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呢,不過凍傷了。”鄂吉讓女兒回屋,她轉頭對霍奕君和時容解釋,“霍先生,夫人,這個人是冷加餓得,不過不算嚴重,暖暖就好了。”
“那就把她交給你們了,你們照顧照顧她。”
“先生放心吧。”鄂吉感嘆,“這個姐姐是運氣好,遇到了先生和夫人。”
昏倒在零下三十度的雪夜裏一整晚,是必死無疑的下場。
次日清晨,時容穿着單薄的睡衣,側躺在溫暖柔軟的牀上,看着外面被白色覆蓋着的無邊無際的原野,以及緩緩飄落的小雪,心中是寧靜和溫柔的。
這時一只小鹿奔到了玻璃牆外,低着頭在雪地裏尋找着什麼,時不時用鼻子拍一拍玻璃牆,靈動又可愛。
時容一動不動看着,幾乎不敢呼吸,生怕嚇跑了這只小精靈。
“阿君,阿君你看。”
時容小聲喚霍奕君,“外面有一只鹿,它能看到我們嗎?”
“不能。這裏的玻璃只能從裏面看到外面,外面看不到裏面。”霍奕君側身靠過來,把她圈在懷裏,與她一起看着小鹿,“可能是吉雅爾他們家養的小鹿。”
時容笑道:“我看到你的鹿了。”
霍奕君無聲笑起來,拉過毯子,把自己和她裹起來。
時容回頭,看到一個渾身裹在黑袍裏的中年女人,臉頰消瘦蒼白,眼神幽深晦暗。
“不,二十一年前,我見過你。”
一出門,就看到小姑娘伊瑪娜正蹲在地上用鏟子挖雪。
時容低聲說,“不要說掃興的話,破壞了這裏童話的氣氛。”
女人盯着時容,眼底綻放奇異的光芒:“我見過你。”
“鹿?”伊瑪娜眨眼睛,“我家裏只有一只老鹿,關在後院呢。”
時容把頭朝他懷裏挪了挪,頭枕在他手臂上,“如果時間就停止在這一刻,該有多美。”
時容驚訝:“我是第一次來這裏,你可能認錯了人。”
他們倆一直在牀上賴到晌午纔出去。
“往後的一切都不要了嗎?你忘了自己要憑本事闖蕩成一線的豪言壯語了?”
“霍先生早,霍夫人早上好。”小姑娘脆聲跟他們打招呼,臉頰凍得紅彤彤,眼神卻純澈如雪。
“噓。”
“真美好。”
時容和霍奕君對視一眼。
“這是霍先生,霍太太,昨晚就是他們發現了你。”鄂吉走過來,“你可要好好謝謝他們,否則啊,你可能就沒命了。”
“他們家還養鹿?”
“鄂溫克族人有馴鹿的習俗,鹿在他們的文化裏是吉祥幸福的象徵。而且他們還有鹿神呢。”霍奕君柔聲解釋着。
難道是一只野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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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身後傳來說話聲:“那是我的鹿。”
時容震驚。
鄂吉笑道:“二十一年前霍夫人才多大?”
“一歲。”時容輕聲回答。
“一歲?那你怎麼可能認得出來?”鄂吉不解。
“我不會記錯的。”女人幽幽的說着,“二十一年前,我和丈夫給兩個女嬰換過命格,你就是其中那個被換過命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