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淺立刻鬆開陳冰,轉身朝電梯那邊走,沒走幾步,手腕被一只大手握住。
她回頭,入目的是宋時璟神情陰鷙的臉,笑眯眯開口,“宋總,我回家呢,你拉我幹什麼?”
“敢算計我?”
桑淺繼續裝傻,“宋總說什麼,我……”
宋時璟一個用力扯住桑淺的手將她抵在一旁的牆壁上,她的聲音也因爲這突如其來的動作戛然而止。
“誰給你的膽子?”
桑淺感覺她的手腕要被宋時璟捏碎了,擰眉道:“宋總,你捏疼我了。”
1209房門口喬樂菱追了出來。
陳冰及時走了過去,“喬小姐進去吧,你今晚就在這裏休息。”
喬樂菱面露擔憂,“可是桑淺她……”
“惹了宋總,她就要承擔後果。”陳冰面無表情道,“喬小姐你知道宋總的脾氣,還是別過去惹他不快了。”
喬樂菱知道宋時璟今晚真的動怒了,也知道她過去非但幫不了桑淺,可能還會火上澆油,有些無奈地看了桑淺一眼,乖乖跟着陳冰進屋了。
宋時璟對桑淺的話充耳不聞,手上的力道也沒有鬆動半分,現在他掐死這個女人的心都有。
竟然敢將自己的男人往別的女人懷裏推。
沒心沒肺,膽大包天,罪無可恕!
“還不承認?”
桑淺疼的生理眼淚都快出來了,瑪德,老虎不發威當她是病貓啊,她擡腳朝他下盤踢去。
宋時璟身子後退兩步,避開她的攻擊,另一只手輕而易舉擒住她踢過來的腿,擡起,讓她單腳撐地,身子逼近,“還敢動手?”
桑淺覺得這個姿勢太羞恥了。
雙腿呈九十度張開,他還嚴絲合縫地壓在她身上。
但被他擒住一只手一條腿,身體無法平衡,她又不敢再輕舉妄動。
打不過,只好改變策略。
桑淺微笑道:“沒有,只是腿有點麻而已,你鬆開我,有話咱們好好說,走廊上,你對一個女士這樣動手動腳,有損你的紳士風度。”
“新婚夜那晚你就應該知道,我不是什麼紳士。”
桑淺從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男人,強迫威脅了別人,還敢這樣理直氣壯的說出來,很光榮嗎?
很了不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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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樂菱怎麼不撲死他!
“敢往我房裏塞女人,你活得不耐煩了是不是?”宋時璟只要一想到人是桑淺親自帶進去的,心裏的怒火就遏制不住的瘋漲。
桑淺看着近在咫尺男人陰鷙硬朗的臉,知道大概這次是真的惹毛他了,現在她又處於絕對的劣勢,好漢不喫眼前虧。
她軟聲道:“我只是覺得喬小姐挺可憐的,一個人在大廳哭,我是想做點好事,給你們牽個線……”
“誰讓你牽了?”宋時璟深邃眼底似有火光在跳躍。
“好嘛,我錯了,不該多管閒事。”桑淺輕輕轉了轉被他捏得發麻的手腕,“以後不敢了,求宋總高擡貴手放了我行嗎?”
宋時璟和她相處也有一段時間了,大概瞭解了她的性子,她此時的服軟肯定只是嘴上的。
他這次放過她,她肯定不會長記性,可能還會變本加厲。
必須得給她點懲罰,讓她下次不敢再犯。
視線裏是女人低眉順眼嬌聲討饒的模樣,明知她是裝的,卻還是很受用,心裏的怒火消下去不少。
冰冷的嗓音緩和幾分,“犯了錯,就得受罰。”
桑淺蹙眉,“這不是錯誤沒造成嗎?未遂不用受罰吧?”
“在我這裏,起了念頭就得受罰,更何況你還付諸行動了。”
桑淺,“……”霸道。
她又動了動被他握在手裏的腿,“你先放開我,我領罰就是了。”
“領罰?”
