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0章 請客

發佈時間: 2024-11-13 10:09: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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壽康宮。

太后在拿帕子擦拭先皇賜給她的玉佩。

一公公快步上前,將皇上找謝景衍查案的事稟告太后知道。

太后聽後,眉頭皺的能夾死蒼蠅。

公公稟告完就退下了,趙嬤嬤奇怪道,“皇上讓凌王追查刺客,讓三司協助已經夠重視了,怎麼還賜凌王令牌?”

追查刺客犯不着如此。

皇上別是打着讓凌王親自追查刺客的幌子賜凌王令牌,方便他查宸妃當年的案子。

太后心底隱隱有些不安,她道,“皇上近來行事頗爲急躁,全然沒了以往的沉穩,可是龍體抱恙了?”

趙嬤嬤也覺得皇上這幾個月做事目的性太強,皇上以前是喜怒不形於色的,但,“未曾聽說皇上龍體不適啊?”

不過皇上身體不適,也沒哪個太醫敢往外傳。

太后不放心,“傳趙院正,哀家要親自問他。”

……

屋內,沈菀喫着菜,幾次看謝景衍。

謝景衍夾了塊魚肉放到沈菀碗裏,道,“想知道什麼問就是,只要我知道,不會瞞你。”

沈菀咬着筷子道,“之前我就覺得皇上把權力往你手裏送,今天就更明顯了,你不覺得有問題嗎?”

連沈菀都覺察到了,謝景衍能覺察不出來嗎?

謝景衍看了沈菀一眼,道,“父皇確實被你嚇出了點問題。”

沈菀,“……???”

沈菀懵了。

她嚇唬皇上?

就是把他的膽子借給她,她也不敢嚇唬皇上啊。

沈菀道,“我什麼時候嚇唬過皇上?”

沈菀一臉你可別瞎說,我還想多活幾年的表情,看的某位爺渾身無力,這女人是真不想想自己做過什麼惹人多心的事。

謝景衍看着沈菀道,“陶大夫治好了我的腿疾,皇上論功行賞,召見陶大夫,你趁機讓陶大夫給父皇把脈的事,可還記得?”

沈菀點頭。

這事她當然記得了。

謝景衍道,“父皇知道你不是魯莽之人,不會隨便做這樣沒規矩的事,再加上父皇知道雲家有高人,能算出沒有發生的事,我又讓元公公多留心父皇的喫食,父皇還能猜不到你我在擔心什麼?”

“父皇做這些安排都是基於他以爲自己不剩多少時日了。”

沈菀囧了。

她確實擔心皇上和前世一樣早早駕崩。

可她沒想到只是防備一下,皇上就猜到了。

難怪謝景衍這麼聰明瞭,隨了皇上啊。

想到皇上自己嚇自己,沈菀小心肝就亂顫,她看着謝景衍道,“這些是你猜的,不一定就是真的。”

謝景衍喫菜道,“這些是元公公告訴我的。”

沈菀,“……”

元公公天天伺候皇上,皇上的想法能猜個八九不離十。

沈菀道,“你沒寬慰一下父皇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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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景衍搖頭。

沈菀瞪圓眼睛。

謝景衍伸手捏沈菀的鼻子,“我寬慰父皇,他不會信。”

“不信就不寬慰了?”

沈菀嘴角抽搐。

她真有點懷疑這兒子是不是皇上撿回來的了。

謝景衍喫着菜道,“我告訴父皇,雲家的高人算出我送的母妃的畫像把父皇氣的大病了一場,不到月餘就駕崩了,你當初讓陶大夫給父皇把脈,是懷疑父皇龍體本就抱恙,想陶大夫趁早給父皇調理一下,但陶大夫並未把出父皇龍體有問題,我這才懷疑父皇氣病,最後駕崩,是被人下毒給害的,讓元公公多加防備。”

這解釋完全說的通。

沈菀道,“父皇信了?”

“父皇不止信了,還誇我孝順,”謝景衍道。

沈菀瞅着他,“父皇會誇你孝順?你確定沒騙我?”

謝景衍一臉我有騙你的必要嗎,他道,“我說完這番話,父皇很生氣,說我明知道他可能會被我氣的駕崩,我還成天的氣他……”

……這確實是皇上會問的話。

沈菀問道,“那你怎麼回答的?”

謝景衍一本正經道,“我說他這麼不耐氣,是因爲被氣少了,經常被我氣氣,習慣了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了。”

沈菀,“……”

別說皇上會誇他孝順了,她都忍不住想誇他是個孝子了。

做兒子的都這麼孝順了,皇上怎麼沒賞他幾十板子彰顯一下父愛呢?

謝景衍這麼說,皇上應該會信他,再者皇上應該只是做最壞的打算,經過梅州地震和西州大壩,還有壽禮的事,皇上很清楚即便是高人算出來的事,也是能改變的,謝景衍再因爲宸妃的事惱恨皇上,也不希望皇上駕崩後,大皇子或者謝景殷坐到那個位置上去。

因爲只有皇上活着,宸妃纔有翻案的可能。

大皇子和謝景殷繼位,能不能容謝景衍活着都不一定,遑論幫謝景衍推翻皇上定的案子了。

兩人一邊說話一邊喫飯,這頓飯喫的格外久,喫到飯菜都涼了,方纔把筷子放下。

筷子剛放下,窗戶就被叩響。

“進來。”

窗戶被推開,陳風跳窗進來道,“爺,您交代的事,屬下辦好了。”

軍營有點事,謝景衍沒親自去,讓陳風跑了一趟。

陳風道,“回來的路上,屬下碰到唐大少爺,他想向王爺借李御廚和王府用用。”

借李御廚就算了,借王府……

謝景衍問道,“他借王府做什麼?”

陳風抽了嘴角道,“唐大少爺和徐大少爺都定親了,延平王世子要他們請客,還不想喫得月樓和醉仙樓的飯菜,唐大少爺就想到找李御廚做菜,又覺得請李御廚去郯國公府做菜,請大家去,很難不驚動他爹,喫飯都不得清淨,就想王爺乾脆把王府也借他請客算了。”

沈菀,“……”

謝景衍,“……”

兩人腦門上黑線滑下來。

在凌王府裏請客喫飯,這到底是誰請客?

也虧得唐澤想的出來。

不過都是自己人,倒也不用分的這麼清楚。

唐澤能做這麼離譜的事,也是知道謝景衍不會不答應。

陳風稟告完就退下了,謝景衍起身去了書房,怕沈菀喫飽就睡,把沈菀帶去書房給他研墨。

書房內,沈菀拿起松煙墨,加了些水,將墨研磨的濃稠,不打擾謝景衍看書,沈菀將墨棒放下,就準備回屋了。

然而纔剛轉身,外面冬兒敲門進來,咧着嘴稟告道,“王妃,西梁南邑公主被巡城司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