櫻寧只得又問：“你打算怎麼開始？”
“我想辭兒了。”
“我會找機會帶辭兒出宮見你。”
“我的意思是，我想進宮見他。”
“這怎麼做得到？”櫻寧搖頭，“雖然唐卿現在終日縱情恣意，不理朝政。但他的警覺性卻一點兒也沒少。後宮除了太監，不可能進其他男人。”
“你是皇后，會有辦法的吧？”
“你要變成太監啊？”
“渾說。”顧長淵捏了下她的臉頰，“其實後宮還是有正常男人的。”
“哪兒？哦，你是說東宮？”櫻寧恍然，“東宮有太子的幕僚，老師們。你是想以太子老師的身份進宮嗎?可你來歷不明，沒有正式的身份，也沒有功名，很難進的。”
給太子當老師，豈是隨便什麼人都能當的。
最起碼也得是翰林院的人。
凡是能進翰林院的，那都是在科舉中大放異彩，金榜題名的學子。
與蒼瀾大陸不同，大宣是個極度講究出身來歷的地方。
如今的顧長淵，連個正式戶帖都沒有，若是被人告發，官府追究起來，一定會把他當作四處逃竄的流民給抓起來。
在大宣，每個人都有戶帖，決不允許跨區域到處亂跑。
“我先給你造個身份出來。”櫻寧沉吟。
這點小事對她來說，並不難辦。
只要有了正式身份，他再拋頭露面，也顯得光明正大些。
櫻寧又道：“你要低調些，絕對不能讓唐卿知道你回來的事情。以他現在的性子，若知道你活着，不會放過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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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傷害你，禍害我的百姓，我會放過他嗎？”
“可你現在實力不允許。”櫻寧道，“這件事，我們還要從長計議。不過，有件事你還得知道一下，你即將擁有第二個孩子了。”
“嗯？”顧長淵的目光不由自主落在她的小腹處。
櫻寧臉一紅：“不是我。是金鳳蝶，她就要生了，薛太醫給她診過，應該是個男孩。”
顧長淵道：“你這位好三哥倒是不客氣，除了你，後宮的女人他挨個要遍了吧？”
櫻寧沒法爲唐卿辯解。
“還是用的我的身體。”顧長淵愈發氣極冷笑，“這個唐卿，拿走了我的身體，頂了我的身份，還要噁心一把我這個死人。簡直可恨。”
櫻寧道：“現在宮裏除了金鳳蝶，還有一個懷孕的妃嬪，叫羅敷，容貌極美。”
“哼！”
“雖然唐卿做了這個皇帝，但他從沒有一日快活過。他變得暴躁，冷血，充滿怨恨。即便對於那些懷孕的妃嬪，他也從不給一個眼色，冷漠的可怕。”櫻寧慢慢地說，“起初他還能恪盡職守，做個勤奮的皇帝，日日早朝，批閱奏疏。也會時常教導辭兒。”
“現在他對辭兒如何？”
“不聞不問。”
“對你呢？”
“只要我不去招他，他給我這個皇后足夠的體面。不允許任何妃嬪欺負我，不敬重我。但凡有一次，便會遭到他嚴厲的懲罰。”櫻寧說，“而且他也沒有傷害父親和大哥二哥他們，所以我……”
顧長淵接着說：“所以，你心中始終糾結，不知該拿他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