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風的面色瞬間變得凝重。
如果確認喬汐的手的話,那麼喬汐遇害的概率,就大大增加了。
秦風頭疼的揉了揉太陽穴,然後進了傅南州的審訊室。
“傅先生,有人找到一只缺失了小拇指的斷掌。”
“如果確認是喬汐的話,你還堅持她沒事,只是在演戲嗎?”
傅南州一下攥緊了手,他閉了閉眼,神情依舊堅定。
“是,她很聰明,做過很多荒唐事。”
“斬斷自己的手來逼我妥協這種事,她不是做不出來。”
我看着傅南州,他對我毫無理由的偏頗,讓我一次次失望。
直到心如死灰!
除非我是瘋了,否則怎麼可能爲了逼他,連自殘這種事都做得出來。
他明明知道的,我最怕疼了。
從小到大,連打針都會疼哭的人,怎麼可能狠得下心,斬斷自己的手。
“傅先生,你盲目的自信,很可能錯過救援喬汐的最佳時間?”
“如果她現在正在被殺人犯虐待,等着我們去救,她該有多絕望?”
負責記錄的女警忍不住忿忿。
我看到她眼睛都紅了。
大概只有女孩子,才能真正體諒女孩子吧。
傅南州永遠都不會知道,我打給他那通最後求救電話,在聽到他讓我去死的時候,我有多絕望。
那一瞬間,我真正感覺到,我不愛他了。
我不愛傅南州了。
再也不愛了。
可惜,我沒有機會了。
愛,或者不愛。
我都沒有機會了。
鑑證科的結果很快出來,那只斷掌確認就屬於我。
警方加大了對我遇害的懷疑,併火速成立了專案組。
將這次案件由最初的失蹤案,定性成爲了殺人案。
並且很有可能是極其殘忍的分屍殺人案。
傅南州和蘇沐煙在拘留二十四小時後,被放了回去。
因爲秦風問了傅南州,關於我精神病史這件事的真實性。
從傅南州那裏得到了佐證,我日記裏記錄的內容,也在這一瞬間失去了真實性。
我已經不想說話了,麻木的跟在秦風身邊,看着他們一羣警察忙忙碌碌。
他們焦頭爛額,很着急想要找到我,希望能夠在我完全遇害之前將我救出來。
可是他們沒有任何線索。
加上傅南州的拒不配合,讓他們的調查進度可以說舉步維艱。
就在秦風因爲毫無進展而暴躁時,傅南州和顧寒霆被巡邏的警察帶回了警局。
秦風看着彼此帶傷的兩個人,簡直崩潰。
“這又是怎麼了?”
“打架鬧事。”帶他們回來的警察道。
我有些喫驚,顧寒霆和傅南州打架?
傅南州臉色陰沉難看,眼神陰狠像是要殺人。
顧寒霆和他差不多,只不過眉宇間多了一絲擔憂和急迫。
他問秦風,“聽說找到了喬汐的一只斷掌,是真的嗎?”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他這話語氣聽着有點小心翼翼。
像是……希望可以聽到否定的答案。
然而,他註定要失望。
“是。”秦風點頭,“我們基本可以確認,喬汐遇害了。”
“就算……暫時還沒遇害,她也多半落在了變態殺人狂的手裏。”
顧寒霆憤怒的又朝傅南州揮拳。
“到了這個地步,你他媽還認爲喬汐沒事嗎?”
傅南州捱了一拳,現場警察沒有一個人上去阻攔。
他們都覺得傅南州這人有點欠揍了。
傅南州從地上爬起來,擦着嘴角的血跡。
“你們不知道,你們都不瞭解她。”
“她死不了,也不會死。”
“在我沒見到她屍體前,我絕不相信她死了。”
他說的篤定,倔強到頑固!
也令人氣憤。
同時,又有些同情喬汐。
明明還有被拯救的機會,可唯一的監護人卻死都不肯說實話。
顧寒霆又想揍他,拳頭都捏緊了。
但他最終還是沒動手。
只是閉了閉眼睛,然後像是做了某種決定,走到秦風面前。
“秦隊,借一步說話。”
他的神情很嚴肅,我心裏覺得他要說的事肯定和我有關。
所以在兩人立刻的時候,跟了上去。
這一刻,我發現死了還挺好的。
可以旁若無人的圍觀別人說悄悄話,不會被發現,更不會被指控窺探隱私。
秦風帶着顧寒霆進了一間獨立的會議室。
門一關,整個房間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顧先生想說什麼?”秦風坐下來,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敲着桌面。
顧寒霆坐在他對面,“喬汐失蹤那天,我見過她。”
秦風的手指一下子頓住。
我也有些喫驚,他是想要自首嗎?
很快,顧寒霆又補了一句,“不過,我當時並不知道那是她。”
他的語氣有些懊惱,“否則,當時我說什麼也會帶她走。”
秦風皺眉,“顧先生,方便具體說一下嗎?”
顧寒霆吸了口氣,像是在組織語言,又像是其他。
大概過了五分鐘,才緩緩開口。
“像我們這種豪門世家,其實並不像外表看起來這樣光鮮亮麗。”
“家族內部明爭暗鬥,競爭對手相互傾軋,各種陰詭手段層出不窮。”
“這一點,想必秦隊應該很清楚。”
秦風點頭。
他理解顧寒霆說的這些,畢竟當警察這麼多年,他接手的豪門案子不在少數。
輕點的綁架、威脅,嚴重的殺人滅口,都有發生。
顧寒霆苦笑一下,“遇到喬汐那天,我正被人追殺。”
“那個地方很荒,我沒想到會在那裏遇見人。”
“但我遇見了喬汐,她也在被人追。”
“追她的人爲首,就是傅南州的好兄弟,蘇子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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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當時大概把我當成變態殺人犯了,想跑。”
“我怕她鬧出動靜,驚動追殺我的人,所以把她打暈了。”
“我把她放在草叢裏,那裏的草很高,足以掩蓋她的身形。”
“我原本想,等引開殺手再讓人去找她。”
“可等我再回去,她卻不見了。”
“然後,她就失蹤了。”
很長的一段話,顧寒霆說的很慢。
會議室氣氛凝重。
秦風聽完後,表情比之前還要更爲凝重。
“顧先生,你能爲你說的話負責嗎?”
顧寒霆,“當然!”
秦風,“爲什麼之前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