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9章 發黴

發佈時間: 2024-11-13 10:19: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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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王對皇上忠心耿耿?

書房裏沒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

這話要別人說,沈菀只會嗤之以鼻,但成王妃說,沈菀就不得不懷疑成王妃是在諷刺成王。

永安郡主就是爲傳話而來,方纔就想和沈菀說了,只是淮安郡主她們都在,雖然母妃不介意,她也不介意,但送凌王一幅畫,還要凌王自己去成王府取,這送東西的方式也太奇怪了些,永安郡主說不出口,只能等人都走了,再和沈菀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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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安郡主話轉達到了,便沒再多留,福了下身,便告辭了。

沈菀讓海棠送永安郡主出府。

永安郡主走後,沈菀就靠在大迎枕上走神,想的很入神,謝景衍都走到牀前了,她都沒發現。

謝景衍見了道,“在想什麼,想的這麼認真?”

沈菀回過神來道,“方纔永安郡主和我單獨說了幾句話,成王妃說成王失蹤之前,想送你一幅畫,與母妃的案子有關,她不便再回成王府,讓你自己去拿。”

謝景衍眉頭擰成川字,“什麼字畫會與我母妃的案子有關?”

沈菀腦袋都快想破了,也沒想出來,她猜測道,“不一定是字畫,成王做的那些事,成王妃沒告訴永安郡主,極可能是成王書房裏有什麼東西和母妃的案子有關,她不方便來凌王府,你我又不知道哪天才會去靜慈庵,所以纔拿字畫做藉口,拐着彎的讓永安郡主給你傳話。”

成王妃揹着成王,找太后把永安郡主塞到他們陣營來,沈菀相信成王妃不會害他們。

成王是肯定沒機會再回成王府了,但皇上爲了皇家顏面,不會讓人查抄成王府,成王的罪行皇上很清楚了,他們不用再去成王府裏翻找證據,可能是成王妃怕他們不去找,才讓永安郡主來給他們傳話。

謝景衍確實沒想過去翻成王府,要翻也是皇上派人去翻,看來還是有去成王府一趟的必要。

“晚上我去看看。”

這話說出口,謝景衍都有些無力感。

之前刑部尚書想給他看太后懿旨,不敢直接給,拐着彎的讓他自己去翻他的書房,現在成王妃又這樣。

刑部尚書是怕被太后知道,禍及滿面,成王妃應該沒什麼顧忌的纔是。

但願真如成王妃說的,成王書房裏有他母妃案子的證據。

喫過晚飯後,天擦黑下來,謝景衍就帶着陳風陳雨去了成王府。

等謝景衍飛檐走壁,翻牆進成王府時,夜色暗的不見什麼光亮了。

成王失蹤了,成王書房的守衛也沒了,輕而易舉就進了書房。

屋內,沈菀側躺在牀上,看着熟睡中的孩子,移不開眼。

纔出生的孩子,很乖,基本除了喫奶就是睡覺,一點也不鬧騰。

孩子眉眼確實很像大哥,但額頭像極了謝景衍,沈菀摸着孩子的小手,心底希望孩子聰明像謝景衍,當然了,她大哥也不笨,但不得不承認,世上如謝景衍這般聰明的很少見,就是性子最好還是別像他,太會氣人了些。

沈菀一個姿勢保持久了,胳膊有些酸,奶孃上前道,“王妃該睡了,奴婢把小世子抱下去吧?”

沈菀點頭,不捨的看着奶孃把孩子抱下去。

她是想帶着孩子睡的,但謝景衍不同意,怕夜裏孩子鬧騰,她會睡不好,再加世家大族也都沒有親自餵養孩子的,沈菀就讓奶孃帶孩子睡了。

不過這些天即便沒帶孩子睡,她也睡的不是很好,她習慣了被謝景衍抱着睡,但才生完孩子,需要排惡露,謝景衍在不方便,沈菀就把他攆去書房睡了,他至少得在書房睡半個月才能回來。

奶孃把孩子抱走了,沈菀又睡不着,正想找點什麼事打發時間,謝景衍就回來了。

沈菀還以爲他回來還早,沒想到會這麼快,而且他手裏還拿着幅畫。

沈菀見了道,“這畫與母妃的案子有關?”

謝景衍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他直接把畫遞給沈菀了。

沈菀接過,打開。

然後人怔住了。

畫上畫的就是宸妃。

不過畫紙有些發黴了。

沈菀擡頭看着謝景衍,“這是在成王書房暗室裏找到的?”

