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僕三人邊說邊走,不知不覺來到側門。
側門和角門之間的距離不遠,不時有下人從角門進出,路過側門這裏。
青蘿正打算讓菊香回去和家人商議,若他們同意了便一起回去,否則便留在這裏。
菊香應了,彎腰行禮離開,一轉身卻和一個三十來歲的男人撞了個滿懷。
那男人手裏提着籃子,裏面的東西頓時撒了一地。
“瞎了眼啊,沒看見爺在走路?”男人罵罵咧咧,一身的酒氣。
“對不起對不起,我沒注意到你……”菊香忙蹲下來幫他撿東西。
男人聽到她的聲音,就擡頭打量了她一眼。
平心而論,菊香和桂香長得都很不錯,當初林汝南給兒子選擇伺候的人,自然不會選一些歪瓜裂棗進去。
“喲,原來是二爺院裏的菊香姑娘啊?”男人猥瑣的笑起來,伸手就去扶她,“快起來快起來,這些活怎麼能叫菊香姑娘做呢!”
菊香忙躲開他黑乎乎的手,皺眉道:“我不認識你。東西都給你撿起來了,你走吧!”
男人涎着臉:“菊香姑娘不認識我,我可認識菊香姑娘。哎,我想跟你打聽一下,你們院裏的桂香姑娘呢?”
此時桂香正陪着青蘿,站在榮成的馬車旁,青蘿已經上了馬車,桂香聞言心裏覺得奇怪,就探頭看了一眼。
正好與那男人對視上。
“哈,原來桂香姑娘也出門呀!”男人提着籃子就跑過來,盯着桂香,嘿嘿笑道,“桂香姑娘這是去哪兒呀?要不要我送你?”
桂香覺得他的眼神有些令人不舒服,便皺着眉頭笑笑,並不打算搭理他。
男人還是緊緊盯着她:“嘖嘖,桂香姑娘真是比我上次見到的時候,還要漂亮了,瞧這屁股,一看就是個好生養的……”
桂香何曾受過這種話,當下便漲紅了臉,勃然大怒:“你是誰?敢和我說這種話!”
桂香雖然是下人,但也是府裏的一等大丫鬟,又是林瑾玉院裏的,普通的家丁見到她都得客客氣氣,哪敢這麼說話!
男人打了個嗝,噴出一口濃重的酒氣:“嘿嘿,你不認得我?我是你未來相公啊!”
桂香駭然:“你是……賴大?”
“不是我,還能是誰呀?”賴大涎着臉,盯着桂香的胸口和屁股看個不停,“桂香阿,這幾日,我就把房子收拾收拾,你就搬過來住吧?”
桂香看着他一身酒氣,滿口黃牙,髒兮兮的樣子,一陣反胃,嫌惡道:“我現在跟你一點關係也沒有!再說這些話,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男人眼裏閃過黃鼠狼一般的眼神,陰陰的說:“還真是婊.子無情啊,夫人已經把你許給我了,你就是我賴家的人了!還敢說跟我沒關係,莫非是勾搭上別的小白臉了?”
桂香氣的渾身發抖:“你給我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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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哼!”賴大伸手就去拉她,“跟我回家去,媽的賤人,我還治不了你了!等我把你腿打折了,我看你還能這麼傲氣!”
桂香的力氣哪裏能比得上他一個男人,被他又拖又拽,急得哭
叫起來。
正在馬車裏閉目養神的青蘿聽見了,探頭朝外一看,看到一個男人拉着桂香,還以爲遇到人販子了。
這年頭人販子已經囂張到,光天化日的就敢搶人了?
而且還是是林府門口。
“姑娘,我去看看是怎麼回事。”榮成跳下馬車,一腳踢開賴大,喝道,“你是個什麼東西?大庭廣衆的搶人?”
賴大哎喲一聲,在地上翻了個跟頭,爬起來就破口大罵:“好哇桂香,還沒過門呢,果然就勾搭上別的男人了!我去找夫人去,讓她給我做主,腿不打斷了你的!”
榮成皺眉看向桂香。
桂香哭的滿臉是淚:“他是賴大……就是先前夫人指的那個人……”
榮成明白了,回頭看向馬車裏的青蘿,意思問她怎麼辦。
青蘿向桂香招手:“桂香姐姐過來。”
等桂香抽泣着上了馬車,青蘿纔對榮成吩咐道:“剛纔他哪裏碰到桂香了,就把他哪裏打折了。”
榮成是個無法無天的性子,本來還擔心青蘿息事寧人,聽到她的吩咐,立即興奮的應了一聲,擼起袖子就走向賴大。
“你,你個姦夫,你給我等着!”賴大後退兩步,不敢跟高大強壯的榮成對峙,放了兩句狠話,轉身就想跑。
榮成豈能讓他跑了,伸手抓住他的衣領,就把他提了過來,一拳搗在他面門上!
霎時間,賴大鼻子嘴巴一起嘩嘩流血,門牙也掉了兩個……
“嘿,這是你嘴巴不乾淨的懲罰。”榮成一手提着他,一手扭着他的右手,一用力,嘎巴一聲脆響,斷了……
賴大發出一陣殺豬似的叫喊聲,引得門口和路過的人都張望過來。
“嗯……我記得,好像你這條腿,差點差點踢到桂香了?”榮成捏着下巴想了想,點頭,“沒錯!”
他把賴大扔到地上,擡起腳,又是一聲令人牙疼的骨頭聲音,賴大的右腿也骨折了……
青蘿用胳膊撐着下頜,慵懶道:“給他留條腿走路,咱們走。”
“好!”榮成拍拍手,跳上馬車,慢悠悠趕着馬車離開林府門口。
這邊賴大躺在地上起不來,門上兩個小廝過來扶他。
賴大疼的嘴都歪了,吼道:“怎麼沒人去報給老爺聽?他們在咱們府裏打人,根本就沒把林府放在眼裏!”
小廝們誰還不知道賴大這個人?
即便來扶他的,也不過是抱着心災樂禍的心情,過來看熱鬧。
聽他這麼一說,當下就有兩個好事的,還真跑去林汝南面前,把這事說了一遍。
府裏的家丁被人暴打一頓,這無疑是件很沒面子,很打臉的事。
林汝南聽了過後,沉吟一陣:“是柳姑娘讓人打的?”
“沒錯,柳姑娘親口讓人打的。”
“哦……”林汝南點點頭,輕描淡寫道,“那就讓人把賴大的另外一條胳膊和一條腿,也都打折了,派人送到花枝衚衕去,隨便她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