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3章 搶救無效

發佈時間: 2024-11-13 13:54: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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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筠身心一震,急忙就要起身,卻發現紀智淵雙手緊緊抓着她的衣服,怎麼扯也扯不開。

她急得滿臉通紅,額頭冒汗。

門外查房的醫生禮貌敲門後,推開了門。

電光火石之間,沈清筠鬆了手裏的鈴繩,趴在紀智淵身上傷心大喊:“智淵,你醒醒,你醒醒。”

醫生臉色瞬變,疾步進入病房,“怎麼回事?”

沈清筠急忙道:“醫生快救救我老公,我想按呼叫鈴,他抓着我不鬆手。”

醫生立刻幫忙將病人的手指一根根掰開,然後開始實施急救,一邊給病人做心肺復甦一邊對沈清筠說:“快去護士站叫人過來幫忙。”

沈清筠立刻跑了出去。

很快,好幾個醫生和護士都跑了過來,開始實施搶救。

沈清筠站在一旁,身子控制不住發抖,看着病牀上似乎毫無生機的男人,腦中閃過這麼多年兩人相處的點點滴滴,眼淚滾滾落下。

殺人就像自殺一樣,都需要莫大的勇氣,都是一瞬間的事。

那個狠心的瞬間過去了,剩下的就是無窮無盡的恐懼和悔恨。

她死死盯着紀智淵,內心十分糾結,感情上,她希望他能活過來,可理智告訴她,他必須死。

她已經向他坦白了一切,如果他活了,那死的就是她。

突然她想起了陳秋容,對,還有陳秋容。

她必須趁亂解決好一切。

陳秋容的病房和紀智淵的病房在同一層,只是陳秋容喜靜,被紀承洲安排在最盡頭的一間VIP病房。

沈清筠哭着跑出了病房。

現在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這個點,病人基本都睡了,但這邊病房的動靜太大了,已經有好幾個病房的人出來探望。

她一路跑到最盡頭的病房,刷地一下推開房門。

蘇梅睡在外間,聽見外面動靜大,正披了件衣服準備去看看發生了什麼事,就見沈清筠滿臉是淚神色慌張地推開了門。

“媽,媽,智淵不行了……”

沈清筠直接忽略蘇梅,奔向裏邊病房。

陳秋容覺淺,聽見沈清筠的話,猛然從病牀上坐了起來,“什麼?你說什麼?”

沈清筠跑到牀前,崩潰般跪在地上,“智淵不行了……”

陳秋容眼淚瞬間盈滿褶皺的眼眶,滿臉的不可置信,“怎麼可能,他不久前還在我這裏,人還好好的。”

“真的。”沈清筠哭得呼天搶地,“他看了手機上關於承洲的新聞……氣得發了病……口吐白沫……不省人事……醫生正在全力搶救……”

小兒子要殺了孫子,大兒子不行了。

一波又一波的打擊,讓年過半百的老人徹底垮了。

陳秋容只覺一股熱血直衝腦門,腦袋上彷彿被什麼東西咬了一口,兩眼一黑,直挺挺倒在了病牀上。

“老夫人!”

“媽!”

蘇梅和沈清筠同時大喊出聲。

沈清筠從地上起來,抓着陳秋容的手臂不停搖晃,“媽,你別嚇我,媽……”

陳秋容沒有任何反應。

蘇梅轉身朝外跑,身上的外套落在地上,也無暇顧及,人慌得嗓子都變了音,“醫生,醫生,救命……”

**

明月山莊。

外面牀頭櫃上的手機響個不停。

紀承洲在衛浴間洗澡,房子隔音效果太好,加上嘩嘩的水聲,他沒聽見任何聲音。

等他洗完澡穿好睡衣出來,鈴聲早已停止。

他將擦了頭髮的乾毛巾隨手搭在椅子上,走到牀頭櫃旁,拿了煙盒和火機,打算去窗邊抽根菸。

不知怎地,總覺得心裏有些不安。

又放下煙盒和火機,拿起了一旁的手機,打開,有兩通未接電話,一通是蘇梅打來的,一通是陌生號碼。

但那個號碼他記得,不是刻意去記,而是打過來的次數多了,他記憶力又不錯,無形中記下了。

那是沈清筠的號碼。

他忽略沈清筠的電話,將蘇梅的電話回撥了過去,那端很快接了,蘇梅染了哭腔的聲音立刻通過電流傳了過來。

“承洲,老夫人她……她去世了……”

紀承洲深邃的瞳孔猛然擴張,握着手機的大手驟然攥緊,開口嗓音有些顫,卻心存僥倖,“梅姨,白天奶奶不是還好好的嗎?”

一定是他出現了幻聽。

“就在剛剛……醫生搶救無效……去世了……”

紀承洲七尺男兒身形晃了晃,轉身,疾步跑出了臥室,下樓一步兩三個臺階。

沈銘正好出來喝水見紀承洲神色焦急下樓,有些嚇一跳。

紀承洲是那種泰山崩於頂也面不改色的人,他從未見過他如此慌張,面容緊繃,彷彿天要塌了一般。

“老大,發生什麼事了?”

紀承洲彷彿沒聽見他說話一般,下了樓直接往門口衝。

沈銘見紀承洲身上穿着睡衣,腳上穿着拖鞋,就這樣往外衝,直覺肯定出了大事,忙追了上去,“老大,你等等我。”

沈銘追出門見紀承洲在拉停在場地上的車門,拉不開,焦急之下擡腳踹了一腳。

他慌忙回去,在玄關處拿了車鑰匙,他沒有急着解鎖,跑到車旁才解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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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承洲明顯狀態不對,不能開車。

“去醫院。”

沈銘聽見醫院兩個字八成猜到和陳秋容有關,沒有任何廢話,啓動車子,腳踩油門,車子迅速駛離。

副駕駛上,紀承洲面色幽沉如水,拳頭緊攥,“快一點。”

沈銘一路不知道闖了多少紅燈,到達醫院門口時,身後跟了不少交警。

紀承洲下車,直奔住院部。

沈銘則留下來處理違章。

蘇梅見紀承洲出現在病房門口,緩緩從椅子上起身,佝僂着身子淚眼婆娑哭喊:“大少爺……”

紀承洲遠遠看見病牀上蓋着白布,腳像灌了鉛般,再也邁不動一步,眼眸猩紅,深深的痛楚撕裂般從他眼中炸開。

蘇梅走過去,緊緊抓着紀承洲的手臂,哭得泣不成聲。

紀承洲心口撕裂般的痛,眼淚從眼角滾落下來。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因未到傷心處。

痛到深處,灑淚未覺。

在門口站了好一會兒,紀承洲擡腳進入房間,來到病牀邊,他掀開白布,看着病牀上閉着眼睛面色蒼白的老人,他眉頭死死皺着。

好一會兒,喉嚨聳動,嚥下悲傷,他啞聲開口:“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