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春花摔倒在地上,完全動不了了。
寧仙仙在屋裏聽見動靜,推門衝出來,看見她躺在地上,大驚失色,撲過去緊張的問:“娘,您怎麼樣?”
劉春花疼的臉都白了,顫巍巍道:“這邊腿疼的緊。”
寧仙仙忙伸手過去摸了摸,微微鬆了口氣,說道:“骨頭沒事,應該是扭到筋了。娘,我先扶您到屋裏。”
“好……”
劉春花拉着她的胳膊,慢慢站起來。
這時寧菜菜也趕了出來,姐妹倆一邊一個,把她架着回到屋裏,在牀上躺下。
“阿妹,娘怎麼樣呢?”寧菜菜着急的問道。
寧仙仙坐到牀邊,用手仔細的摸了一會兒,說道:“沒事,扭到了。我給娘用藥揉揉,歇幾天就沒事了。”
“那就好,那就好。嚇死我了。”
寧菜菜拍着胸口,後怕的說道,“娘,以後您走路可得注意點,你看阿妹臉都嚇白了。”
劉春花緩過勁來,忙道:“你們倆別管我,外面下雨了,快去院裏把花遮着。”
“娘,這點毛毛雨沒事的。”寧仙仙心疼的說道,“花再重要,也比不上您的身體要緊,以後千萬別這樣了。”
“那可不行,這些花是你辛辛苦苦移回來的,損了一棵,娘都不答應!”劉春花伸手推寧菜菜,“死丫頭,沒聽見我的話?快去找東西把花蓋上!”
“好好,我這就去,您別急。”
寧菜菜慌忙跑出去。
寧仙仙去取來藥油,給劉春花在腿上揉捏,說道:“娘,本來我想先不着急建花房。可是現在看來,還應該早些建。”
劉春花覺得腿沒那麼疼了,舒了口氣,說道:“你說的對,我想着,眼看就要到梅雨季了,天天的下雨,那些花哪能受得了?”
“這是其一,最重要的是,我不想再發生今天這樣的事情。”
寧仙仙問道,“咱家現在還能拿出多少銀子?”
劉春花道:“先前你每次賺的那些,除了喫飯穿衣,別的我都攢起來了。有七八兩呢。”
“既然要建花房,我就想建個好一些的。我聽說現在京都有一種透明的叫做璆琳的東西,既可以擋着風吹雨淋,還不隔絕太陽。我覺得這種東西來建花房,必定很好。”寧仙仙道。
劉春花驚奇道:“還有這種好東西?一定很貴吧?”
“價格是不低,建一間屋子這麼大的,我估計得一百多兩銀子。具體我還得再問問。”
“一百多兩啊,那確實不便宜。”
“今天那玉佩不是當了二百兩?”寧仙仙說道。
劉春花有些爲難:“那些銀子……不是要給菜菜嗎?”
“那是之前。”寧仙仙說道,“在我眼裏,娘比姐姐重要。”
“仙兒啊,銀子本就是你掙的,你想用在哪裏,娘都依你。”劉春花衝外面叫道,“菜菜,你過來——”
寧菜菜頂着沾惹了雨絲的頭髮跑進來,笑道:“雨大起來了,幸虧娘叫我及時把花蓋起來。不然過了一夜,明兒可就剩不下幾顆了。”
寧仙仙說道:“拿毛巾擦擦,彆着涼了。”
“知道啦,我們家的小郎中!”寧菜菜快樂的笑道。
前幾日的陰霾一掃而空,在她的臉上完全看不見了。
劉春花忽然就不知該怎麼開口了。
寧仙仙知道她爲難,便說道:“阿姐,我想蓋一間花房。”
“這是應該的呀,早先不就說過這事兒嘛。”寧菜菜笑着說道,“到時候你們就不用待在太陽底下侍弄花草了。”
寧仙仙沉默一會兒,說道:“蓋花房需要一百兩銀子。”
“一百……兩?”
寧菜菜徹底呆住。
在她的想象中,一間小小的花房而已,十幾兩銀子就足夠了。
怎麼會這麼貴?
“阿,阿妹,你是不是被人騙了?蓋一間屋子哪裏要這麼多錢?”寧菜菜結結巴巴的說。
“我蓋的花房不是普通的磚塊泥土屋子。”寧仙仙說道。
“可是,我先前已經答應寒楓哥,要把銀子給他們用的……”寧菜菜低聲說道。
“銀子我會再想辦法。要麼讓劉寒楓等等,如果不願意等,就讓他滾蛋。”寧仙仙直截了當的說道,“總之現在蓋花房是最要緊的事情。”
“可是寒楓哥那裏……”
“他的死活與我無關。”寧仙仙有些冷漠的說道,“我同意,是因爲阿姐你和孃親。現在娘因爲沒有花房摔着了。劉寒楓只能往後靠。”
寧仙仙說罷,把劉春花的被子蓋好,站起來說道,“娘您這幾天都不能隨便走動,不許下牀。”
“要我躺着啊,裏裏外外這麼多事情呢……”劉春花有些發愁。
“沒關係,我這幾天不去書院,請假在家照顧您。”
“那可不行!”劉春花有些生氣起來,“娘不過是扭了一下,又不是摔斷腿了。你不能爲這點小事就耽擱功課。青夫人留在這裏的時間那麼短,你得抓緊時間多跟她老人家學習本事!”
“娘,就這幾天,沒關係的。”
“我說不行就是不行!”劉春花死活不同意,氣道,“你要是爲我不去書院,我就不躺着,現在就下到田裏去!”
“娘您別亂動,我聽您的就是了!”寧仙仙慌忙按住她,無奈的同意去書院了。
這時寧菜菜說道:“阿妹,你陪着娘坐會,我去做飯。”
寧仙仙朝她看了眼,見她臉色有些不好,便站起身,說道:“讓娘睡一會,我跟你一起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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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妹倆走到外面,寧菜菜始終沉默着不說話。
寧仙仙也不說話。
各忙各的。
過了一會兒,寧仙仙聽見身後傳來啜泣聲。
她回頭,看見姐姐正在默默的用手背擦眼淚。
“阿姐,你……”
“妹妹!”寧菜菜忽然抱住她,哭道,“你能不能成全我這一回?往後伺候花草的事情,都交給我做,我一定不讓娘再摔着。花房等等再建,好不好?”
寧仙仙沉默片刻,慢慢說道:“在你心裏,劉寒楓的地位,比我和娘都重要嗎?”
“不,不是的!”寧菜菜心如刀絞般難受,哭的肝腸寸斷,“娘和阿妹是我最最親的人。只是,我已經答應了寒楓哥啊……我不想看到他娶別的女人。阿妹,看在我們姐妹一場的情分上,你答應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