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承洲看着衣袖上的手指,眉心微蹙。
慕亦瑤知道紀承洲的禁忌,不喜歡別人觸碰他,尤其女人,所以她沒拉他的手,只是拽了他的衣袖,只幾秒又立刻鬆手。
紀承洲牽着紀桑榆進入包廂。
慕亦瑤不動聲色朝走廊的人遞去一個微笑,那邊的人立刻尖叫起來,“啊啊啊啊,真的是慕亦瑤。”
然後幾人迅速朝這邊跑了過來。
慕亦瑤即將關上門的時候,有人按住了門板,語氣激動道:“瑤瑤我是你的粉絲,我超喜歡你的,你所有的影視作品我都看過,你能不能給我籤個名?”
“瑤瑤我也是你的粉絲,粉了你很多年了,也給我一個簽名吧?”
“瑤瑤我也是你的粉絲。”
“我也是,我也是。”
慕亦瑤淺淺勾脣,朝粉絲露出極具親和力的微笑,“謝謝喜歡,但我今天是出來見朋友的,沒有帶筆,下次好嗎?”
“我有筆。”立刻有人遞了一支筆過來,然後遞筆的那人扯着身上的衣服對慕亦瑤說:“籤我衣服上就行。”
慕亦瑤實在找不到拒絕的藉口,只好道:“那好吧。”簽了一個後,另一個立刻湊了過來,“我也籤衣服上。”
“還有我,還有我。”
很快門口人越來越多。
慕亦瑤被人擠在中間無法動彈,她轉頭看向紀承洲,朝他投去求救的視線。
紀承洲讓桑淺照顧好孩子,之後拿出手機撥通了黎靳言的電話,“鳳凰商場對面的咖啡廳,慕亦瑤被人認出來圍堵了,你立刻派人過來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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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你維持一下現場秩序,千萬不能出現踩踏事故。”
掛了電話,紀承洲穿過人羣走到慕亦瑤身旁,“大家安靜一下。”
男人身量高長,氣質矜貴,久居高位身上淬鍊出一股上位者的強大氣場,他一開口,便震懾住了現場。
本來嘈雜的門口,霎時安靜下來。
紀承洲面色沉靜開口:“爲了大家的安全着想,請排隊簽名。”
這時人羣中有人認出了紀承洲,“他是紀氏集團新任總裁紀承洲,是瑤瑤的前未婚夫。”
“是他是他,哇,好帥啊,和瑤瑤太般配了。”
“郎才女貌,簡直天造地設的一對。”
“他在關心瑤瑤,就知道他心裏有瑤瑤。”
有人喊話:“紀總,你打算什麼時候娶瑤瑤啊?”
慕亦瑤不動聲色看了一眼紀承洲,見他俊眉緊蹙,神情明顯不悅,立刻朝大家說:“我和承洲只是朋友,他已經結婚了,你們別誤會。”
“他那個老婆只是娶進門沖喜的,你們之間纔是真愛,瑤瑤別傷心,我們支持你。”
“瑤瑤我們愛你,我們永遠支持你。”
“咦,那不是紀總的老婆嗎?”有人眼尖發現了包廂裏的桑淺。
“是她,她在外面勾搭男人上過好幾次熱搜了,不要臉的壞女人竟然敢搶瑤瑤的男人,看我不撕了她。”
“對,撕了她!”
不少人立刻朝包廂裏擠,場面一時有些失控。
慕亦瑤被人羣擠得朝一旁倒去,她忙抓住紀承洲的手臂。
紀承洲見人羣朝桑淺涌去,想去保護她,但是手臂被慕亦瑤抓住了,而且人太多,他寸步難行。
向珊早在大家讓慕亦瑤籤名的時候就躲進了包廂的衛生間裏。
在沒有提前準備,沒有保鏢、經紀人、助理在場的情況下,藝人在公衆場合一般不要輕易給人簽名。
一旦籤動了,人只會越來越多,如果這個藝人人氣夠高,最後的結果肯定是現場失控,說不定還會造成人員踩踏事故。
慕亦瑤是見過大場面的人,這點肯定比她明白,但是她還是簽了名。
之前向珊還疑惑,慕亦瑤莫不是腦子被門擠了,給自己找不痛快。
現在她躲在門縫裏看見人羣都朝桑淺涌了過去,瞬間明白慕亦瑤這麼做的目的了。
如果現場只有慕亦瑤,大家所有的注意力肯定都在她身上,她將成爲全場的焦點,成爲被圍堵的對象。
可現在紀承洲和桑淺在場,就完全不一樣了。
本來昨天晚上慕亦瑤和紀承洲在尚座見面的事在網上已經傳得沸沸揚揚了,風向基本一邊倒。
大都是支持紀承洲和慕亦瑤在一起,詆譭謾罵桑淺水性楊花不要臉,讓她滾出紀家。
現在桑淺在現場,慕亦瑤的粉絲不撕她撕誰?
不動聲色將矛頭指向對方,這手段……向珊自愧不如。
桑淺沒想到人羣會突然朝她涌來,立刻將兩個孩子護在身後。
“敢搶我們瑤瑤的男人,今天我就教教你怎麼做人。”
“和她這種不要臉的狐狸精沒什麼好說的,撕就完了。”
大家義憤填膺朝桑淺撲了過去。
桑淺要顧及身後的孩子,又雙拳難敵四手,很快被人扯住了一把頭髮。
晚晚在身後霎時急得眼淚直流,捏緊了小拳頭,眼睛蹬得大大的,奶兇奶兇的朝扯桑淺頭髮的女人衝了過去,然後一把抱住那人的大腿,張開小嘴狠狠咬了下去。
敢欺負她媽咪,咬死她!
“啊。”女人疼得尖叫一聲,喫痛鬆開了桑淺,伸手去扯腿上的孩子,孩子死咬着不鬆口,她疼得厲害,擡手就朝孩子頭上呼去。
紀桑榆見晚晚衝出去的時候,也立刻跟了過來,此時急忙抱住女人擡起來的手,“不許欺負我妹妹!”
整個場面瞬間亂作一團。
門口,慕亦瑤和紀承洲也被一波人圍住了。
慕亦瑤見紀承洲的臉越來越沉,冷峻的視線一直關注着桑淺那邊,尤其桑淺被人扯住頭髮的時候,她明顯感覺他身上有股肅殺之氣滲透出來。
在他主動丟下她去找桑淺之前,她率先開口:“我沒事了,你快去看看桑小姐吧?”而後看着堵在他們面前的人說:“麻煩讓一讓。”
“瑤瑤你太善良了,她如此欺負你,你還管她幹嘛?”
“就是,都是她活該,誰讓她搶你的男人。”
慕亦瑤一臉無奈,“你們真的誤會了,我和承洲只是朋友。”
紀承洲忍無可忍,冷冷開腔:“讓開,別逼我對女人動手。”
男人面色冷沉,眉間滿載寒霜,無需大吼大叫,周身迫人的強大氣場和凌厲如刀尖般的目光,足以令在場的人噤若寒蟬。
哪裏還敢再擋着他,紛紛朝旁邊讓開一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