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明的冷笑聲響起:“若不是你死咬着我不放,我怎麼會至今還出不去?真是天理昭昭啊,你也有今天,哈哈!”
青蘿爬起來,透過小窗戶一看,發現雲明居然坐在牀上,牀上有錦繡被褥,旁邊還有桌子,桌子上有茶水食物,甚至還有水果!
這……
難道她跟自己不是待在一個空間裏?
看着雲明的溫暖被褥,青蘿憤憤不平。
同樣是坐牢,爲什麼差距這麼大!
雲明擡頭看她一眼,微微笑道:“你不是仗着二哥哥寵你嗎?他怎麼沒讓人吩咐照看你?我倒是奇怪,你爲什麼也會被關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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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喫得好住得好,孤單寂寞閒的無聊想找人說話。
而青蘿則只有冷。
所以青蘿會搭理她嗎。
不管雲明怎麼撩撥她說話,或者大聲謾罵,或者講述她和林瑾玉的曾經,企圖讓青蘿喫醋嫉妒。
青蘿直接就裝死,完全把她的話當做蚊子叫。
倆獄卒聽了半天,也有些無語。
但裏面關的一個是雲相爺的女兒,一個是今年的文秀魁首,他們也不敢去管,只能忍受雲明的嘰裏呱啦聒噪聲。
足足一個時辰,雲明終於偃旗息鼓了。
倒不是她想放過柳青蘿,而是她實在說的口乾舌燥,對面卻一點反應也沒有……
雲明甚至都懷疑對方是不是死在牢裏了……
這時外面傳來一陣腳步聲,雲明一看,頓時歡喜起來:“爹!”
是雲天揚。
他穿着官服,身後跟着兩個丫鬟,手裏提着各式各樣的東西。
“把門打開。”雲天揚看了眼獄卒。
獄卒自然屁也不會放一個,低眉順眼打開牢門,又自覺的退下去。
兩個丫鬟不用吩咐,進入牢房,佈置碗筷的佈置碗筷,幫她換衣服的換衣服,完了還要伺候她梳頭洗手喫飯。
把牢房的日子過得比家裏還舒坦,也是沒誰了。
那邊雲明被舒舒服服的伺候着,雲天揚就轉向了柳青蘿。
對於柳青蘿出現在牢房裏,他似乎毫不意外。
他揹着手,面帶微笑:“呵呵,柳文魁,幸會呀!”
青蘿擡眸瞥他一眼:“雲相用不着在我面前裝腔作勢,如果我沒猜錯,是你讓指使人抓我的,不是嗎?”
雲天揚一愣,然後就哈哈大笑起來。
“柳姑娘不愧是今屆文魁,當真是聰明的讓本官驚訝啊!難怪連陛下都對你青眼有加。”
青蘿哼了聲。
雲天揚繼續道:“只可惜啊,柳姑娘交友不慎,否則,本官還真是頭疼,用什麼辦法,才能揪住你們的小尾巴呢。”
青蘿倚着牆,淡道:“那又如何呢,這點小麻煩,你以爲陛下會對林瑾玉如何?你別忘了,你的寶貝女兒,她犯的可是殺人罪呢。”
雲天揚臉色微變:“你並沒有死,何來殺人罪?!”
青蘿笑:“那就算是殺人未遂吧。不過我倒是有點好奇,很想問問雲相,你們家那個遠親,叫什麼來着,納蘭德是吧,他如今可安好?”
雲天
揚臉色變冷,卻並未回答她。
“哦,還有,您得知消息就火急火燎的讓刑部把我抓來,卻不審問就直接關在您寶貝女兒對面,到底是幾個意思?爲您寶貝女兒出氣?”
青蘿慢慢的,一字一句道,“看到雲明過得這樣舒坦,我可真是羨慕呀!雲相您成功了哦!”
雲天揚氣的脖子上青筋都爆起來了。
他這段時間爲了女兒的事,弄得是灰頭土臉,雖然氣的暴跳如雷,但就這麼個獨生女兒,再氣他也得東奔西走的忙活。
憋了這麼多天的氣,終於讓他逮住青蘿和林瑾玉的把柄,急不可耐的指使刑部去抓人。
把她放在女兒的牢房附近,雲天揚還真是抱着那麼點讓青蘿喫癟的心思。
誰知她人都在牢房裏關着了,嘴巴還這麼得理不饒人,還這麼惡毒!
雲天揚冷冷道:“柳文魁還是不要得意太早,這件案子可大可小。你也別想指望林瑾玉來救你,他現在啊,可是自身難保!”
青蘿面色不變,淡定道:“我都階下囚了,我得意什麼?還是雲相得意啊,瞧您女兒住的多快活。就是不知道,御史臺的那些喫飽了撐的閒着沒事的御史們,知不知道這件事呢?”
御史們的任務,就是逮着哪個官員有問題,他們就要到陛下面前參一本。
說白了,他們就是靠嘴炮生活。
如果真能把哪個大官搞下去,說不定還能借此名聲大噪。
所以這些御史基本就跟打了雞血似的,若是跟雲天揚不對付的御史發現他假公濟私,跑到陛下面前打小報告,他八成又得吃不了兜着走。
雲天揚只想着打擊柳青蘿,一時間還真沒考慮那麼多。
這幾間牢房原本就只有雲明一個人,所以外面基本沒人知道雲明在裏頭的狀況。
如今被柳青蘿看了個清楚,難道還指望她幫他保密?
雲天揚開始起了點殺心。
他踏前一步,還未有下一步動作,一個爽朗的聲音已經傳來。
“原來雲相爺已經先到了啊?我還以爲我得到消息已經算早的呢。”
雲天揚回頭一看,臉色微變,忙行禮:“見過大皇子殿下。”
大皇子楚宣一襲黃色袍子,身後跟着沈卿,面帶笑容,單手虛扶:“雲相不必多禮。”
他看了眼孤零零坐在牆角的青蘿,又看看好喫好喝好伺候的雲明,微笑道:“雲相……還真是很疼女兒啊!”
雲天揚尷尬無比,只能乾笑兩聲:“都是賤內安排的,慈母多敗兒。”
他對着牢房裏的倆丫鬟,厲聲道:“還不滾出去!回去告訴夫人,以後不許再派人過來!”
倆丫鬟嚇了一跳,忙戰戰兢兢的退出去。
而云明則站了起來,有些不知所措。
大皇子搖着扇子,笑道:“呵呵,雲相不必動怒,愛女之心,我能理解,能理解。”
雲天揚尷尬道:“微臣就先告退了。”
“雲相請便。”
雲天揚看了眼自己女兒,對她點點頭,然後離開了。
獄卒過來把牢房鎖上,站在大皇子身後,也不敢說話。
因爲他不確定大皇子是來看誰的,萬一也要開門呢,他得伺候着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