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放着蝴蝶蘭,輝夜希不能撥弄蚰蜒,轉而就去撥弄那個花瓶裏的蝴蝶蘭。
他一邊撥弄着蝴蝶蘭的花瓣,一邊回答着臣夜合的問題,“如果每次回來的人都是我姐姐,那我姐姐的屍骨大概可以堆成山了。我雖然喜歡爲死亡讚歌,但是天天讚頌,主會累的。”
白花紅心的蝴蝶蘭在他指尖顫顫巍巍,藍紫檀不由得想阻止他,“輝夜希,你能不能消停會兒,一會兒玩凌羽格的蟲子,一會兒玩會議室裏的花……怪不得會議室裏的花老是枯,都是被你玩兒死的。”
凌羽格拍了一下藍紫檀伸出的手腕,“讓他玩吧,他手上總歸不能閒着,不然老是抹眼睛。”
藍紫檀雖然臉上不忿,但還是收回了手,然後沒好氣道:“行吧,我下回讓園丁多送兩盆花上來,讓他糟蹋個夠。”
臣夜合靠坐在沙發上,猩紅的絨布沙發跟波斯地毯的花紋相得益彰,他手肘撐在一側,一指支着顱側,闔着眼似乎在休息。
藍紫檀瞬間就噤了聲,輕手輕腳的就離開了會議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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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羽格也打了聲招呼,“王殿,小銀子餓了,我先去給它去找喫的。”
說完他就肩上搭着銀色蚰蜒離開了會議室。
陽光透過彩釉的玻璃窗,折射出點點細碎的光芒,將羅馬柱和穹頂的那些浮雕花紋鍍上了一層或青或紅的光芒。
臣夜合的全身都籠罩在這些微光裏,唯一隱在暗處的側臉顯得有種不近人情的神聖。
“王殿,需要我幫你殺人嗎?”輝夜希聲音輕緩,臉是稚嫩的,看起來像未知世事的少年,但是他說出來的言語卻有種習以爲常的驚悚。
臣夜合睜開了眼,彷彿已經習慣輝夜希這樣說話,臉上都沒有任何驚訝的表情,只是淡聲回他:“不用。”
輝夜希不再問了,而是專心致志的撥弄着蝴蝶蘭。
他的手機一直有信息進來,震動聲隔着褲子一直響,就在蝴蝶蘭被他弄得蔫噠噠的時候,他掏出了手機,打開信息——
備選繼承人已到校,請多關注,姓宋名青葵,覺醒天賦—畫皮,血脈等級B。
輝夜希自言自語道:“只是B啊。”
說完他就關掉了手機,再也沒理會手機上的消息。
蝴蝶蘭已經不能再玩了,他開始輕輕敲擊眼前盛滿苦艾酒的琥珀杯,苦艾酒在琥珀杯裏振盪,他俯身舔了一口,皺了好一會兒眉頭,隨後他想起了什麼,又開口說道:“王殿,不用擔心我,她來到輝夜家就代表着一只腳已經踏進了墳墓。”
臣夜合沒有再說話,會議室裏安靜的能聽到窗外鴿子撲棱棱飛過的聲音。
鐘樓前的廣場上,新生儀式已經完畢,各自登記了血脈等級後,就兀自散去。
三三兩兩的人正在小聲的交談。
“七席真的好厲害,看着氣勢就不一樣。”
“我喜歡輝夜希,他好可愛啊,好想揉他臉。”
“姐們兒,你醒醒,那可是輝夜家族,要是有人在輝夜家下單要殺你,保證你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女孩兒笑了,“別嚇我啊,那我喜歡藍學姐,她好酷啊。”
“你不覺得王殿也很帥嗎?你看圖書館裏關於王殿的事蹟,每一件可都是爲帝國立下了卓越的功勳。”
“我知道王殿厲害,但是他很恐怖啊,只適合瞻仰,瞻仰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