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哧——”的一聲,紅色的賓利猛然停了下來。
司機臉色蒼白,“老闆,撞……撞到人了好像。”
坐在後車座位穿着一身休閒裝的男人在閉着眼睛沉睡,耳朵中塞着耳機,因爲慣性衝擊他的身子猛地往前傾一下。
他修長的手指撐住前面椅子的後背,他不悅的拔掉耳朵中的藍牙耳機,沉聲問道,“怎麼了?”
“好……好像是撞到人了。我下去查看一下。”司機抹了抹額頭上的一滴汗,打開車門走下去。
“小姐,您沒事兒吧?”司機走過去,扶起躺在地上的白洛禾。
而賓利車前躺着一個自行車,這自行車前輪被撞壞,已經滾到了別處。
看着在地上一動不動的一個女人,司機有些戰戰兢兢的走過去,這人怎麼一動不動?
該不會撞死了吧?
應該不會吧?
“小姐?”司機連忙走過去搖了搖白洛禾。
白洛禾緩緩的睜開眼睛,緩了大概十幾秒鐘,才找回自己的思緒。
“小姐,我也不是故意的。你忽然衝過來,幸好我剎車及時,要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白洛禾,“……”
她嘗試着站起來,手肘破了一大塊皮,額角也有一些血跡。
“我……沒事兒。”她揉了揉自己的腦袋,眩暈纔好一些。
“對了我剛纔要做什麼?啊!是小偷!小偷偷了我的錢包!”白洛禾不顧在詢問她狀況的司機,連忙去共享單車。
然後發現前車輪子被撞得沒了,滾到了路邊,她的毛線袋子掉在地上,車籃子也被撞得變形。
“小姐要不要我爲您打120?這是我的名片,醫藥費和精神損失費我都賠償。”司機看着面前的女孩兒,覺得她好像有些神經異常,爲什麼一直不理他?就像沒有看到自己一樣,該不會是被撞傻了吧?
“小姐,我在和你說話!”司機忽然大聲道。
白洛禾緩慢得轉過頭,感覺有些耳鳴,“我——”
她剛一開口,妖豔紅色的賓利車內就走下來一道挺拔的身影,男人不悅的聲音道,“怎麼還沒處理好?人這不是還沒死嗎?我看她就是在碰瓷,給她些錢讓她走人!”
這些話傳到白洛禾的耳朵裏,有些字句聽不清,但有些卻聽得很清。
比如“不是還沒死?”“碰瓷”之類的——
“你這個人撞到了人,爲什麼要說這種話!”
“但小姐,明明是你闖紅燈突然衝過來的!”司機一陣哀嚎,趕緊表示自己的無辜,生怕被老闆炒了魷魚。
男人聽到後,對白洛禾面露嘲諷,“果然真的是碰瓷的!給他錢!”
白洛禾現在心裏亂七八糟。
她本來騎着共享單車就不能夠追上摩托車,現在又出了車禍——
那兩個人,已經逃了老遠。
現在已經追不到了。
司機從口袋內掏出皮夾,拿了一疊錢,“這裏一共四千。你快走吧!”
白洛禾沒有接,而是一瘸一拐的把共享單車扶到了路邊停靠。
想要更多的錢?
他還有事情,時間已經快到了,他不能遲到。
於是有些煩躁的道,“再多給她一些,時間要晚了。”
“小姐,這裏有一張五萬的支票。”司機遞過去,見白洛禾不接,心裏有着冷笑。
“小姐做人要知足,可不能太過於貪心。你闖得紅燈撞到了我們車上,反倒要訛我們的錢。您看上去也只是受了皮外傷而已,五萬已經不少了!責任不在於我們,而在於你自己!假如報警,或者我們一份不用賠!”
他跟着老闆身邊,見過形形色色的人,不乏見到那些見錢眼開的人。
錢包追不到,白洛禾心裏一陣失落。
這場交通事故或許就是她導致的,她太着急了,忽略了紅綠燈,她被撞也是她活該!
但不代表這兩個人可以這樣說她!
“我不要你們的錢!”白洛禾冷冷道。
她對這兩人都表示反感!
白洛禾拖着受傷的一只腿朝着前走去。
忽然她像是想到了什麼,又停了下來。
她的手機和錢包都丟了,現在又受了傷。
折回去——
“借你的手機用一下,我手機被偷了。我想給我老公打電話,讓他接我。”
司機掏出口袋的手機遞給。
白洛禾按下鬱池臣的私人電話號碼。
第一遍沒有人接聽,第二遍響了一會才被接起。
“誰什麼事?”一道低沉磁性的聲音掠過耳畔。
白洛禾聽到這個聲音後,鼻子一酸,眼睛的淚水就不自覺地落了下來,聲音有些哽咽,“老公……嗚嗚……”
“老婆?你爲什麼用陌生號碼打電話給我?你現在在哪裏?怎麼哭了?發生了什麼事情?”
一連串的問題,暴露了電話那頭的人是有多麼的緊張。
白洛禾用手背擦掉了眼淚,“我在中心商場附近,包被小偷偷了。裏面有你給我的黑卡,對不起!”
“附近哪裏?你別亂動,我現在去找你!”
“好。中心商場往東大概五百米左右,向左拐,那個十字路口。”
“你站在那裏等我,我現在去接你!”
“好,嗚嗚嗚——”
司機汗顏,他聽到這位小姐和她老公的對話,心裏對這位小姐是無比的同情。
但,老闆還要趕時間回家喫飯。
“小姐,我的手機。”司機禮貌客氣的提醒道。
白洛禾惡狠狠的還給司機手機。
“這是賠償。”司機把支票塞給白洛禾。
然後轉身準備上車。
爲那個帥氣逼人的年輕的運動裝老闆打開車門,老闆坐上了車後,司機才繞過車頭上了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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騷包的紅色賓利朝着前面駛去。
大概十分鐘的時候,一輛黑色的邁巴赫停在白洛禾的腳尖。
鬱池臣從車內急匆匆的下來。
然後就看到可憐兮兮蹲在路邊,把頭埋在膝蓋的小女人。
“老婆?”
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白洛禾擡起頭看到是鬱池臣。
鬱池臣看到她額角的血跡已經乾枯,還有她膝蓋上的擦傷,眉頭一皺,周遭的空氣頓時變得冷凝無比讓人膽寒。
鬱池臣又開始三百六十度打量了她,發現她胳膊肘上也有一處是擦傷。
“怎麼弄的?”
“包被小偷偷了,但小偷騎着摩托車。我騎共享單車,所以拐彎的時候速度太快,又忘了紅綠燈。被車撞了——”白洛禾委屈巴巴的。
“你是豬嗎?還是你覺得你的車技騎自行車能追上騎摩托車的?”鬱池臣沒有安慰她,反而劈頭蓋臉對她一頓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