嘗之前衆人只知道味道很香,嘗完才發現,這是神仙一般的美味。
天底下怎麼會有真麼好喫的東西,而且還是王妃烤出來的,他們這些下人能夠喫到王妃烤的東西,簡直是祖墳都冒青煙。
他們連油紙上包着的調料都不放過,決定要留着好好享用。
……
日子平穩地度過了幾日。
寧柔柔聽說武陵候這幾日病情有反覆,連忙趕去探望。
顧珏平是寧柔柔請過來的,結果人殘了不說,還把武陵候治的快死了,兩邊都不討好。
爲了不和武陵候府交惡,寧柔柔經常來武陵候府探望。
儘管武陵候和吳夫人對寧柔柔從來沒有好臉色。
寧柔柔走入武陵候府,目光在武陵候身上看了一眼,假裝很悲傷的擦了擦自己的眼淚,道,“吳夫人,今日岑神醫會過來嗎?慕卿妹妹是不是根本沒和岑神醫說這裏的情況?”
“這不正是你希望看到的?”吳夫人涼涼的目光從寧柔柔身上掃過,“想必寧王妃不去找岑神醫,也是你授意的吧!若是明日岑神醫不過來,我們直接找上寧王府去。”
聽到吳夫人這樣說,寧柔柔掩藏在帕子下是止不住的笑意。
這武陵候府要是和寧慕卿發生什麼矛盾,那可真是天大的好事。
“吳夫人,你說這話可就誤會柔柔了,我絕對沒有幸災樂禍,我每一次來武陵候府都是發自真心,我也覺得慕卿妹妹這樣做不對,
你們屢次讓她聯繫岑神醫,她明知道武陵候病情如此嚴重,卻還是無情拒絕,這是根本沒把你們放在眼裏的表現,
說不定她是記恨着自己小時候在京城遭人欺負,您袖手旁觀,在趁機報復你們呢!要不然她也不可能看都不看您一眼。”
寧柔柔望着吳夫人,篤定道。
“哼!她若是如此不識好歹,本夫人以後更加不會幫她。”吳夫人的聲音極其憤怒,讓人聽着都覺得毛骨悚然。
然而,不管吳夫人和武陵候如何派人去寧王府催促,寧慕卿始終沒有半點要去通知岑神醫的意思。
不僅寧慕卿沒有傳話,人也沒過來,她甚至讓人來警告了武陵候一頓,讓他們不要繼續折騰了,當心惹惱了岑神醫,後續不給治療,總之嚴格按照岑神醫吩咐的做。
武陵候和吳夫人相對傻眼。
寧柔柔見寧慕卿人不過來,自己約莫是沒好戲看,又挑撥離間了幾句之後上,她纔回去準備蘇太妃的壽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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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西寧’離開後第四日,武陵候府上下已經鬧成一團。
因爲神醫死活不肯過來,武陵候只能照常吃藥,喫完藥之後他肚子就開始餓,餓完之後又覺得渾身精力無處發/泄,到處砸東西,用來散發對他的不滿。
關鍵是,武陵候也不去別處砸,就走到孫氏房間使勁砸。
孫氏孃家不是什麼顯赫人家,嫁入武陵候府也沒帶多少陪嫁,三房作爲幺子也是分家時財產最少得,這些年孫氏的日子過的捉襟見肘。
唯一剩下那麼點值錢的東西,也在今日被武陵候砸了個乾淨。
等到孫氏回到自己的院落,看到滿屋子一片狼藉,差點沒有當場暈厥過去,“作孽啊!我們母子兩到底做錯了什麼!好端端的爲什麼要把我們的屋子砸個稀巴爛!你們這樣做未免太過分了!我夫君泉下有知必定死不瞑目啊!”
“胡說!大哥現在正生病,怎麼可能有力氣砸你的屋子!”
武陵候家的二老爺也到了,當場便反駁孫氏道。
“二哥,你自己看看吧,我今日不在家,我帶着孩子買東西去了,誰知道一回來,我的屋子已經被砸的面目全非,大哥把我住的地方都毀了,明顯就是不想讓我待在這武陵候府啊!”
孫氏趴在地上哭,哭的那叫一個梨花帶雨肝腸寸斷。
“自從我們家三郎過世後,我從來滅有做過半點對不起武陵候府的事情,更是一直爲他守寡,照顧孩子,這些年可以說是兢兢業業,
大哥大嫂有什麼吩咐,我更加是如履薄冰從未懈怠,可是爲什麼我都已經這樣了,大哥大嫂還是容不下我,難道手足之情也無用嗎?我的心好痛。”
看着孫氏哭的這麼傷心,也不像是有假的樣子,老二心中很是不忍,站出來‘公道’道,“大哥大嫂他們怎麼可以這樣呢?再怎麼說你也是老三的媳婦兒!就算是你有什麼不對的也應該包容呀!”
“二伯,我聽家裏的下人說,大伯大嬸是因爲寧王妃沒有給岑神醫傳話,讓岑神醫過來給大伯看病,所以大伯才如此生氣,砸了我孃親的屋子,
可是岑神醫不願來,那是岑神醫不對,寧王妃不願意給傳話,那也是寧王府不給面子,與我孃親又有什麼關係,大伯大嬸這樣實在太過欺壓我們了。”
旁邊的小秦憤憤不平道。
“我也覺得他們這次做的實在是過分,怎麼可以這樣欺負人,來人啊,隨我去找大哥。”
說着,二房的人已經衝着武陵候的主院過去。
彼時,武陵候現在藥效下來,正躺在牀上喘氣,在心裏仍舊覺得今天砸的不過癮。
正當武陵候想着若是‘岑神醫’一直不出現,要怎麼樣逼着她出現時,猛地聽到外面上一陣敲門聲,接着是二房弟弟面帶怒意的聲音,“大哥,你派人把三弟媳房裏的東西砸了?你怎麼可以這樣呢?”
聽到來人的聲音,武陵候已經見怪不怪。
他一點也不將這件事兒放在心上,涼涼擡起眼皮,諷刺地看着進門來的孫氏和小秦。
爲什麼要砸掉孫氏的嫁妝,難道孫氏自己心裏沒數麼?
要不是這段時間,孫氏一直三天兩頭的過來冷嘲熱諷,他怎麼落得如今這步田地。
若是能治好,他便不用再擔心孫氏母子將來會對吳夫人不好。
治不好……
武陵候還是覺得自己很大可能是治不好,因爲岑西寧實在是太過鐵石心腸,死活都不肯過來,他感覺自己快要死了渾身卻有使不完的勁,當然要出口氣。
正好今日孫氏帶着小秦出去了,他想要出氣,正好在她屋子裏把勁都使完。
別說,這樣也算是運動方式的一種,還挺開心的。
“說!都是哪些人砸的!都給我站出來認罰。”
大王和小王吵架,下人們自然是不敢多說什麼,嚇得瑟瑟發抖地跪在地上,滿頭都是汗。
他們爭先恐後的說着,“二老爺饒命啊,我們可不敢砸三夫人房裏的東西,是侯爺自己起來動手砸的,我們也不敢阻攔啊!”
他們確實沒有動手,都是武陵候親自動手的。
大老爺是在任侯爺,侯府的天,二老爺是軍中新起的將軍,權勢逼人,這兩個得罪哪個,他們這些下人的都要被扒皮抽筋。
在大戶人家,讓下人頂罪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