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蘇漾拉着紀承洲的手端詳,明知故問:“你的指甲縫裏是什麼?”
紀承洲眼底快速閃過一抹心虛,隨即若無其事道:“黏土,今天陪孩子在陶瓷作坊玩了一會兒。”
“好玩嗎?”
不好玩,被下套了,“孩子們高興就好。”
蘇漾盯着紀承洲深邃的五官看了一瞬,認真道:“紀承洲,我們搬出去住吧?”
紀承洲眼中浮現意外,出國之前,蘇漾就說了,想好好孝敬桑父桑母,所以還想和以前一樣住在桑家。
“爲什麼突然想搬出去住?”
蘇漾雙手攀上紀承洲的脖子,“想和你一起擁有自己的小家。”
是她不好,他放棄一切陪她出國,她卻只想着自己,從沒設身處地的爲他着想過,既然他沒有安全感,那她就給足他安全感。
紀承洲雙手攬住蘇漾的細腰,“那爸媽怎麼辦?”
“女兒大了,總是要嫁人的嘛,更何況我已經嫁給你了,那我就是你紀承洲的人,自然要嫁雞隨雞了,你在哪兒,我就在哪兒。”
紀承洲心中動容,將蘇漾抱入懷中,下巴輕輕擱在她肩膀上,“這樣你會不會不開心?”
“不會,我們可以經常回來看望爸媽呀。”
“嗯,其實……”
蘇漾等了一會兒見紀承洲也沒繼續往下說,於是問:“其實什麼?”
“想給你驚喜的。”
蘇漾放開紀承洲,看着他的眼睛,“什麼驚喜?”
“我在附近買了一套別墅。”
“真的?”
“嗯,離這裏近,方便你看望爸媽。”
蘇漾捧着紀承洲的臉,在他嘴上親了一下,“我老公真好,那我們明天搬家。”
“明天不行,還得再過幾天。”
“爲什麼?”
紀承洲還沒想到合適的藉口,蘇漾自己找到了,“是賣主還沒搬走嗎?”
這個別墅區風景好,綠化也好,最主要的是,每棟別墅之間都有一定的距離,隱私性也極好,所以這裏剛開始售賣便被搶售一空。
兩年前她買桑家這棟別墅的時候,還是從別的買主手裏買過來的。
紀承洲敷衍點頭,“嗯。”
“那等過幾天賣主搬走了,我們再請家政公司打掃一下就搬過去。”
“好。”
第二天,蘇漾起牀,照樣沒看見紀承洲的人,自從來到加拿大,他早出晚歸,週末都不休息,忙得不得了。
半年之前就開始準備移居的事,不知道他怎麼還這麼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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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還挺悠閒的,博薇服飾交給王茂學在打理,國內SS設計室一直是文瀾在打理,現在繼續交給她,至於加拿大這邊的SS設計室就更不用她操心了。
SS設計室的總部就是在加拿大,她一手創立的,後來她回國後交給她的師哥和師姐們在打理,根本不需要她操心,完完全全的甩手掌櫃。
她送了女兒和兒子去學校後,回家的時候想起昨晚紀承洲說在附近買了一套別墅,便調轉方向盤沒回家,打算去附近看看新家。
她在附近轉了一圈,發現都住了人,唯一一套沒住人的,她打聽了一下,確實是前陣子才被人買下來的。
可看着不太像,因爲別墅張燈結綵的,窗戶上還貼了喜字,應該是有人買了結婚的。
奇怪,紀承洲到底買的哪一套別墅?
蘇漾沒找到新家,正打算回桑家,剛上車,看見王雁玉從不遠處走了過來,她以爲王雁玉是出來散步的,正想下車問她怎麼沒和周毓琇一起出來,卻見她直直朝剛纔那棟貼了喜字的別墅走去。
然後蘇漾看見王雁玉走到別墅門口,按了密碼,竟然進去了。
奶奶怎麼會知道這棟別墅的密碼?
難道這就是紀承洲買的別墅?
可既然是他買的,爲什麼奶奶比她先知道?
還有,別墅貼喜字幹什麼?
蘇漾突然想起之前她一直問紀承洲,爲什麼她說了很多次王雁玉都不願意跟着她一起移居加拿大。
可紀承洲卻不知道和王雁玉說了什麼,王雁玉立刻改了口,說先陪着一起過來住住看,適應的話就住下,不適應就再回去。
紀承洲不告訴她對王雁玉說了什麼,說是祕密,王雁玉說到了加拿大之後她就會知道。
兩人都瞞着她。
現在看來,難道他們是想給她一個驚喜?
蘇漾想到心中的猜測,霎時激動得心怦怦直跳,看着窗戶上的喜字,一顆心更是快跳到了嗓子眼。
她迫不及待想要下車去問個明白,可剛推開車門,又頓住,既然他們想給她驚喜,她現在提前拆穿,豈不辜負了他們一番心意?
還是當不知道好了。
她關上車門,驅車離開。
王雁玉將別墅的窗戶打開通風,便也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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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承洲按照昨天桑葚發給他的地址來到一處畫廊,看着牆壁上一幅幅的畫,眉頭不由得蹙了起來。
說什麼過來看看一切都明白了,就是讓他看畫?
這有什麼好看的?
又能明白什麼東西?
難道桑葚是想告訴他,他的世界裏只有畫,沒有女人?
這完全沒有說服力。
正思索着,桑葚走了過來,打招呼,“來了。”
紀承洲面色沉靜看着他,“我不愛好藝術,你的這些畫我欣賞不來。”
“不是讓你來看畫的。”桑葚勾脣微笑,“隨我來吧。”
紀承洲跟着桑葚上樓,二樓是私人空間,不對外開放,寬闊的客廳放了不少畫架和畫,還有繪畫工具,看得出來應該是平時桑葚畫畫的地方。
右邊有開放式廚房,旁邊應該是臥室和客房,門都關着。
桑葚去廚房那邊倒了一杯水遞給紀承洲,“我大部分時間都住在這裏,這段時間淺淺和晚晚回來了,所以纔回去住,陪陪他們。”
難怪之前他幾次去別墅看望桑父桑母都沒看見桑葚。
這時左邊房間的門打開,一個穿着圍裙,扎着低馬尾的女人從裏面走了出來,看見這裏來了陌生人,疑惑看向桑葚,“這位是?”
“我妹夫。”桑葚走到女人身旁,摟住她的肩膀,看着紀承洲說,“她是我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