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界權貴這纔有機會接近紀承洲,紛紛上前打招呼攀談。
另一邊陪着沈知秋應對賓客的慕亦瑤見紀承洲和桑淺來了,和賓客微笑道:“希望你今晚玩得開心,我們先失陪了。”
然後挽着沈知秋的手臂轉身朝紀承洲那邊走去。
沈知秋眉心微蹙,一臉不情願,“一定要過去嗎?”
慕亦瑤微笑哄她,“就當看在承洲和我的面子上好不好?”
“可我真的不喜歡她,她搶走了你的男人。”
慕亦瑤幽幽嘆息一聲,“都過去了,可能我和承洲真的有緣無份吧。”
“真的過去了嗎?你能放下他?”
慕亦瑤神色略顯落寞,低聲道:“放不下又如何?他已經結婚了。”
“桑淺又不是他自願娶的,是紀老夫人趁着他昏迷期間娶進紀家的,他心裏喜歡的是你,當年可是他主動向你求婚的,你忘了?”
慕亦瑤眸光微垂,“我怎麼可能忘,別人不知道我對他的心思,你不是最清楚嗎?”
“你讀高中的時候就喜歡他,喜歡了他十年,他向你求婚,你高興得一整晚都沒睡,沒人比我更清楚你對他的感情,我就是因爲知道,所以纔不喜歡桑淺。”
“我知道你都是爲了我好,但是事已成定局,我又能怎麼辦呢?”
“當然是搶過來了,結婚了又怎麼樣,現在這個社會,離婚的人多了去了,你們情投意合,有情人就該終成眷屬,桑淺就是後來者,橫插一槓,還私生活混亂,和外面的男人鬼混,這樣的女人,難道你還想成全她不成?”
慕亦瑤抿脣沒說話。
“你還真想成全她啊?”沈知秋有些不可置信,“你成全她就是在害紀大哥,你忍心紀大哥被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玩弄於股掌之中?”
慕亦瑤搖搖頭,隨即道:“好了,今晚我們不聊這個問題,你一會兒態度好點,和桑淺好好說話,別讓承洲難做。”
沈知秋哼唧一聲,“也就你,一心爲他着想。”
“我的好知秋,就當我求你了好不好?”
“好,爲了你和紀大哥,我就勉爲其難不與她計較吧。”
慕亦瑤笑,“我就知道你對我最好了。”
穿過人羣,兩人來到紀承洲身旁,慕亦瑤微笑打招呼,“承洲,桑淺,你們來了。”
紀承洲微微頷首。
桑淺也點了下頭。
沈知秋朝紀承洲喊了一聲:“紀大哥。”之後就沒了下文。
慕亦瑤拽了拽沈知秋的胳膊。
沈知秋這纔不情不願看向桑淺,“你也來了?”
桑淺微微勾脣,“祝你生日快樂。”
沈知秋之前給桑淺下過藥,一般人不得恨死她,可桑淺竟然還能如此和顏悅色地給她送祝福,真是個賤骨頭。
說白了還不就是害怕得罪了她,惹得紀承洲不快,繼而無法在紀家立足。
這個女人真的是爲了榮華富貴,臉和骨氣都可以不要。
這樣的女人,沈知秋愈發討厭,不過她既然已經答應了亦瑤,不爲難桑淺,便淡淡回了一句:“謝謝。”
慕亦瑤見四周都是與紀承洲攀談的商業成功人士,便道:“你忙,我帶桑淺四處轉轉吧?”
紀承洲握着輪椅把手,目光看了一眼宴客廳來來往往的人,有些不放心,“不用。”
慕亦瑤好意被拒絕神色微僵,但也只是一瞬,隨即微笑看着桑淺說:“承洲這邊有應酬,你在這裏也挺無聊的,那邊的點心味道不錯,我推你過去挑選吧?”
桑淺還沒說什麼。
沈知秋蹙着眉頭道:“你這個人怎麼一點眼力見都沒有,男人間聊生意,你一個女人待在這裏像話嗎?”
