸,一動也不敢動,心臟砰砰亂跳,腦中思緒混亂。
難道,院長這是一時興起要潛規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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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對!她又想起上次在辦公室楊雨萌在手機裏說制服誘惑被他聽見的事情。
所以院長是覺得她對他垂涎已久,今夜月黑風高,蓄意來送上門的?
她應該怎麼拒絕時默笙才能又全身而退,又保住自己的工作呢?
就這麼一兩秒的時間,思緒都亂糟糟纏成團了。
就在蘇意歡橫了心,終於要開口嚴詞拒絕的瞬間,她覺得自己後腦勺上的頭髮被輕輕扯了扯。
然後只見時默笙手裏拿着一個粉色的捲筒:“這是什麼?無意中掛上的嗎?”
蘇意歡此刻只想跪地扣頭謝天謝地自己那句:“院長,不要!”還沒有來得及說出口。
她出門時匆忙之間把一個髮捲落在了頭上,自己鏡子裏看不見,但是時默笙很高,所以一目瞭然。
一切,只是她的單方面誤會。
在時默笙的眼裏,此刻蘇意歡有點呆呆的。
他目光落到蘇意歡的睡衣上,指着睡衣前襟上兩只毛茸茸的小熊笑起來:“你這麼喜歡熊嗎?我記得圍裙上也是。”
一聽到圍裙,蘇意歡更心虛了。
她此刻,正在爲自己腦海裏剛纔閃過的每一個念頭,感到深深的羞愧。
她笑的有些尷尬:“哈哈…是啊,那我先回去了。”
“好,晚安。”
時默笙很紳士的把她送到門口,然後關上了房門。
蘇意歡看着那房門深呼了一口氣,然後飛快的竄回自己的房間,撲到牀上拿被子蓋住了頭。
動作之迅速,可以說是“抱頭鼠竄”了。
蘇意歡把頭埋在被子裏,百思不得其解。
在她的自我認知中,自己一直是個還算得體端莊的人。
不說是一朵絕世白蓮花,也勉強是一朵清新小蘇意歡。
偶爾有像魏阿姨那樣對她特別青眼相加的,會把她誇成遺世獨立,而前段時間陳澄那個沒見過世面的小屁孩還說她有仙氣呢!
怎麼自己好好一個穩穩當當的,正正經經的職業女性,到了時默笙面前就屢屢出錯,總是弄出一些尷尬的場面來?
腦洞也是越來越跑偏,時常有些個不靠譜的想法,像時默笙要潛規則這種念頭,居然也會從她腦海裏頭冒出來!
時默笙得是腦子搭錯筋了纔會突然想潛規則她,真是天字第一號的自作多情,自己想想也是很可笑了。酷文
思來想去,最後蘇意歡得出結論。
常言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自己一定是被楊雨萌的花癡病給傳染了,纔會走上了邪路的。
看來以後自己得對楊雨萌選擇性屏蔽,絕不能不知不覺也變成個花癡。
把這個鍋扣在楊雨萌頭上,她終於放下心來,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早上下樓喫早餐的時候,發現時默笙已經在餐廳裏了。
她夾了幾樣食物,坐到時默笙對面去:“院長早!”
這個招呼打的清清爽爽。
誰能想到打招呼的人昨天晚上是滿心滿腹的私心雜念呢?
“早。”時默笙迴應。
他襯衫外穿了一件白色毛衣,英倫紳士的風格,在清晨陽光的照耀下,暖融融的溫和。
手錶的金屬邊緣反射着陽光的光點,一閃一閃的,晃入蘇意歡的眼睛裏。
蘇意歡坐下一觀察就有點後悔了。
因爲院長已經喫完了,正在喝咖啡,而自己滿滿一盤子食物,一口沒動呢。
總不能讓領導等她,於是她加快了喫東西的速度。
這種豬八戒吃人參果的喫法,真是白白浪費了五星酒店大廚的手藝,囫圇吞棗,連味都沒嚐出來。
時默笙看了看錶,開口:“不要急,我們十點的車。”
“咱們不是開車來的麼?”
蘇意歡故作鎮定的喝了口水,總算把卡在一半的那口煙燻火腿給衝了下去。
“車是開來改裝的,我們做高鐵回去。”
時默笙那輛車其實是第一天開到醫院去,一方面新車需要磨合,另一方面爲了順便開到西賓去給季澈的朋友改裝。
他很低調,平時上班不開特別惹眼的車,否則醫院早就傳開了,也輪不着蘇意歡驚訝。
而季澈這個人,既然號稱花花公子,那紈絝子弟那些習氣是一個也沒落下,改車飆車是一大愛好,自己的幾輛車都改的沒什麼可改的了,轉頭盯上了時默笙。
軟磨硬泡,好幾個電話,說是西賓有個靠譜的好手,非讓時默笙把車送過去。
最後時默笙實在嫌煩,只好同意。
所以說起來,蘇意歡還是坐這車副駕駛的頭一個人呢。
蘇意歡放慢了喫飯的速度,有一個問題昨天她就想問,正在猶豫。
時默笙似乎看出她欲言又止,便問:“有事?”
蘇意歡想了想,還是問了:“其實昨天的飯局根本不需要我吧?爲什麼要帶我來?認識這些專家的好機會,幾個副院長應該很願意來的,怎麼也輪不上我。”
時默笙不置可否,修長手指端起杯子來,只說了句:“因爲我欠你個人情。”
人情?
什麼時候欠的?
可是時默笙不打算解釋的樣子,又剛好有電話進來,起身去接電話,蘇意歡沒法追問。
一開始,她第一次聽見時默笙的聲音,以爲他是那個別墅的主人,可是後來知道了他的電話,和Lucky名牌上那個電話並不是一個,所以蘇意歡就否定了這個念頭,現在再想什麼人情,怎麼也想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