“嗯。”
宋時璟放開桑淺的腿。
桑淺腳剛落地,宋時璟突然欺近,她還沒來得及反應,他的脣就落了下來。
她眼眸猛然膛大。
瑪德,他竟然搞偷襲,不對,偷吻!
桑淺伸手就要推開他,突然脣上傳來一陣刺痛,推他的手因爲疼痛改爲攥緊他的衣服。
宋時璟鬆開她,看着她脣上嫣紅的血,心裏那口鬱氣纔算徹底發泄乾淨。
桑淺擡手擦了一下脣,嘶,好疼,手上沾上了殷紅的血,瞬間氣不打一處來,“你屬狗的嗎?”
瞧,剛纔還服軟認錯,這會兒本性就露出來了。
宋時璟用手背擦掉自己嘴上沾染的血跡,眸色淡淡望着如炸毛小獸般的桑淺,“這就是懲罰。”
桑淺張了張嘴,卻發現無話反駁,領罰她剛答應的,氣得一口氣卡在喉嚨,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宋時璟偏頭,視線微微一瞥,身後的門立刻關上,拿出手機撥通陳冰的電話,“有人偷拍,處理一下。”
之後掛了電話,擡腳朝電梯那邊走。
偷拍?
哪兒?
桑淺四下尋找,一個人都沒有,鬼在偷拍嗎?
嚇唬誰呢?
桑淺看着宋時璟漸行漸遠的背影,氣得攥緊了拳頭,總有一天,她要弄死他!
扒他的皮,抽他的筋,喝他的血……
正泄憤地幻想着,前面的男人突然轉身,“你再敢在我面前耍心眼,我就去找你老公談談心。”
桑淺秒變笑臉,“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宋時璟輕嗤一聲,轉身走了。
桑淺手壓着胸口深呼吸,自我調節情緒,淡定,風水輪流轉,總有一天,他會落她手裏的,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平復好情緒,桑淺正要走,見陳冰從1209出來。
陳冰看見桑淺嘴上的傷,立刻轉身將跟在後面出來的喬樂菱擋了回去,“喬小姐,宋總已經走了。”
桑淺也反應過來,若是嘴上的傷被喬樂菱看見,那誤會就大了,急忙轉身往電梯那邊走。
走到電梯間,碰見好幾個穿着制服的保安從電梯裏出來,身形挺拔,面容冷峻,身上的氣場和行走間的張力,一看就是有身手的。
桑淺見他們走到陳冰面前停住了腳步,距離有些遠,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麼。
她記得宋時璟說過,他是尊典會所幕後的老闆,所以這裏的保安肯定會聽從他的調遣。
難道剛纔真的有人偷拍?
不會吧,若是被人拍到剛纔的畫面……
擒手,握腿,親吻……
那可比陸詞安不顧安危救她還要爆炸。
桑淺轉身又想折回去,想起喬樂菱,又頓住。
這裏是宋時璟的地盤,既然他已經安排人在處理了,應該不會有事。
雖然他一再用兩人那晚發生關係來威脅她,但她知道,只要她不過分,不逼急了他,他肯定不會將兩人的事說出去。
不然,也不會這麼久了,外面沒有半點兩人的傳言。
這樣想着,桑淺轉身又進了電梯。
一路上她都在想這件事,直到回到家門口,她纔想起來,找藉口買衛生棉的忘記買了,還有嘴上的傷,她該怎麼解釋?
她輕輕推開門,客廳光線昏暗,只開了幾盞小洞燈,應該是小築給她留門的。
這麼晚了,大家肯定睡了。
桑淺動作輕緩進屋,換鞋,腳步輕盈上樓,見書房的燈也關了,一直提着的心霎時落回了肚子裏,看來紀承洲也睡了。
緊繃的神經鬆弛下來,她腳步輕快朝自己房間走去,走到門口察覺不對勁。
門她離開前明明關上了,此時竟然是虛掩的,門縫裏有光透出來。
屋裏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