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重視子嗣,王爺們的正妃是否能產下嫡親子女是很重要的,恭王妃四年無所出,如今終於懷上了,就連聖人都得到了消息,很少見的召見了恭王夫婦,並且給了不少的賞賜。
無人注意到容安公主氣白了一張臉,她今日可是帶著目的而來,在虞嬌被簇擁著往聖人面前之時,容安的指甲都掐進了肉裡。
容安並不知道左朝枝正緊盯著她不放,仿佛在看著一個死物。也只是一瞬間的事兒,當年那個被動過手腳的欄杆裂了,容安就這麽頭上腳下的栽進了鏡映湖,撲通一聲,激起了很大的水花,司馬青悠在一旁一陣慘叫,所有人都以為容安是失足跌落,可棠眠分明看清了,左朝枝悄悄彈出了一個銀丸子打在容安的膝窩上,讓她往前撲騰,這才把本來要引虞嬌入局的欄杆給撞毀了。
左朝枝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就是棠眠,接著便是恭王夫婦,前世因為容安的惡毒害慘了虞嬌,今生他就要她償還,只是丟一條命還不夠,他要她接下來的日子都裹得淒慘不順心!
“你說她該不該?”左朝枝在棠眠耳邊落下一個吻,這一句話就這麽輕飄飄的飄進了她的耳朵裡,棠眠不知該如何回應,她總覺得他話裡的“她”別有深意,語帶雙關。
是要來和她算帳了嗎?棠眠心中有些惴惴不安,左朝枝的手始終佔有性的放在她腰際,那勁道好像是要提醒她,他在。
在今日之前,左朝枝已經做過無數次的心理建設,他以為他可以坦然的面對她的欺瞞,可是當事實真的擺在他眼前的時候,他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控制不住自己,無法不去在意,不去鑽那牛角尖。
他以為重活一世,可以單方面改變兩人之間的結局,可未料她一直都知道,可卻又不願讓他知曉,讓他十足像個跳梁小醜。
如今,心中實在十足惱恨!
鎮南王的壽宴因為容安落水,盛大的起始,草草的收尾,與上一世虞嬌落水不同,上一世虞嬌落水沒掀起太大的風浪,左朝枝帶著親衛劃船,修祈則是親自下水救人。
容安不識水性,大量的宮人下水營救,可溺水之人掙扎的厲害,公主又是千金之軀,懂水性的女使並不多,眼見容安即將沒氣了,最後居然是個六品帶刀護衛下水救人,即使大修男女大防不嚴謹,可這抱了溺水而曲線畢露的金枝玉葉,人人敢想,卻少有人能敢。
那帶刀護衛是會被無聲無息的處決?又會者會飛上枝頭當鳳凰旁邊的小雀鳥?
沒有人敢肯定。
左朝枝這一棋是狠的,世道對女子總是嚴苛一些,容安或許因為身份還能繼續嬌生慣養下去,可是在婚事上,恐怕無法如意了,棠眠想到的是近來柔然遣使者來,送了一個柔然公主入長安,作為禮尚往來,會送一個宗室女到柔然去和親,這一回和親對象遲遲定不下來,因為柔然送的是可汗和王妃的的親女,他們求娶的是聖人所出的親公主,大修與突厥衝突不斷,要與柔然互好,這一回是考慮以真正的公主和親。
上一世去和親的是年方十五的興安公主,興安公主的母親是宮女出身,是所有及笄公主裡頭,生母身份最低微的一個,柔然王子阿懷奈是個粗野之徒,小公主也不知道是怎麽給搗鼓的,嫁去兩年就沒了,據說是在床上折騰沒的。聖人又將昌陽王的長女常安郡主再以公主的身份嫁過去,這一回倒是撐到阿懷奈成為柔然王,常安公主在柔然待了六年,給阿懷奈生了四個孩子,最後難產死了。
這一回容安失了清白的名聲,這和親的人選很有可能會選她,畢竟柔然人並不在意這些,這對容安不是一個好去處,可是對聖人來說,卻能發揮最大的政治利益。
就算是有德妃和太后撐腰,這卻是國事,國事大於家事,就算是太后來說項,也無法得到群臣的認同。
阿錦:嗚嗚嗚,他說的她,到底是指誰~他4不4很森七?(இдஇ; )
阿朝:阿錦想多了,我怎麽會生氣呢????
阿錦:這分明是很生氣啊!!! (꒦ິ⌑꒦ີ)
阿朝:阿錦別怕,我只是把上輩子對不起我的人都給辦了,別怕啊!
阿錦:……怕.jpg
樓中一片混亂,左朝枝便帶著棠眠向鎮南王告辭,鎮南王也失了興致,擺擺手示意他們離去,他們便跟跟修祈夫婦一道搭乘小船離開鏡中月樓。
修祈取了一件鶴氅將,將虞嬌密密實實的裹在了裡頭,虞嬌只露出了一張小臉,修祈情難自禁,在她潔白的額頭上落了一串的吻。
棠眠早就見識過這些北疆來的將領能有多豪放,秉持著非禮勿視、非禮勿聽的禮貌,棠眠移開了眼睛,甚至有些刻意的側過了首,想要封閉自己的五感。
耳際傳來左朝枝意味不明的輕笑聲,棠眠有些無奈,有些賭氣的想著只之前不認他果然是正確的抉擇,他這麽陰陽怪氣了起來,也是難以招架!
