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遠航視線落在不遠處窗邊的小方桌上,桌上擺放着一盆綠蘿,旁邊點了一爐香,正往外悠然的冒着香味。
“你不覺得這房間裏的香味挺好聞嗎?”
桑淺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你卑鄙。”
紀遠航起身,緩緩朝桑淺靠近,“這香沒有副作用,只會讓人渾身無力,通風幾分鐘人就能恢復如常。”
桑淺一手撐着桌面,一手緊緊抓着自己的包,眸光厭惡看着紀遠航,“你別過來。”
“我不會對你怎麼樣,只是想驗證一下,你到底是不是蘇漾?”紀遠航走到桑淺身旁,伸手去扯她肩上的衣服。
桑淺使勁力氣揮動手裏的包,“滾!”
紀遠航退後兩步躲開她的揮打,“你不讓我查看,是心虛嗎?”
桑淺剛使了勁,氣息微喘,“我是你大嫂,你敢脫我的衣服就是對我大不敬,你不怕承洲知道了,找你算賬嗎?”
紀遠航輕笑一聲,“我只是請大嫂喫個夜宵,大哥爲什麼要生氣?還是說你會主動告訴他,我扒了你的衣服,看了你的身體?”
桑淺被他的話堵的一噎。
紀遠航這是篤定她事後不會將今晚的事告訴紀承洲。
一來他確實沒傷害她,二來,不管她是不是蘇漾,被人扒衣服看身體並不是一件光榮的事,說出來只會讓她名譽受損。
紀承洲若信她還好,若是不信她,指不定還會認爲她和紀遠航之間有點什麼。
“你無恥!”
紀遠航淺笑着再次走近,“隨便你怎麼說吧,今晚我必須弄清你的身份。”
“走開!”桑淺再次拿包在空中揮打。
紀遠航輕而易舉抓住她的包,一把扯過來丟在地上,包裏的東西滾落出來。
他一手抓住她的手臂,反手扣在背上,將她按壓在桌面上,另一只手去扯她的衣領。
桑淺反手抓着衣領。
紀遠航用力一扯,桑淺雪白的脖子露了出來,再往下就能看見肩胛骨了。
桑淺使勁渾身力氣緊緊抓着手裏的布料。
千鈞一髮之際,外面傳來響動,好像是有人打鬥的聲音。
紀遠航眸光一凌,想不管不顧將桑淺的衣服扯下來,一看究竟,卻不想,門被人從外面直接砸開了。
一個男人砰的一下摔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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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光火石之間,紀遠航鬆了手,轉身見紀承洲面色冷沉出現在門口。
速度可真快。
看來他還是低估了他的能力。
紀遠航嘴角撩出一抹笑,“大哥,你怎麼來了?”
紀承洲大步進屋,行走間渾身冷凜之氣磅礴而出,他來到桑淺身旁,“你沒事吧?”
“大嫂喝了點酒,大概有些醉了。”紀遠航在一旁解釋,說話的時候身側的手不自覺握緊。
紀承洲沒理會紀遠航的話,扶着桑淺的肩膀,微微彎腰站在她身旁,眸色擔憂看着她。
桑淺坐直了身子,擡眸看向紀承洲,“我沒事。”
紀遠航聽見這三個字,身側緊握的手指猛然一鬆。
紀承洲問桑淺,“怎麼來了這裏?”
“這裏是湖城有名的私家菜館,我請大嫂出來喫夜宵。”紀遠航又接話。
紀承洲蹙眉,清冷的眼神掃過去,顯然嫌他多嘴。
紀遠航彷彿看不懂他的眼神,仍舊含笑看着紀承洲,“既然大哥也來了,不如一起喫一點?”
紀承洲沒打算搭理紀遠航,準備收回目光時,瞥見地上的包,以及從包裏灑落出來的東西。
口紅,眉筆,粉撲……一系列女性化妝用品中一個正方形的紙盒子有些另類,便格外顯眼。
桑淺察覺紀承洲的視線定格在某處,下意識順着他的視線看去,看見躺在地上的那盒緊急避孕藥,心頭猛然一跳,慌忙看向紀承洲,“承洲……”
紀承洲放開桑淺,幾步走過去,蹲下大長腿,大手一下將那個盒子抓進手裏,放進包裏,之後又去撿別的東西。
紀遠航心頭一慌,他精神處於緊繃的狀態,倒是沒注意包裏掉了什麼東西出來。
他立刻找補,“大嫂喝多了,包沒拿穩,我剛正準備給她撿包,你就進來了。”
紀承洲將東西都撿進包裏,起身走到桑淺身旁,“留下來喫飯,還是回去?”
桑淺仰頭看着紀承洲,下意識伸手抓住他的手,他一如既往的喜怒不形於色,她看不出他半點情緒,“回去。”
“嗯,自己能走嗎?”
門打開已經有一會兒了,房裏通了風,香味淡了,桑淺身上的無力感已經消散了許多,其實她可以自己站起來走路。
但是她迫切想知道他的情緒,朝他搖了搖頭,“我頭暈。”
紀承洲看了她一瞬,彎腰,將她打橫抱起。
桑淺反手抱着他的脖子,一瞬不瞬看着他。
他沒看她,大步朝門口走。
紀遠航看着兩人離開的背影,緊繃的神經鬆弛下來。
之前守在門口的幾人,有的手捂着胸口,有的一瘸一拐走了進來,領頭的男人問紀遠航:“不追嗎?”
紀遠航眸光冷戾看着那幾人,嘴角勾起一抹冷嘲,“追?你們是他的對手嗎?”
那幾人被紀遠航的話問的面色一白,他們確實不是紀承洲的對手,那個男人出手快狠準,他們還沒反應過來,已經被他的拳頭打傷。
這邊紀承洲將桑淺抱到車上,吩咐沈銘,“開車。”
沈銘啓動車子。
桑淺轉頭看向紀承洲,車內沒開燈,不時有路燈清冷的白光透過車窗投射到他臉上,一晃而過,襯得他面色愈發沉靜清冷。
她主動靠過去,拉住他的手。
紀承洲抽出手,頎長身軀往一旁挪了挪。
桑淺知道他生氣了,孩子的事她是打算找機會和他好好談談的,沒想到還沒來得及找他談,就被他撞見這一幕。
兩人一路沉默。
回到酒店,桑淺想找紀承洲好好談談。
紀承洲沒給她說話的機會,進了浴室。
桑淺出了房間,去餐廳倒了一杯水將避孕藥吃了,之後拿出手機,開機,上面不少未接來電。
都是凌若南和紀承洲的。
她將凌若南的電話回撥了過去,那邊立刻接了,“你沒事吧?”
“沒事。”
“那我怎麼打你電話你一直不接,還關機?”
桑淺轉身,後背靠在餐桌上,視線看着臥室的方向,壓低聲音說:“紀遠航開始懷疑我的身份了,搶包是他的詭計,他將我綁了過去,想要查看我右肩上的花瓣形胎記。”
凌若南語氣焦急問:“他知道你是蘇漾了?”
“還沒來得及看我的胎記,紀承洲趕到了。”
凌若南霎時鬆了一口氣,“那就好,我見你一直不接我電話,擔心,就給紀承洲打了電話,說你遇見搶劫的了。”
難怪紀承洲會及時趕過去,“還好有你。”
凌若南擔心道:“他既然已經起疑,你躲過了今晚,估計他以後還是會想辦法試探你,你有什麼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