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記性真夠好的，還能記藥方子。”
“我向來是過目不忘的。”青嵐笑道。
是了，櫻寧怎麼能忘了。
顧長淵便有過目不忘的本領。
青嵐也有。
他們的魂魄本就是一人。
櫻寧沉默了會，開口說：“你拿出藥方，救了我爹和我二哥，救了大宣許多百姓。我必須要謝謝你。”
青嵐笑道：“這是我應該做的。”
“你是蒼瀾的皇帝，又不是這裏的人，有什麼應不應該的。”
“但我既然來了這裏，我便也是這裏的人了。”青嵐幽幽注視着她，“櫻寧，其實我來這裏已經有一段日子了。我聽說，你和大宣皇帝的關係很不和睦，他從未要你侍寢過，這是真的嗎？”
櫻寧皺眉，心內隱隱不悅。
雖然這件事在宮裏並不是個祕密，京城的王公貴族間，大概也是人人皆知。
但是，青嵐只來了這麼短的時間，就知道了這件事，可見，民間也是多有傳聞。
皇家後院的這些事情，被人拿到飯桌上作爲茶餘飯後的談資，實在是令人感到尷尬又羞恥。
見櫻寧臉色不快，青嵐的眸底卻閃着幾分異色。
他按住櫻寧的手：“櫻寧，我知道你現在還不能原諒我。但是沒關係，我只要能時常見到你，知道你很好，便心滿意足了。”
“但我不想見到你。”櫻寧抽回手，淡道，“蒼瀾的事情，對我來說，過去就過去了。我不想記起。”
“可是……”
“沒什麼可是的。”櫻寧打斷他，“青嵐，難道你指望我把蒼瀾的事情當作美好的回憶嗎？你知道被鞭刑，傷口被灑滿了鹽，被枕邊人背叛，這都是什麼感覺嗎？你是不是覺得傷我還不夠，竟追到了這裏，繼續糾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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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櫻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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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再跟着我！我根本也就不愛你！再糾纏我，我就讓人把你抓起來！”
櫻寧站起身便走。
青嵐跟着起身拉住她：“櫻櫻！”
櫻寧回頭看他。
青嵐的眼神是那麼複雜，有愧疚，有悔恨，有欣喜，有愛意，還有無盡的溫柔。
櫻寧陷入了他的眼神中，怔怔的：“你……叫我什麼？”
除了爹孃會偶爾這麼喚她，只有在瑄王府那段時日，她與顧長淵最親密的時候，顧長淵會這麼叫她的名字。
青嵐露出一抹坦然的笑容：“我是顧長淵。”
櫻寧微微張嘴，一動不動看着他。
“不相信嗎？”青嵐笑，“大祭司幫我來這裏的時候，讓我意外的覺醒了另外一份記憶。那是屬於一個名叫顧長淵的男人的記憶。所以，你早就知道我是顧長淵，所以纔會心甘情願留在蒼瀾，在我身邊，幫我，被我利用？”
櫻寧仍然保持着回頭看着他的姿勢，彷彿整個人變成了泥塑。
“你別騙我。”櫻寧終於找到了自己的聲音，眼神中卻帶着幾分恐懼，“青嵐，你是個騙子，在蒼瀾你把我騙慘了。但沒關係，我從未把蒼瀾的事情當真。但你不能追到這裏來繼續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