“不想看他們親,不然咱們也來親一個?”左朝枝伸手在她的唇上面摩挲了一下,“順便來討論一下,咱們什麽時候也要個孩子。”左朝枝說話,是帶了刺,講到孩子這個話題,棠眠的心口也縮了一下。
是、是她欠他,欠多了,不知道該怎麽還了,所以才裝傻充愣,現在被揭穿了,理所當然得要開始還債了。
還好,那廂親熱也沒太過火,出了聲音解救棠眠於尷尬之中,“許小姐,這一回多謝你了,如果不是你機敏,本王怕是還不知道這孩子的存在,本王糊塗,又攤上了一個糊塗的王妃。”
兩世了,這是修祈第一次用這麽好的態度和棠眠說話,棠眠有些不適應,她用手指刮了刮臉頰,“其實我也沒做什麽,王爺不必謝我。”
“這是一定得謝的,也怪我……怎麽都沒注意到。”虞嬌有些喪氣的垂著眼眸,那一張小臉上的頹喪我見猶憐,棠眠都忍不住揪心了起來。
“這不是沒經驗嗎?我也是歪打正著啊!”棠眠連忙安慰著,“不知者無罪,再說了孩子不是好好的?我還來不及恭賀姐姐,如果虞姐姐不嫌棄,我自認繡活還做得不錯,回頭繡些小鞋子、小帽子給未出生的甥兒或是甥女。”
“阿朝與我兄弟一場,弟妹這姐姐叫得不對,甥兒叫得也不對,得叫一聲大嫂和侄兒。”修祈這是正式把她納入自己人的范圍內了。
在船上左朝枝的臉色始終很沉,還好恭王夫婦還沉浸在求子多年得償所願的喜悅中,沒注意到兩人之間的暗潮洶湧。
“這侄兒金貴,你們可不知道了,阿錦的手藝可好著,有她給小侄兒做物件,絕對妥帖。”左朝枝也很重視虞嬌的胎,在兩夫妻面前,十分克制。
“那咱們就先代孩子謝過弟妹啦!說真的,咱嬌嬌千萬般好,就是這手藝令人不敢恭維。”當年她自己繡的那件嫁衣也虧得虞家人看得過眼,上面的鴛鴦像水鴨,線頭都沒清乾淨呢!
“修祈你說什麽鬼話啊!啊?”虞嬌惱羞成怒了,伸出手來揪起了修祈的耳朵。
“哎呀嬌嬌!哎呀!孩子會學、會學的呀!”修祈一個大男人,在妻子面前是真的毫無架子,被揪著耳朵也不惱,反而趁機向嬌妻撒嬌賣癡了起來。
“噗嗤——”棠眠忍俊不住,見兩人恩恩愛愛,心中的憂慮減緩了不少,不管之後怎麽發展,總歸是值得的。
“可羨慕?”左朝枝的聲音悄悄飄過來,棠眠這心像是被用油火煎哪!
“羨慕啊。”棠眠揪緊了裙擺,這孩子的話題一直是他們倆之間的禁忌。
“那可好,咱們也努力點,如果能生個像阿錦一樣玉雪可愛的女孩就好了。”左朝枝的話加深了棠眠心中的不安。
“當真是,如果傳承阿錦的好樣貌一定很可愛。”虞嬌不知前塵往事,還同意的點著頭,有虞嬌在,船上還是一片表面上的平和。
“如果是男孩也好,阿朝和阿祈可以帶著男孩兒去騎馬拉弓,屆時咱們的孩兒可以當玩伴呢!”虞嬌笑吟吟說著。
棠眠一邊微笑點頭,一邊悄悄的去拉左朝枝的手,左朝枝不動聲色地避開了。
從上一世他們在馬車裡發生關系後,棠眠就差芳菲悄悄去配了避子的湯藥,原本都是大姑娘家的,哪裡懂什麽醫理?
為了事情的隱密性,芳菲找上了密醫,那密醫配的藥乃虎狼之藥,能確保棠眠不會因為那次歡愛有孕,可藥性卻傷了她的身體根基,即使事後補救,他們倆人成婚的前兩個年頭卻不曾有孕。
政壇上沒有永遠的敵人,司馬家和許家因為利益一致,不知何時又好上了,棠眠在回娘家的時候巧逢司馬青離,她與司馬青離在涼亭裡頭品茗對弈,聊上了小半個時辰,這事兒被李時雨知道了,不管不顧的鬧上了大將軍府,那李時雨和司馬青離的婚姻也是爭執不斷,她一上門就沒好話,直說棠眠是勾引人的狐狸精。
有幾個男人吞忍得下這種事兒?左朝枝實在難忍的去質問棠眠,棠眠卻也理直氣壯,棠眠自己出手推搡左朝枝,可光是身量就注定她討不得好,她一個踉蹌跌倒以後,把她們十年婚姻裡唯一一個懷上的孩子給摔沒了,從此之後再多的湯藥也沒能讓左朝之一圓當父親的夢。
棠眠當年其實是後悔了,只是她嘴巴上永遠無法服軟。
她也曾想過,若果兩人之間有了孩子的羈絆,是不是就不會鬧到最後那般的下場?
阿錦:阿朝喜歡男孩還是女孩?
阿朝:不如都生,多生幾個。
阿錦:啊這……
差不多該讓司馬青離對上阿朝來個修羅場了(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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