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蘿有些奇怪他居然會提這個要求。
“我去看她做什麼?”
“她說身子不舒坦,”柳文全有些苦惱,嘆氣道,“之前也確實吃了點苦頭……”
青蘿挑眉:“林四沒讓大夫給她看看?”
“看了看了,”柳文全忙道,“又是請大夫,又是煎藥的,還讓一個嬤嬤來照應着,真是太麻煩人家林四爺了。”
“這樣就行了。哥,我還有事,待會再跟你說話。”青蘿轉身欲走。
她懶得搭理季月紅。
“妞妞——”柳文全叫住她。
青蘿皺眉:“哥,你知道我跟她關係不好,何必?”
“我知道,她非鬧着要你去看看,說是不相信這裏的大夫,他們都沒你的醫術好。”柳文全攤手,“要不是看着她肚子裏的孩子,我也懶得理會她。實在是拿她沒辦法……”
青蘿冷漠道:“你的媳婦自己哄,跟我沒關係。”
“妞妞,就算哥求你,你去看看她,行嗎?”柳文全愁苦道,“我也實在很擔心她肚子裏的孩子。她說你要是不去看她,她就不要這個孩子了……”
“她這算威脅我?”青蘿目光沉沉看着他。
“不,不是,”柳文全看她不高興了,連忙解釋,“你嫂子就是擔心孩子,擔心的要命,所以纔會那麼說話。咱們畢竟是一家人,我也不太相信外面的大夫,還是更信妞妞你的醫術。確實是想讓你再看看。”
青蘿在心裏嘆了口氣,緩緩開口:“好。”
“妞妞你同意啦?”柳文全大喜,忙去拉她的手,“走,你嫂子住在東廂房。原本林四爺是安排咱們爹孃住那間的,你嫂子說那間好,爹孃就住進抱廈隔間去了……”
青蘿腳步一頓,“你是說,季月紅搶了爹孃的房間?”
柳文全一愣,這才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忙結結巴巴道:“也,也不算是搶,爹孃念着她有身子,也說讓她睡得舒服一點……”
“哦。”青蘿神色如常,繼續朝前走去。
柳文全看她面無表情的樣子,心裏未免有些忐忑。
一路來到東廂房,門口正站着倆僕婦,手裏端着飯菜,一臉爲難的樣子。
見到青蘿到來,她們忙彎腰行禮。
“怎麼回事?”青蘿揮手讓她們起來。
其中一個僕婦道:“回大長老的話,季娘子她說要喝參湯,林大掌櫃取了人蔘讓奴婢熬了,可是端過來後,季娘子又說不舒服,不想喝參湯,想要喫燕窩粥。”
“是嗎?”青蘿神色不變,“誰允許林四拿人蔘出來了?”
兩個僕婦對視一眼,一起端着盤子跪下,齊聲道:“大長老勿怪,奴婢多嘴了,您儘管懲罰奴婢。”
青蘿:“你們起來,我又說要罰你們。季月紅不喝,你們就端去給林四喝,反正他誰的話都聽。你們還站在這裏做什麼?”
僕婦爲難的說:“季娘子非要喫燕窩粥,可是商行裏沒有現成的燕窩。外面兵荒馬亂的,商行裏採買的人也不敢出去。奴婢們正想去找大掌櫃拿主意呢。”
青蘿的面無表情:“
季月紅是你們什麼人?”
僕婦老老實實回答:“她說是大長老您的親嫂子,那自然也是奴婢們的主子。”
青蘿沉下眼眸:“你們倒是乖覺,誰同意你們把她當主子了?把蔘湯端回去給林四喝,剩一口讓他自己罰自己。以後誰再給季月紅當奴才使喚,就一輩子跟着她!陳錦記是容不下她了!”
兩個僕婦見她發怒,嚇得齊齊白了臉,“大長老饒命,奴婢再也不敢了!”
青蘿:“還不把蔘湯端給林四?剩一滴我拿你們是問!”
“是,大長老!”兩個僕婦心頭一緊,急忙端着蔘湯離開。
青蘿看了眼柳文全,“哥,開門。”
柳文全早已經羞愧的擡不起頭,聞言一把就推開門。
砰的一聲!
一只花瓶從裏面飛出來,正砸到柳文全頭上,還伴隨着季月紅的罵聲:“安的什麼心!良心都被狗吃了!”
柳文全被花瓶砸個正着,痛呼一聲,捂着腦門就蹲到了地上,腦袋頓時呼啦啦的流血。
青蘿沉下臉。
她把柳文全拉到桌邊,給他處理傷口。
“啊!”季月紅驚慌的挺着肚子走過來,看到滿臉血的柳文全,嚇的哭起來,“文全,你這是咋的了啊!你可別嚇唬我……”
“滾。”青蘿冷漠的從嘴裏吐出一個字,同時迅速幫柳文全處理傷口,又拿出龍淵,打算把他傷口附近的頭髮剃點。
“你幹什麼?!”季月紅立即阻止她,“你拿這麼長的劍做什麼?這不得把文全的腦袋割個口子?”
青蘿冷笑:“他身上被你打的窟窿恐怕不止一個。”
季月紅哼了一聲,挺挺肚子,道:“男人辛苦不算啥。我這麼辛苦的給他懷孩子,他喫這點苦頭算得了什麼?”
柳文全也是疼狠了,罵道:“臭婆娘!你亂扔什麼東西?那是你家的東西嗎!”
如果不是看在她有身孕的份上,他早要兩個大耳刮子抽上去了。
季月紅沒想到他還敢對自己這麼兇,氣的又跳又叫:“你們柳家人都不是東西!柳文全你害我大肚子這麼辛苦,柳青蘿你得罪朝廷,讓他們把我抓了來折磨!你們知道我受了多少罪嗎!你還好意思叫那些下人不來伺候喲?”
柳文全捂着腦袋,氣道:“你閉嘴,怎麼跟妞妞說話的?”
季月紅氣的直跳腳:“我就說!如果不是她,我們用的着喫這麼多苦頭?”
“我看你過的挺好!你喫什麼苦頭了?”
“那是我肚子裏的孩子爭氣!”季月紅又挺了挺肚子,十分得意,“如果這次因爲你們家,孩子有什麼事,我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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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蘿打斷她:“你叫我來,就是爲了說這些?”
“是啊,有些事我們得說清楚。”季月紅理直氣壯道,“還有,這裏的下人實在太差了。你再買幾個好的給我使,再讓他們出去買燕窩給我熬粥喝。我也就不計較那麼多了,好歹我也是你嫂子吶!”
青蘿手腳麻利的給柳文全包紮好傷口,然後站起身,面對着季月紅,冷冷道:“這麼說,剛纔你那只花瓶是打算砸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