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女士說她叫崔沁。”
“崔沁……”
“她說您如果記不得名字了,就讓我跟您說,她是以前在琴行工作的阿沁。”
冬稚正回憶,一聽這話當即想起來:“——阿沁?!”
“對。”
“她說什麽?”冬稚怎麽會不記得她。只是那時候琴行來往的人都叫她“阿沁”,真名喊得少,對這個名字只有淺淡的印象。
“她沒說什麽,只說有事想找您聊一下。”柯雅那兒是工作號,專門對接一些商業性質的合作,崔沁查到大概費了不少周折,但估計也就只能找到這個號碼。
冬稚沒猶豫:“她留了聯系方式嗎?你把她聯系方式給我。”
柯雅應好,掛了電話後,把崔沁留下的號碼發給冬稚。
……
快到傍晚,下班的點,陳就接到冬稚的電話。
以為她有什麽事,不想,一開口卻是說:“我周末可能沒辦法和你一起回瀾城了。”
整理文件的手一頓,陳就蹙了蹙眉頭,很快那張臉上又是刻板一片,“為什麽?”
“我這邊有點事……”
“說。”
那頭默了默,過會兒如實道:“我有個朋友在景城開小提琴教室,她遇到點麻煩,我得去一趟。”
“朋友?”陳就對這兩個字很敏感。
“對。”
“你什麽時候去景城?”
“周六早上。”她說,“正好我讓助理把那兩天的排練取消了……”
“去幾天?”他頓了一下,補充,“我回來的早,萬一有應酬,我想知道確切時間。”
“這個不確定,可能要幾天吧。”
“知道了。”陳就沒再問,不待她多說,掛了電話。
對著面前的一堆文件看了一會兒,辦公室的門被敲響。
陳就一抬頭,秦承宇笑嘻嘻進來,“走啊,下班了,今天一塊吃飯?”
“你自己吃吧。”陳就收回眼神,興趣缺缺。
“喲,這是怎麽了,心情不好?”秦承宇最不怕死,別人不敢招惹陳就,偏偏他招惹得最起勁。走到陳就桌前,隨手從筆筒裡拿起一支筆,夾在指間打轉,饒有興趣問,“誰惹你不高興了?”
“沒誰。”
“我猜猜啊,咱們公司風生水起,項目研究也順利收尾,你又沒有賭博的嗜好,那只能是情場失意了……怎麽,你家Dawn·Dong女神又怎麽虐你千百遍了?”
自打陳就和冬稚“在一起”後,哪怕秦承宇知道這事兒肯定沒這麽簡單就完,但自那起膽子是越發大了,在陳就面前,冬稚這個名字不再是禁忌,偶爾提起打趣兩聲,別說,還真挺有意思。
陳就懶得理會來找樂子的秦承宇,眼都沒抬,“門在那邊。”
“這就趕我走?”
“快滾。”
“……”
秦承宇人還沒到門口,陳就又叫住他:“對了。”
“嗯?”
“下周我不一定什麽時候來公司,科研部的事你讓彭柳負責。”
“你幹嘛去?”
“回瀾城。”
秦承宇怪道:“你不周六回去嗎?”
“是。”陳就說,“但我之後還有別的事,可能會耽誤幾天。”
……
阿沁曾經幫過冬稚,那年她參加小提琴比賽,初試用的琴就是阿沁借給她的。好一段時間裡,若不是阿沁給她開方便之門,把琴行無人用的教室和老師教學的琴借給她,她哪裡有碰琴和練習的機會。
陳就嘲諷她,說她誰的好都記,唯獨不記得他的。但其實她記得陳就的好,所有對她好的人,她都記得清清楚楚。
鮮花著錦容易,雪中送炭為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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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阿沁求來,冬稚二話不說一口答應。別說不是大事,就算真是棘手的事情,只要在她能力范圍內,她義不容辭,一定幫。
周六上午,冬稚飛到景城,中午十二點之前就下了飛機。
阿沁提前三個小時到機場等候,接到她,激動得眼睛都紅了。
人多的地方不方便說話,阿沁的車停在機場外,死活要幫冬稚拉她的小箱子。冬稚連聲說不用,她就是不肯。
“我找你來的,我把你請來,你是客人……”
冬稚拗不過她,好在很快就到車邊。
上了車,阿沁開車,冬稚問她心情:“還不開心嗎?有沒有好點?”
她說:“現在好多了。前兩天哭了幾場,哭完就舒服了。”
“沒事。”冬稚說,“只要是我力所能及的……”
阿沁臉上閃過一絲赧意,“冬稚,那個……這件事是我衝動了,今天出門,我爸媽問我去幹什麽,得知我把你叫來,罵了我好一頓。”
冬稚略不解:“嗯?”
“他們不知道我打電話找你的事情。其實給你打完電話,我就冷靜下來了。是我自己沒本事,經營不過人家,男人又看不住……原本給你打完電話第二天,我想說算了別麻煩你,結果你已經把機票都訂好了,你這麽熱心,我真的覺得自己挺那什麽,明知道你肯定很忙,我還拿這點小事麻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