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她的崩潰哭訴，唐卿始終表現的極度冷漠：“從你把有毒的藥瓶交給雪嬪的時候，你便應該有這樣的覺悟。你以爲做錯事不需要付出代價的嗎？”
歐陽明芳愣住：“臣妾沒，沒有……”
“你做過什麼，朕一清二楚。”唐卿冷冷說，“不僅僅是你，後宮所有人的一舉一動，朕都知道。一羣可悲愚蠢的女人，以爲陪男人睡一覺，懷個孩子，就高人一等，可以隨意踩到皇后的頭上作威作福了？”
歐陽明芳呆呆看着皇帝，囁嚅着嘴脣：“皇上，臣妾從來不敢對皇后娘娘不敬……”
“滾吧。”唐卿彈了彈手指，像驅趕一只討厭的蚊蠅，“自己去冷宮裏待着，再出現在朕面前，朕叫你後悔進宮。”
歐陽明芳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爲，爲什麼？陛下，陛下，咱們的孩子纔剛剛沒了啊……”
“沒什麼原因，與你有沒有孩子，也沒什麼關係。”唐卿意興闌珊的說，“朕只是忽然心情不大好，不想看見你這張蠢臉了。連皇后無事也不會隨便到勤政殿打擾朕，你倒是仗着懷個孩子，動不動隨便跑來哭鬧。”
歐陽明芳看着皇帝那張冷漠厭煩的臉，心中一片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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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明白，皇上爲什麼忽然就厭煩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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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說帝王無情，可是，她纔剛剛小產了他們的孩子啊。
這不是無情，這簡直就是絕情了。
她忽然記起來，金鳳蝶和羅敷自從有孕後，從來沒有主動到勤政殿邀功過。
她們低調的，安安穩穩的孕育着胎兒。
而她卻以爲自己懷了龍嗣，終於可以不再低調隱忍，可以做許多事情，可以幫助家裏了。
她知道阮敏敏的下場，因此她從來也不會在明面上去頂撞皇后娘娘，對她不敬。
她平日裏與其他妃嬪交好，幫助她們，讓她們心甘情願爲她所用，她可以躲在暗處，操控着她們做她想做到的人和事。
到現在，她才發現她太天真了。
她低估了皇后，低估了皇帝，更加低估了皇后在皇帝心中的地位。
回顧過往，雖然人人都知道皇后不得皇帝喜歡，進宮後從未侍寢過。但，但凡有妃嬪敢挑釁皇后，對皇后不敬，傷害皇后的，全都無一例外得到了殘酷的懲罰。
這到底是爲什麼？
歐陽明芳跪坐在地上，喃喃說：“原來，皇上心中最愛的女人，終究只有皇后娘娘啊。”
皇帝冷冷看着她。
歐陽明芳忽覺心灰意冷，不由也冷笑一聲：“我明白了。”
“你明白什麼？”
“我終於明白，爲什麼皇上從不要皇后娘娘侍寢，一個接一個的寵幸其他妃嬪們，卻不允許任何妃嬪對皇后娘娘不敬，也縱容着皇后娘娘所有的錯處。真相大概是，皇上愛皇后娘娘，娘後孃娘卻不愛皇上。”
唐卿微笑道：“你連這也看出來了。”
“從前我被矇蔽了眼睛，以爲皇上是厭倦了皇后娘娘，真是笨啊。皇上怎麼可能是厭煩皇后呢，皇上對皇后根本就是愛而不得啊！”歐陽明芳笑了起來，“皇上，您真可憐，臣妾由衷的可憐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