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霖安怎麼也沒想到，令他魂牽夢縈，幾乎翻遍了整個京都的荷花仙子，竟然就是外祖母的小弟子。
那個他雖然聽說過，但從不曾留意過的小小農女。
也許是驚喜來的過於突然，墨霖安一時間竟有些不知該說什麼。
他只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寧仙仙看。
寧仙仙卻覺得如芒在背。
墨染站起來，道：“姑姑，這半天您也累了，我和仙仙就不留下用膳了。”
青夫人慵懶的看他一眼：“你要帶她去哪兒？”
“她沒來過京都，我帶她出去轉轉。”墨染微笑道，“明天要去相國府，她總得知道相國府的大門朝哪兒開吧。”
“哼，你少耍小心思，要是把她弄丟了，看我怎麼收拾你。”青夫人說完，又對寧仙仙道，“原是想讓你來陪我幾天的，沒想到被這小子給攪和了。罷了，你們年輕人是不愛跟我們這樣的老人家待在一起的，去吧。”
寧仙仙忙起身過去，勾住青夫人的胳臂，輕聲說：“師父，你不知我多想你，恨不得天天陪着您纔好。”
“哈哈，你倒是嘴甜。瞧見那位沒有？”青夫人纖手一指坐在桌旁不動的墨霖安，說道，“他可是很怕見到我的，恨不得一輩子看不見我纔好呢。”
這話說得倒不像是開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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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皇后就朝墨霖安瞪了眼。
墨霖安忙跳起來，誠惶誠恐道：“外祖母這是折煞孫兒，孫兒絕不敢如此的。”
“哼，口是心非的東西。”青夫人很是不待見這個有些陰狠的外孫子，擺擺手，道，“行了，你們都下去，我要眯一會兒。”
林皇后忙過去扶着她轉向內室去。
墨染等人告退而出。
來到殿外，墨染直接牽住寧仙仙的手，完全無視周圍宮女太監的眼神，直接宣告自己的主權。
寧仙仙縮回手，嘆氣：“阿染，你這是爲什麼？”
墨染知道她問的什麼，笑笑道：“我要娶你之前，你總得先恢復你的身份。”
“我從沒答應要嫁給你。”
“我讓皇兄賜婚，到時你不嫁也得嫁。”墨染道。
“你——”
寧仙仙有些無可奈何。
墨染看着她生氣的臉，湊過來，道：“你看我。”
寧仙仙沒好氣道：“看你什麼？”
“我長得差嗎？”
“你快美死了！”
“我身份低嗎？”
“高貴的要命！”
“那我對你好嗎？”
“……好。”
這是寧仙仙無法否認的一點。
墨染滿意的直起身體：“這就對啦。我樣樣都好，最要緊是對你也好，你嫁給我沒有任何毛病。”
“你真想娶我？”
“比金子還真。”
“有一天，我怕你會後悔。”寧仙仙輕聲說，“如果將來我做了不好的事情，我會連累你的。”
“你要做什麼？”墨染挑眉。
“你是不是傻？當然還不能告訴你。”
“不管你做什麼，我都不怕。除了一件事……”墨染說着停下來。
“什麼？”寧仙
仙不由追問。
“如果你喜歡了別人，我可不答應。”墨染認真說道。
“雖然你說的很讓人感動，”寧仙仙莞爾一笑，“可惜我還是不能答應你。”
墨染笑眯眯道：“我不需要你答應，反正你早晚是要嫁的。”
“那你這麼着急做什麼？”
“三天後就是太后壽辰，在壽宴上，皇兄會宣旨封我爲王，太后還要爲我當衆選王妃，你說我急不急？”墨染說道，“要不然你以爲這幾天我沒找你，都在忙什麼？”
“你在忙什麼？”
“忙着找證據，能夠證明你身份的鐵證，一擊命中，讓相國府無從抵賴。”墨染牽住她一根手指頭，“我知道你和你的生母之間有嫌隙。你不用在意相國府任何人，我只需要她們給你一個身份，可以讓我正大光明娶你爲正妻。”
寧仙仙看着他明亮的眼神，心頭竟然有一絲鬆動。
但她不可能認親就嫁人的。
不能留在相國府，她回來還有什麼意義？
寧仙仙低聲道：“我覺得寧家不一定會同意的。”
寧相國如今位高權重，權傾朝野。
就算皇帝想要賜婚，也得跟寧相國商議，不會強迫他。
想到這裏，寧仙仙也就不再跟墨染爭辯，又道：“最關鍵的是，你選王妃是大事，皇太后恐怕不會允許你私自做主的。”
“這個我自會解決。”墨染把雙手按在她的肩膀上，“你呢，只要安安心心等着便是，別的都交給我。”
寧仙仙搖頭笑笑。
這時墨霖安從後面追上來，道：“寧姑娘留步。”
寧仙仙腳步微頓。
這個聲音，她無數次在噩夢中聽到過。
雖然如今她已經完全沒了當初那份感情，但墨霖安留給她的陰影太深。
墨染敏銳察覺到她的異常，雖然心裏不是很明白原因，但還是用眼神制止了墨霖安的腳步。
他冷冷道：“霖安，仙仙是你的長輩，再大呼小叫沒規矩，我教訓你。”
墨霖安站住不動，狹長雙眸微眯，緩緩道：“皇叔息怒，我只是想跟寧姑娘說幾句話。”
“說話沒必要離得這麼近，就站在那裏說。”
“小皇叔未免太霸道了吧？”墨霖安有些不滿，“我和寧姑娘說的話，並不想讓皇叔聽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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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就不用說了。”
墨染拉着寧仙仙，轉身便走。
墨霖安站在原地，看着那抹纖細身影，臉色變換不停。
出了皇宮，寧仙仙把手從墨染手裏抽出來，道：“多謝你送我出來，我自己可以回去的。”
“誰說我要讓你回家了？”墨染垂眸看着她，“姑姑可是特意接你進宮陪她的，我若是讓你走了，姑姑可饒不了我。”
“那你帶我出來做什麼？”
“我不喜歡霖安那小子看着你的眼神。”墨染輕哼道，“也不喜歡你跟他說話。”
寧仙仙愕然。
墨染這傢伙的感覺真的是敏銳的嚇人。
他對劉丹楓連一絲醋意都沒有，卻偏偏對墨霖安十分警覺。
不得不說，男人也是有直覺的。
寧仙仙道：“你不讓我回家，又不讓我現在去師父那裏，那我就在這裏傻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