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承洲薄脣微勾,很快又被他壓平,淡聲道:“是你想,我爲什麼要配合?”
桑淺,“……”好有道理的樣子。
可是這種時候,有必要分得這麼清嗎?
桑淺腳惦得有些酸了,想放棄,身子退回去,只是腳跟還沒着地,腰間突然一緊,下一秒被一股力道往上一摟,等她反應過來自己已經站在了紀承洲雙腿之間。
兩人身體緊緊相貼。
應該說是他緊緊摟着她站在路牙石上。
她驚訝看他。
“遇到挫折就後退,是誰說要越挫越勇的?”
桑淺,“……”
沉默一瞬,桑淺心虛小聲狡辯,“我是腳痠,想休息一會兒再努力。”
紀承洲視線落在桑淺紅脣上,“還想嗎?”
“啊?”頓了一下,桑淺反應過來,“想。”
然後仰頭,在他脣上親了一下,“我們去喫飯吧?”
所以她是想親他一下,就將她擅作主張惹他生氣的事一筆勾銷?
“不去。”
桑淺看了他一瞬,仰頭又在他脣上親了一口,“去嗎?”
“不去。”
桑淺抿了一下脣,又咽了一下發緊的喉管,擡手捧住他輪廓分明的臉,再次吻上了他的脣。
這次她沒有立刻離開,吻了兩秒後,大膽含住他的脣瓣,輕輕吮吸。
男人摟着她腰肢的手緊了緊,呼吸也凌亂了幾分,身體明顯繃緊了。
桑淺感受到他的變化,心裏竟然產生一種成就感,似乎得到了鼓勵般,竟然大着膽子去撬他的牙關。
紀承洲別開頭,“剛抽了煙。”
“我不嫌棄你。”桑淺說着又吻上了紀承洲的脣,吻都吻了,自然不能半途而廢,不然她之前不都白吻了。
而且她也想試試和抽菸的男人接吻是什麼感覺。
剛開始有點嗆,還有一點點菸味的苦澀,混合他的味道,竟不讓人覺得討厭。
紀承洲丟掉指間的香菸,雙手摟着桑淺的腰,將她往他身上按,彷彿想將她按進身體裏去。
坐在車裏的沈銘滿臉震驚的瞪大了眼睛。
在路邊和女人的接吻的是他老大?
一定是他眼花了,老大怎麼會做出這樣驚世駭俗的事來?
他身子往座椅下滑了滑,又滑了滑,心中閃過一句歌詞:我應該在車底,不應該在車裏。
桑淺不知道紀承洲是從什麼時候化被動爲主動的,只知道他放開她的時候,她身子軟的有些站不穩。
她緊緊抓着他的襯衫,喘息,這才發現路邊不少人朝她這邊看,有的甚至偷偷在笑,也有人在竊竊私語。
光顧着哄他,竟忘了這裏是馬路邊。
桑淺臉轟的一下紅得彷彿要炸裂,忙將頭埋進紀承洲懷裏。
紀承洲看見她這副樣子,忍不住勾起了脣角,“這會兒知道害羞了?”
這個男人這時候說什麼風涼話?
好像就她一個人丟人一樣。
桑淺恨不得原地消失,但她知道這不現實,一直躲着也不是個事,她深呼一口氣,從他懷裏起來,轉身,若無其事般鑽進旁邊的車內。
紀承洲也隨後上了車。
沈銘啓動車子,“大少爺,回家嗎?”
紀承洲手肘搭在車窗邊沿,修長手指掠過自己的脣,手背撐在臉側,“找個餐廳喫飯。”
桑淺聞言轉頭看向紀承洲,男人也轉過眸光過來看她,兩人視線對上,她立刻移開,轉頭看窗外的風景,嘴角卻不自覺勾了起來。
看來吻這招哄男人真的管用。
手機鈴聲在這時響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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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承洲接通電話,“奶奶……沒事……嗯。”之後他將手機遞給桑淺,“奶奶讓你接電話。”
桑淺接過手機,“奶奶。”
“你出車禍了,沒事吧?”
“沒事。”
“受傷了嗎?”
“沒有,我很好,奶奶不用擔心。”
“那就好,現在還在警察局嗎?”
“出來了,正準備和承洲去喫飯。”
“哦,那你倆去喫飯吧,喫完飯在外面散散步,晚點回來沒事的,桑榆和晚晚我剛送過來,玩累了,都睡了。”
“謝謝奶奶。”
“一家人說什麼謝,奶奶喜歡孩子,願意和他們待一塊,你要努努力,再給奶奶生一個,奶奶給你帶。”
桑淺心裏呵呵噠,嘴上乖巧地說:“好,我努力。”
兩人又說了幾句。
陳秋容掛了電話後,桑淺將手機遞給紀承洲。
“你努力什麼?”
“努力……”桑淺擡手捋了一下耳邊的碎髮,“工作。”
紀承洲看着她的動作,眼底劃過一抹笑,又在撒謊,“我怎麼聽見的不是這樣。”
桑淺心裏咯噔一下,臉瞬間紅了,蹙眉道:“你怎麼能偷聽我講電話呢?”
“你想努力?”
“我……”桑淺臉更紅了,“生孩子這種事又不是我一個人努力就可以的。”
“原來是努力生孩子啊。”
“不然你以爲……”桑淺猛然頓住,“你剛根本沒聽見奶奶說的話對不對?”
“嗯,我手機防竊聽功能正常。”
所以他剛纔是在詐她?
“你怎麼能這樣?”
紀承洲一臉理所當然地說:“這是我們兩個人的事,我瞭解一下情況有問題?”
桑淺蠕了蠕脣,發現無言以對。
沉默一瞬,紀承洲問:“事後你吃藥了嗎?”
桑淺知道紀承洲問的是兩人同房後她有沒有喫避孕藥,她摸不清他對這件事是什麼態度,沒提前表態,將問題又拋給他,“你希望我喫,還是不喫?”
紀承洲望着桑淺。
兩人對視片刻,他收回視線,“有兩個孩子,夠了。”
言外之意,有紀桑榆和晚晚就夠了,不需要再生。
正合她意。
桑淺忍不住勾起了脣角,這樣她一直沒懷上孩子,如果陳秋容問,她就可以將責任推到紀承洲身上。
是他不要,不是她不努力。
“你笑什麼?”男人低沉的嗓音在車內響起。
“我笑了嗎,我沒笑。”桑淺嘆息一聲,語氣憂傷道,“其實我有點難過,我這麼喜歡你,自然想給你生孩子,可是你……唉……”
她又重重嘆息一聲,“果然,這世界上最不能勉強的就是感情。”
紀承洲靜靜地看着桑淺,演得還挺像那麼回事。
“雖然我很想給你生孩子,但我也知道孩子不應該成爲我爭寵的工具,生下來就是一條生命,沒有你的允許,我是不會擅作主張的,所以你放心吧,我吃藥了。”
這是他希望的,可不知怎麼,知道她主動避孕,紀承洲心裏又有些不舒服,淡淡應了一聲,“嗯。”
之後兩人沒再說話。
喫飯的時候,桑淺正給紀承洲挑魚刺,小築的電話打了過來,“大少奶奶,你們回來了嗎?”
聲音很小,聽得出來是刻意壓低了,隱約還伴隨着嘩嘩的流水聲。
“沒有,還在喫飯,怎麼了?”
“老爺回來了,現在坐在客廳,臉色好嚇人,像要喫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