謝景衍搖頭,“畫是在書桌底下撿到的。”

難怪會發黴了。

天寒地凍的,地上潮氣重,畫掉在地上沒人撿,不發黴纔怪了。

雖然這幅畫上畫的是宸妃,但這與宸妃的案子有什麼關係?

說沒關係吧,畫上畫的就是宸妃。

說有關係,可這畫上除了宸妃,再沒別的了。

沈菀望着謝景衍,“除了這幅畫,可還有別的線索?”

謝景衍道,“屋子裏太暗,不點燈看不清楚,就先回來了,明天白天再去一趟。”

雖然是成王妃讓他去成王府拿畫的,但成王妃沒讓他大晚上去,他點燈,必然會把人引過來,反正兩府離的不遠,他明天再去就是了。

沈菀眸光再落回畫上,道,“成王妃讓你去拿的不會就是這幅畫吧?”

謝景衍道,“應該不是,成王妃落髮靜慈庵時,成王已經離京了,她要把畫給我,大可以直接差人給我送來,或者讓永安郡主帶給我,沒必要讓我去一趟。”

沈菀想想也是。

謝景衍要把畫卷起來,沈菀看着畫,突然反應過來道,“等等!”

她把畫在展開,道,“這畫是成王畫的。”

謝景衍眉頭擰成麻花,“成王沒事畫我母妃的畫像做什麼?你確定沒看錯?”

謝景衍看過成王做的畫,不過那已經是好多年前了,他已經不記得了,自打宸妃出事,他被貶去看守皇陵,因爲救沈菀落水,差點病死,沈渡進宮幫他求情,他才得以回京,沒過半年,又騎馬摔斷雙腿,也就是娶沈菀之後纔像正常人一樣生活。

但這一年來,他和成王打交道的次數就不多,更別提看到他作的畫了。

謝景衍沒見過成王的畫,但沈菀見過啊,這筆鋒走勢一模一樣,再加上畫是在成王的書房裏找到的,不是他畫的還能是誰?

不過沈菀也疑惑,成王沒事畫宸妃的畫像做什麼,他要畫也該畫宋皇后纔是啊。

而且還隨意的丟在地上,好好一幅畫黴跡斑斑,實在想不明白,沈菀就不想了。

雖然沈菀很肯定,但謝景衍還是不信這畫是成王畫的,不過是不是明日去成王府就知道了。

翌日,沈菀醒來,她下牀洗漱,丫鬟把飯菜端進屋,遲遲不見謝景衍進來,銀霜去書房找謝景衍,回來道,“王妃,王爺不在書房,院子裏的丫鬟也沒見他出去,不知道王爺去哪兒了。”

沈菀猜謝景衍是去成王府了。

就算要去,也不用去的這麼早吧?

冬天飯菜冷的快,沈菀就不等謝景衍了,坐下先吃了。

謝景衍跳窗進了成王的書房,想看成王作的畫,找了幾幅,就確定沈菀沒說錯,那幅畫是成王親筆了。

當時謝景衍臉色就不好看了。

不管什麼理由,成王都不應該畫他母妃的畫像。

然而更讓謝景衍臉色難看的還在後面。

就在他確定成王筆跡的時候,陳風找到了暗格。

暗格裏放了好幾幅畫。

陳風拿了一幅打開。

畫的是宸妃。

再拿一幅。

還是。

一連五六幅,看的謝景衍臉黑成鍋底色,想把成王活剮了的心都有了。

陳雨沒注意到這邊,他在找其他的,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總覺得成王的書房要比尋常的屋子更冷一點兒。

陳雨翻箱倒櫃,這裏拉拉,那裏扯扯,路過博古架,都要動一下瓷瓶。

這一動,發現問題了。

一個看上去很精緻的紅玉瓷瓶,以他暗衛的手勁,竟然沒掰動。

他又試了一下,還是不行。

陳雨雙手握緊瓷瓶,輕輕轉動。

然後靠着牆的博古架自動分開了,露出一扇門來。

謝景衍還在因爲那幾幅放在暗格裏的畫氣的火冒三丈,陳雨就自己進暗室查探了,這本就是他身爲暗衛該做的事。

只是沒片刻,陳雨的急切的聲音就傳了來,“爺,您快來!”

謝景衍把畫放下,就進了暗室。

暗室臺階往下,寒氣撲面而來,越往下走越冷。

下面竟是個冰窖。

而在冰窖深處,寒冰臺上安詳的躺着一個女子。

那女子不是別人。

正是謝景衍的生母,宸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