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裏暖暖的,盧棲月不太好意思接受謝崇文無微不至的照顧,神色有些不自然。
“謝先生你不用給我剔魚刺,我一個人可以的。”盧棲月沒有喫那一勺子魚肉,伸手將勺子連魚肉一併送回到謝崇文的碗中。
他們雖然剛領證,但她現在還沒有適應對方妻子的身份。
更何況,兩個人的領證不過是爲了各自的需求。
謝崇文眸子複雜,他特意爲她挑好的魚肉,竟然被人退了回來。
“你要是不喜歡魚肉,可以試試其他的菜。”謝崇文又準備給盧棲月夾菜。
意識到謝崇文的動作,盧棲月立馬將自己的碗拿起,拒絕了謝崇文的好意。
盧棲月還沒有適應別人對她的好,她現在更多的是覺的尷尬。
“謝先生,你不用對我那麼好,這些東西我都可以動手夾的。”
謝崇文一時被喜悅衝昏了頭腦,已經忘記了他們現在纔剛剛領證,彼此間還沒有太熟悉,他太過熱情只會嚇到盧棲月。
事情不能操之過急。
“我剛剛以爲你夾不到,自作主張給你弄了一些,既然你不喜歡我夾菜給你,我不動了。”
謝崇文說到做到,筷子放在桌子上,他自己都不吃了。
盧棲月帶着尷尬,她沒有不讓他喫飯的意思。
事情似乎變得很奇妙,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在兩個人之間遊蕩着。
盧棲月同樣也放下了手中的筷子,正襟危坐。
這些年,她一直提心吊膽的過日子,時間久了,她變得越來越懂得察言觀色。
謝崇文很好,但她不懂得如何去迴應這種好,只能笨拙的用自己的想法先去拒絕。
她很怕他對她的好會成爲以後的依賴,畢竟兩個人不是因爲感情才走到一起,等時間一到,肯定會各自迴歸於屬於自己的生活。
所以,盧棲月在心裏警告自己不要過度去依賴任何人帶給她的好。
“謝先生,剛剛是我語氣不好,我並不是嫌棄你給我夾菜,我只是還沒有適應這樣的身份和處境。”猶豫好一會,盧棲月還是決定解釋自己的想法。
謝崇文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他並沒有生氣,只是想用更多的時間去觀察她。
她小心翼翼的樣子,十分惹人疼惜。
謝崇文心裏冒出一股不適的感覺,盧棲月這些年到底都在經歷什麼?爲什麼會變得如此小心謹慎?
“是我考慮不周,嚇到你了。”謝崇文的聲音很溫柔,他是真心心疼眼前的人。
盧棲月一怔,沒想到謝崇文會跟她說這些。
他明明高高在上,受所有人的仰慕,更多的是別人去討好巴結他,根本不需要對任何人道歉。
盧棲月很想說一些暖心的話緩解兩個人的關係,但想破了腦袋都沒有找到合適的句子,最終只能用最淳樸的言語表露想法。
“謝先生,喫飯吧。”盧棲月將一勺子菠蘿飯放在謝崇文的碗中,她立馬低垂着頭喫着面前的東西,遮掩着臉上的不自然。
謝崇文脣角勾起一抹笑,沒拿筷子,直接用勺子喫飯。
盧棲月注意到謝崇文手中用的是她送過去的勺子,心裏有明顯的觸動。
一頓飯喫得還算和諧,不用在飯桌前看人臉色喫飯的日子很舒服,連帶着盧棲月整個人都輕鬆了不少。
謝崇文陪着她走在林蔭小道上,偶爾傳來蟲鳴聲,這一刻恬靜又美好。
這裏是丹市最大的花園,鬧中取靜的地理位置十分的好,盧棲月以前在導航上看到過這個地方,一直都想找機會過來轉轉,沒想到第一來這裏竟然是在謝崇文的陪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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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直以爲有一天自己的所作所爲能夠感動周睿軒,他肯定能夠陪她來這裏走一趟。
今天的她暫且爲過去的感情緬懷一下,過了今天后,那段不光彩的喜歡便隨風而去吧。
盧棲月站在湖水邊,眼神呆滯,謝崇文站在她的身旁,目光只落在她一人的身上。
當天晚上,二人回到了住處。
所有的房間裏只有一張牀,盧棲月站在房門口發呆。
謝崇文電話交代了工作事宜,便瞧見那一抹倩影,他主動的走上前,疑惑道,“你怎麼了?”
盧棲月沒有心機的將心裏的想法袒露出來,“謝先生,我們買的傢俱都沒有送過來,這裏只有一張牀,今天晚上怎麼睡?”
謝崇文故作思索,“這些人的辦事效率真低,這麼久了竟然還沒有將傢俱送過來,我明天一定讓助理去問問什麼情況……要不然今天晚上一起睡?”
盧棲月震驚的瞪大了雙眼,不敢置信的看着身側的人。
謝崇文也意識到了話中的不適,有意解釋道,“我的意思是在牀上放兩套被子和兩套枕頭,各自睡各自的,等其他的牀送來了之後,我們再分開。”
一張牀躺兩個人……
還是跟這麼帥的男人。
盧棲月只是想想已經開始臉紅了,她很清楚兩個人領證只是各圖所需,並不是互相喜歡,這麼快睡一張牀不合適。
“我還是打地鋪吧,那些賣傢俱的明天應該就能將東西送過來,忍一夜就行了,牀鋪留給你睡。”
說着,盧棲月已經抱着被子離開了主臥。
此刻,外面突然雷聲轟鳴,謝崇文抓住了盧棲月的手臂,面帶着難爲情。
盧棲月疑惑不解,“謝先生,你的臉色怎麼那麼難看?”
謝崇文避開她的視線,神情不自然,嘴上卻依舊強硬,“沒有。”
“那你抓着我是爲了幹什麼?”
“外面打雷了,你肯定很怕吧,要不然今天晚上你睡牀,我在地上打地鋪。”
盧棲月膽子不算小,她打小在驚雷中習慣了,從最初的害怕到如今的輕鬆應對。
伸手將謝崇文的手從自己的手臂上推開,盧棲月滿不在意的回答,“不用了,我不怕。”
“你是女孩子,牀鋪還是留給你睡。”謝崇文邊說邊將她懷中的被子接了過去,彎腰將牀鋪鋪好。
盧棲月看着他忙碌的身影,好奇的心思在心底蔓延開。
突然,她問出了心裏的疑惑,“謝先生是不是很怕打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