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芙有些意外的笑道：“我還以爲你會不肯承認羅敷貌美呢。”
“我總不能當着她的面誇她美吧？”金鳳蝶眼淚啪嗒啪嗒的，傷心的說，“爲什麼你們大宣的女子個個鍾靈毓秀，貌美如花？我在柔然被稱作第一美人，原想着到你們大宣來能夠壓豔羣芳。沒想到一個兩個都比我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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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芙失笑：“你也不必從一個極端到另一個極端吧？之前不可一世，現今又妄自菲薄。大宣的女子並沒有個個都貌美如花，你的容貌雖不如皇后娘娘和那個羅美人，但也遠超過大多數女子。至少比我好看許多，我就沒有像你這樣患得患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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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鳳蝶還是傷心：“起碼陛下喜歡你的茶，喜歡你做的飯菜，還愛聽你撫琴，與你下棋呢！你又不靠容貌取勝，自然不擔心。”
姜芙笑笑。
“你笑什麼笑？”
“我笑我自己啊。”姜芙淡道，“陛下的確喜歡我的茶，我的飯菜，我的琴聲，但他唯獨不喜歡我。在陛下眼裏，這樣的我與茶館的茶博士，御膳房的廚子，教坊司的歌姬，有什麼區別嗎？”
金鳳蝶認真想了想，說：“的確沒有區別。”
“所以啊，你也不必糾結羅美人的美貌。她的美貌與我的琴聲，並沒什麼區別。只不過是錦上添花的添頭罷了，陛下喜歡的不是我們的人。”
“那陛下喜歡的人是誰？”
“這種問題，你居然到現在還不明白？”姜芙詫異，“你若是這樣的腦子，以後在宮裏若沒有皇后娘娘的庇佑，恐怕是難活的。”
金鳳蝶惱羞成怒：“你是在罵我蠢嗎？”
“是的。”
“你——”
“你少對我大聲，現今我是妃位，你是才人。記住你的身份。”姜芙冷冷說。
金鳳蝶愣了下，然後又哭了起來：“爲什麼所有人都欺負我！”
“不要矯情了！這裏沒人慣着你！”姜芙不耐煩，擡腳走開。
“你給我站住！”金鳳蝶追上去，“你給我說清楚，皇上喜歡的人是誰！”
“當然是皇后娘娘啊！”
“那是從前，自從陛下登基，就不喜歡皇后娘娘了。你沒見陛下對她那麼冷淡，一次也沒讓她侍寢呢！”
“呵呵。”姜芙冷笑。
“你又笑！”
“你若不喜歡一個人，會每天陪着他用膳，說話，散步？”
“不會！”
“所以這個問題，還用問嗎？”姜芙一臉不屑的看着她，“不要以爲一個男人喜歡一個女人，就是要跟她做那些事。那是兩碼事!”
“喜歡一個人也不耽誤侍寢啊。”
“也許，陛下和娘娘之間的確是出了什麼問題。但陛下心裏終究還是愛皇后娘娘，愛上一個人是不會輕易改變的。”姜芙的聲音變輕了，“我說這些，也不是爲了勸你什麼，只是希望你少折騰，畢竟我們住在一起，我不想甘泉宮裏鬧騰。在後宮，只有兩種人。”
“哪兩種？”
“皇后娘娘，和其他妃嬪。”
“不懂。”
“慢慢想吧。”
姜芙實在瞧不上她這蠢樣，也不想再跟她廢話，加快腳步，丟下她走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