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蘇子葉,就像條狗一樣趴在地上求我放過。
讓我想起了當初我被他們一羣人圍着欺負,攝像機對準我的臉,我哭求着他們放過我。
當時他們怎麼說的來着?
“喬汐,像你這麼下賤的人,活着幹什麼呢?倒不如去死了算了!”
“你乖乖聽話,讓我們拍下來,也算是你對這個社會做出的最大貢獻了。”
“跪下來啊,跪下來求我們啊。說不定你多磕幾個響頭,我們會考慮一下。”
那時候,爲了保住自己的清白,我真的跪下來求他們。
可他們從頭到尾,根本沒打算放過我。
讓我跪下來,也無非是另一種羞辱我的方式!
我依舊聲音發顫,學着恐怖電影裏那些鬼魂說話的方式。
“子葉哥,我什麼都不要你做,我只想你下來陪我啊!”
“你看,你當初誣衊我,說我推了蘇沐煙,後來又想欺負我,你肯定是喜歡我的對不對?”
“我一個人在下面,真的很孤單,很寂寞,你來陪陪我吧!”
“你寂寞你去找傅南州啊,你不是最愛他了嗎?!”
蘇子葉快被我嚇成神經病了,說的話也是不管不顧。
“我也不是有意要誣衊你的,是蘇沐煙讓我那麼做。”
“她說只要讓南州哥厭惡你,就帶我入他們會。”
我愣了一下,皺眉,“什麼會?你可是蘇家大少爺,需要入什麼會,還要她來帶?”
似乎是觸碰到了什麼禁忌,蘇子葉不說話了。
我眯了眯眼,冷笑着上前一把掐住他的脖子。
“不說是吧?那你就去死吧!”
“喬汐,你放過我,放過我……”蘇子葉被我嚇暈了過去。
我鬆開手,滿臉嫌惡的扯了張溼巾擦拭我的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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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有那麼一瞬,我是真的想掐死他。
我把垂落的長髮別回耳後,正準備扭頭喊陸綿,她已經先一步出來了。
神情有些複雜的盯着我。
我心裏咯噔一下,“怎麼了?”
“你剛纔……”
我剛纔演得太忘我,暴露了不少。
我知道肯定又引起了她的懷疑,但沒辦法,剛纔那個機會確實難得。
“我剛演技怎麼樣?是不是牛逼壞了!”
我故意說粗話,喬汐從來不會這樣說話,這樣也能短暫矇蔽一下陸綿。
果然,她臉上出現茫然掙扎,“所以,剛纔你是演的?”
“當然了!”我理直氣壯,“不然呢。”
“我還以爲……”
陸綿沒說完,但我知道她想說什麼。
故意裝作不懂的樣子,“以爲什麼?”
陸綿搖頭,“沒什麼。”
我拿紙巾擦了擦嘴上的口紅,“對了,剛纔你都錄下來了嗎?”
“都錄下來了。”陸綿把手機遞給我看。
我點開視頻看了眼,不得不說,我剛纔確實演得很好。
“太好了,這下看蘇沐煙還有什麼好說的。”
陸綿警惕的看了我一眼,視線探究,“你演技不錯,學過?”
我剛纔演得太像了,恐怕她又要覺得我是故意學的。
我搖頭,“沒學過,不過都是真情實感罷了!”
“雖然我這麼說你可能會覺得我別有所圖,但我確實對喬汐感同身受。”
“那種被所有人欺負,被全世界遺棄,沒有一個人站在自己這邊,沒有人願意拉自己一把的感覺,實在是太絕望了!”
“老天爺既然給了我一張和喬汐一樣的臉,我想至少我應該幫她做點什麼。”
我的話,讓陸綿有些感動,她小聲的喊了一句,“汐汐……”
隨後,又看着我,聲音冷了兩度,“視頻已經拍下來了,接下來,就要想辦法把這個東西發給傅南州。”
“讓他好好看看,他到底爲了一個怎樣心機叵測的女人,害死的汐汐。”
我點頭,沉聲道,“對,沒錯,讓他給認清楚蘇沐煙的真面目。”
“這對賤人,憑什麼好好過日子!”
陸綿對於我能和她同仇敵愾,感到相當滿意。
她看了我一眼,點點頭,“接下來的事,你不用管了,我會找機會發給他。”
“好!”我沒爭,這件事由她來做最好。
我最近暴露得太多了,生怕再露出點馬腳,被他們看穿我就是喬汐。
我拍了拍陸綿的肩膀,“綿綿,接下來,你也試着走出來吧。畢竟……”
畢竟,我沒有死,只是換了個身份繼續活着。
我不希望,看到我最好的朋友,被我的死困在原地。
陸綿蹙眉,看了看我,“管好你自己吧,我用不着你來教!”
我嘆了口氣,好不容易纔跟她打好的關係,沒想到畫個畫就前功盡棄了。
早知道不給秦風畫了。
警局又不是沒有專門的畫師,我描述一下不就好了,非得逞能。
陸綿警告我,“我不管你有什麼目的,也不管你爲什麼要把自己整成汐汐的樣子。”
“但在我心裏,這世上只有一個喬汐,她是無可替代的存在。”
“你最好別試圖模仿她接近我,否則我不會對你客氣!”
她的話說得很重,可我卻笑了,心裏只覺得暖洋洋的。
“綿綿,萬一我就是喬汐呢……”
“行了,這種瘋話以後不要再說了!”
陸綿冷漠的轉身就走,“我先回去了,你也早點回去吧。”
我嘆了口氣,讓其中一個保鏢送陸綿回家。
看着熟悉的酒吧,想到之前我不止一次在這裏被傅南州和他的朋友欺負,再看看躺在地上,還在昏迷的蘇子葉,突然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我還活着,卻已經不是我了。
“池小姐,我們也趕緊回去吧。”另一個保鏢催促我。
我就這麼在外逗留,終歸是不安全。
點點頭,我說,“你去外面車上等我吧,我上個洗手間就出來。”
“好。”
保鏢離開,我進了洗手間。
上完廁所出來,甩着手準備出門,身後突然傳來咔嚓一聲。
像是有誰打開門的聲音。
我警惕回頭,似乎看到以上門後有一道陰影一閃而過。
可是等我細看,又什麼都沒看到。
我皺了皺眉,警惕的緊貼着牆壁,總感覺有一雙眼睛,在暗中盯着我。
可能是死過一次,我的神經似乎變得更加敏感了。
暗處的實現讓我莫名脊背發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