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我去。”
“你在哪裏,我去接你。”
“不用了,我自己過去。”凌若南說完直接將電話掛了,看向桑淺,“紀智淵醒了,紀承洲肯定知道,他怎麼沒通知你?”
“應該是怕我過去受欺負吧。”
凌若南剛來的時候,看見桑淺臉上的傷就問了怎麼回事,桑淺將昨晚的事情都告訴她了,“那你要去醫院嗎?”
桑淺點頭,“當然。”
說好的夫妻一體,不管什麼事都要一起面對的,他怎麼能這樣。
她不要做那種躲在他羽翼下,受他保護的女人,她要和他站在一起,面對所有困難。
兩人出了房間,下樓。
桑淺讓保姆照顧好晚晚和王雁玉便和凌若南一起出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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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醫院。
紀智淵已經脫離生命危險,從重症監護室轉到了VIP病房。
病房門口站滿了人,全是紀氏家族的人,連族長紀文山都來了,他們將門口堵得嚴嚴實實。
紀承洲面色冷峻站在他們對面,“讓開。”
“你還有臉來見你爸?是誠心想氣死他嗎?”
“你大逆不道氣死你奶奶還不夠嗎?”
“你奶奶還在殯儀館呢,你這又想跑過來氣你爸,就不怕天打雷劈嗎?”
“有我們在,你休想進去!”
大家滿臉憤怒,彷彿全是正義的化身,一個個趾高氣揚站在道德的制高點指責紀承洲這個氣死奶奶,氣病父親的罪人。
“安靜,這裏是醫院。”紀文山朝衆人壓了壓手,到底是一族之長說話還是很有威懾力的,大家立刻安靜下來。
紀文山看着紀承洲說:“你爸如今纔剛醒,身體還十分虛弱,如果你真的爲他好,暫時還是不要進去,若他想見你,自會叫你。”
一番話說得公正有理,沒有任何偏頗和攻擊的意思。
紀承洲卻並沒有退步的意思,只有見到紀智淵,他才能知道前天晚上所有事情的真相。
沈清筠將這些人請過來阻止他進去,更加說明她心虛。
他看着紀文山道:“今天我非進去不可。”
紀文山見紀承洲一點面子都不給他,臉色霎時變得有些難看,前天晚上紀承洲卸了紀家長輩的胳膊和下巴的事,他也聽說了。
不由沉聲道:“怎麼,難不成你想將我們這些人都打一頓不成?”
“若是你們堅持要攔着,我也不介意成全你們。”
“你……”紀文山氣得臉色發白,“你行事如此無法無天,你知不知道?按照紀氏家族的族規足以將你從族譜上除名。”
“不管什麼懲罰,等我進去見了他,出來後一切任憑你們處置。”紀承洲往前一步,逼人的寒氣從他身上磅礴而出,“讓開,別逼我動手!”
這時,沈清筠從病房出來,穿過人羣來到最前面,紅着眼睛看着紀承洲,一副被他傷透了心的模樣,“承洲,我不會再縱容你胡作非爲了,現在我才明白,這麼多年我將你寵成了什麼樣子……”
“別在我面前演戲,讓開!”紀承洲冷聲打斷她。
“我是不會讓你進去的,你之前將你父親氣得昏迷不醒,如今他好不容易從鬼門關撿回來一條命,你休想進去氣他。”
說着沈清筠挺直了脊背,“想進去,除非你從我屍體上踏過去。”
紀承洲眉頭緊鎖,看沈清筠的目光猶如實質,冷凜,透着殺意,彷彿能頃刻間將她射穿。
沈清筠被他看得脊背發寒,緊張得攥緊了手指,但無論如何她都不能退縮,否則她所做的事情一旦敗露,她將死無葬身之地。
所以即便畏懼,她也只能硬着頭皮強撐着,她就不信紀承洲當真無法無天到敢對這麼多紀氏家族的人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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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氣氛劍拔弩張之際,一道聲音從不遠處傳來,“承洲。”
沈清筠轉頭,見紀明淵被馬高義推着從電梯間那邊出來,霎時鬆了一口氣。
總算來了。
身側的手緩緩鬆開,這才發覺手心都是汗。
紀明淵過來,看着大家問:“怎麼都站在病房門口?”
“老爺醒了,大少爺想進去見他,他們硬是攔着不讓。”回話的是沈銘。
立刻有人義憤填膺地說:“大爺就是被他氣病的,如今才醒來,他這一進去,萬一又將人氣出個好歹來怎麼辦?”
“他奶奶已經被他氣死了,絕不能讓他進去。”
紀明淵約莫瞭解了情況,看向紀承洲,“你隨我來。”之後回頭看了一眼馬高義。
馬高義心領神會,推着他朝樓梯間那邊走,那邊安靜,方便說話。
紀承洲隨着紀明淵走到樓梯間門前,先幾步過去推開門。
馬高義道謝:“謝謝大少爺。”
三人進入樓梯間。
馬高義將輪椅剎車按下,然後往後退幾步,站到一旁,將空間留給他們倆。
紀明淵看着紀承洲說:“你回去吧,公司一堆事等着你處理,別將時間浪費在這種無關緊要的事上。”
“我必須見他。”
“給我一個必須要見的理由。”
“我有話要問他。”
“有什麼話,我去替你問。”
紀承洲薄脣微抿,沉默不語。
紀明淵又道:“你之前說你奶奶的死不簡單,可是和這個有關係?”
“嗯。”
沉吟一瞬,紀明淵:“這樣吧,我進去看大哥,你想問的事我會替你問,你就別進去了,免得引起公憤。”
“不行。”
紀明淵擰眉,“怎麼,你現在連我的話都不聽了?”
紀承洲垂眸,不說話。
紀明淵有些痛心疾首道:“你知不知道你自己現在什麼處境?說一句人人喊打也不爲過,若不是你憑着自己行事的那股狠勁,早就被這些人給吃了。
你還上趕子將把柄往他們手裏送,明天的股東大會,他們羣起而攻之,你的總裁之位還保得住嗎?
如今遠航在警察局,你爸又這個樣子,我只是一個什麼都做不了的廢物,我們紀家這一支,就只能靠你了,難道你想將總裁之位拱手讓人嗎?”
紀承洲仍舊沉默。
紀明淵見他態度這麼堅定,轉頭看向馬高義,“過來,扶我給他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