周圍想結交紀承洲的商人之前一直隱忍不敢說的心裏話,這會兒被沈知秋說出來了,他們立刻朝她投去感謝的目光。
也愈發覺得桑淺沒有自知之明,看她的眼光不敢有明目張膽的嫌棄,卻都是暗戳戳的輕蔑和不屑。
紀承洲面色沉靜看向沈知秋,嗓音低沉有些冷,“沈小姐,我的人什麼時候輪到你來說三道四了?”
桑淺微怔,眼底劃過一抹意外,沒想到紀承洲會爲了她,當着這麼多人的面這樣駁沈知秋的面子。
他們不是青梅竹馬嗎?
沈知秋臉色微微泛白,“紀大哥,我都是爲了你着想,你怎麼還向着個外人?”
紀承洲俊眉微蹙,“她是我的妻子,是內人。”
桑淺心頭微動,妻子,內人,不得不說紀承洲這波反駁,很合她心意。
沈知秋:“紀大哥,她在外面勾三搭四,水性楊花,敗壞紀家名聲,你怎麼還如此袒護她?她配不上你,你別被她的表象迷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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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承洲臉色冷了下來,“沈知秋……”
“承洲。”慕亦瑤適時開口,“知秋最近心情不好,一直沒調整過來,你別和她一般計較,更何況今天還是她的生日。”
紀承洲薄脣微抿,看了沈知秋一瞬,纔將清冷的視線收回。
慕亦瑤朝四周的人禮貌打招呼:“你們聊,我們失陪了。”
“慕小姐隨意。”立刻有人微笑着迴應。
大家看慕亦瑤的目光透着尊敬和欣賞。
識大體,懂禮貌,有進退,還有能力,不愧是書香世家教養出來的人,和桑淺那種小門小戶生養出來的人就是不一樣,簡直天差地別。
他們眼中還透着惋惜,惋惜紀承洲竟然沒和慕亦瑤在一起,反而娶了桑淺這麼個聲名狼藉的女人。
桑淺將大家的眼神盡收眼底,她垂眸嘴角勾起一抹極淡的笑。
總感覺慕亦瑤綿裏藏針的伎倆又開始了。
委婉地說紀承洲有應酬,要推她走,實際上就是在說她不懂事,沒有自知之明,用她的不懂事來襯托她自己的識大體。
桑淺不想將慕亦瑤想成這樣,但可能蘇妙彤白蓮花的做派給她留下了太深的印象,讓她有些草木皆兵了。
但她並不覺得自己這樣想有什麼錯。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慕亦瑤如果不傷害她,她也不會憑藉自己的猜測就去做出傷害她的事來。
她只是多了一份警惕而已。
不過有一點,她倒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慕亦瑤的話紀承洲會聽。
她明顯感覺到剛纔紀承洲是要責備沈知秋的,但慕亦瑤幾句話,他便沒了聲。
心頭悶悶的,輕輕呼出一口氣,那股窒悶感才減輕些許。
不遠處的媒體記者們見慕亦瑤走到紀承洲身邊,瞬間變得激動起來,眼巴巴的瞅着這邊,以爲能拍到類似舊愛新歡撕逼的爆炸性新聞,結果幾人只是站在一起說了幾句話就分開了,瞬間失望至極。
不過他們轉念一想,又釋然了,這樣的公衆場合,身爲國際大咖的慕亦瑤,和紀氏集團掌權人的紀承洲,身份如此顯赫的兩個人,即便有私情,肯定也不會表露出來,不然現場不得炸了。
向珊看着慕亦瑤和沈知秋手挽手穿梭在人羣中,捏着高腳杯的手逐漸收緊。
慕亦瑤明明答應女二的角色給她,結果一轉眼,又嚮導演推薦了沈知秋,出爾反爾,將她當什麼?
撿垃圾的嗎?
選得不要的角色就施捨給她?
眸光一轉,視線落在桑淺身上,眼中嫉恨之色更濃。
慕亦瑤,沈知秋,桑淺,沒一個好東西。
向珊低頭喝了一口杯子裏的香檳,微垂的眼底滿是陰狠的算計。
既然你們不讓我舒坦,我也不會讓你們好過。
她將杯子放在走過的侍者托盤裏,撩了一下肩側的捲髮,抓着手中的包包,朝桑淺那邊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