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老家買手機最貴的才兩三千塊錢,那都已經上到頂了,這手機怎麼可能要一萬多接近2萬塊錢。
真的不是在坑他嗎?
而且她那衣服也不是什麼牌子吧。
不可能穿着平平無奇的女人,一個手機就要2萬塊錢吧。
當然白果之所以這麼覺得,是因爲他們老家那些有錢人穿的牌子logo都很大。
而且那些只能算得上是低端奢侈品,對於秦淼淼這樣的高端,他們村子裏是沒有一個人穿得起的,就算是開廠的老闆也根本就接觸不到。
所以他根本就沒有見過這樣的衣服。
“警察同志,我可是一心向法的好青年,你這不是坑我的嗎?這手機怎麼可能要兩萬塊錢?他那身上穿的又不是什麼大牌子,怎麼可能用兩萬塊錢的手機呢?”
那女警想翻白眼,可是想到自己的職業素養,她還是忍住了。
不能跟這樣的人計較。
可能只是因爲沒有見過這麼貴的手機,這麼好的衣服罷了。
“我這邊是有購買記錄的。”
女警翻出手機,給白果看了一下之前秦淼淼購買的記錄以及付款的圖。
看到貨真價實的兩萬塊錢,白果覺得天都要塌了。
他這些年辛辛苦苦種地支持兒子,也就只有兩三萬的存款,如果因爲這事兒要掏去2萬塊錢。
那他可就剩不下什麼錢了,到時候兒子一生氣把他趕出家門,他就真的沒地方去了。
而且女兒又被他給得罪了。
以後可不就真的要孤獨終老,被掃地出門了嗎?
“警察同志,我雖然沒有多少錢,但是我女兒有錢,這2萬塊錢你讓她給也是一樣的。”
現在知道價格了,就開始讓女兒來替他給錢了?
旁邊一位男警察表情嚴肅,“剛剛你說的話我們這邊都是有筆錄的。而且是你弄壞的東西,應該由你自己承擔責任賠償,就算你要你女兒替你賠錢,也應該問一問秦女士是否同意。”
女警官出去了。
過了兩分鐘又重新進來搖了搖頭。
“我們現在已經可以確定了,秦女士並不同意這件事情。她要求你必須自己賠償。”
白果面露難色,他的錢可都在老家呢。
雖然這次兒子一起跟來了,可是兒子那裏的錢也不知道能不能賠夠這些。
再說了,他也不確定兒子願不願意爲了他花這麼多錢啊。
這女人真是只要錢到手不就好了,非要在乎是誰給的錢做什麼。
白漸微站在審訊室外面,看着秦淼淼的目光帶着些感激,又帶着些複雜。
“我感謝你。但是我想問這個手機,你真的要讓我父親賠你嗎?我給你錢也是一樣的。”
她的語氣中帶着點小心翼翼,好像唯恐秦淼淼會生氣一樣。
秦淼淼不難理解,白漸微現在這麼小心只是害怕自己覺得她不知好歹。
“你想替他給錢,可是我不接受,在我這裏,誰做錯了事情,就應該是誰付出責任,你是他名義上的女兒,也是他血緣關係上的至親,可是他從來不把你當成女兒看,只覺得你就是個賠錢貨。這些我想你應該都知道,那我爲什麼還要去接受一個三觀如此敗壞的人跟我討價還價呢?”
是啊,她說的很對。
可是白漸微很懼怕她的哥哥。
這次白果過來,也不知道白天天過來了沒有。
如果白天天也來了,那她可就真的危險了。
想起白天天,白漸微臉上的表情有些崩潰。
記憶回到了五年前。
那個時候的白漸微16歲,白天天19歲。
16歲的女孩兒是美好的,也是青春的。
十九歲的白天天卻天天不務正業,打着遊戲吸着煙。
讓白果每天給他花錢買飯。
甚至連這個妹妹,白天天也沒有放過。
“白漸微,讓你喫飯了嗎?你是誰呀?還跟我坐在一起喫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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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期的姑娘,不知道爲什麼,胃口總會變得好一些。
而白漸微也真的亭亭玉立,成了大姑娘。
有幾次,白漸微都覺得白天天的目光有意無意的在她的一些部位流連。
這讓她覺得危險,可是又不知道這個危險究竟是來源於何處。
直到有一天白天天喝了五六瓶酒,醉醺醺的到她的房間裏。
“白漸微,哥哥的好妹妹真是越長越漂亮了。”
他發了瘋般的到牀上,拿嘴啃咬她的皮膚。
“彭——”
是重物落地的聲音。
白漸微拿着一旁書桌上厚厚的字典,用盡全身的力氣打暈了白天天。
她身上沒有錢,但是她知道白果每天晚上不回來,都是因爲在外面幹別的活。
而他會留錢給白天天。
就在米桶裏面。
而且最近白天天需要買遊戲,讓白果多給她準備點錢,現在應該還沒有花。
所以趁着夜色,白漸微拿走了裏面的300塊錢。
她覺得這樣好像就能夠擺脫原生家庭給他帶來的所有痛苦和不甘。
那一晚上的屈辱,她到現在都歷歷在目。
可是她好像沒有辦法去反抗他們,因爲沒有證據。
而且倘若她真的把白天天送進監獄,那白果以後一定是會孤苦無依的。
她已經失去了母親,不能再讓父親流浪在外。
“你好,我是白果的家屬。”
熟悉的男聲。
秦淼淼敏銳的發現,自從聽到這聲音開始,白漸微的狀態就很不對勁。
那種狀態是恐懼。
“我先送你走,這裏交給我。”
秦淼淼想要帶白漸微離開。
敏銳如她,能夠猜到這裏面一定還有別的隱情。
“不用。”白漸微像是下了天大的決心,“總要面對的,逃得過這一次,也逃不過下一次。我和他之間,總不能一直不見面吧。”
如果這一次見面能夠免去之後的種種苦難和噩夢,也算值得了。
她已經很久沒有睡過一個好覺了。
雖然她沒有錢去找心理醫生,但是她能能夠知道,她的心理已經出了問題。
這是源於對白天天的恐懼。
還有那天對夜裏屈辱的過往,所有的憤怒和不甘。
“如果你不想見面的話,我可以不追究這一次的任何責任。我只想告訴你,你應該堅強一些。生活不會把你壓垮的,能壓垮你的只有你自己。給自己太大的壓力,不會覺得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