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菀以爲沈薇會知道,結果沈薇搖頭又搖頭,銀霜便叫住那兩扔完吳大少爺要走的小廝,問他們道,“是誰讓揍的吳大少爺?”
小廝回道,“沒人吩咐,是跟着李管事去百花樓抓人的兩小廝揍的。”
銀霜,“……???”
沒人吩咐,兩個小廝有這樣的膽子敢打吳大少爺,不想活了嗎?
小廝回完話就退下了,銀霜一臉茫然的看向沈菀,就見沈菀皺緊的眉頭鬆開,眼底有抹了然之色。
吳大少爺帶壞沈滇,但一個巴掌拍不響,沈鏡也不好多管,但鬧到現在這地步,吳大少爺是罪魁禍首,要不把吳大少爺揍一頓,侯府誰也咽不下這口氣,便讓那兩個倒黴小廝上了。
跟着李管事去百花樓抓人,百花樓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那兩小廝肯定清楚,爲了保侯府聲譽,那兩小廝肯定是沒活路了,要不是李管事是父親的心腹,信得過,而且嘴嚴,只怕都難逃一死。
李管事帶去百花樓的肯定是他的心腹,卻因爲知道的太多沒了活路,李管事便乾脆讓他們把吳大少爺打個半死,這樣死也算死的不冤了。
不然僅憑兩個小廝,哪來的膽量揍吳大少爺,李管事深得父親信任,不是沒道理的。
走到侯府大門口,凌王府的馬車已經等候在那兒了,沈菀帶銀霜坐上馬車,和沈薇揮手道別,小廝就趕馬車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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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駛離平陽侯府所在的巷子,沈菀就按捺不住好奇將扯簾掀開,但陳風只跟在後面,好像突然就沒了眼力見似的。
沈菀只能出聲喊道,“陳風。”
陳風這才騎馬過來,問道,“王妃有何吩咐?”
沈菀眉頭挑了下,以陳風的機靈,會猜不到她找他何事嗎,沈菀問道,“周管事稟告老夫人時,你沒偷聽?”
“……偷聽了。”
“他們到底在百花樓發生了什麼事?”沈菀問道。
陳風握緊手裏的繮繩,一言不發。
沈菀眉頭攏緊,銀霜催道,“王妃問你話呢,你倒是快說啊。”
陳風斜了銀霜一眼,要是能告訴王妃,他能不說嗎?
陳風心累的很,他回道,“不是屬下不告訴王妃,實在這事太過污穢,屬下連要不要稟告爺都沒想好,怕污了爺的耳朵,在爺允許之前,屬下不敢和王妃透露半個字。”
百花樓本就是污穢雜聚之地,還能污穢到哪裏去?
沈菀不以爲然,然後擡頭就見到陳風一臉想要一雙沒偷聽這些污穢事的耳朵的模樣。
沈菀,“……”
能把陳風噁心到這種程度……
沈滇到底做什麼了?
沈菀本就好奇的很,這下就更更更好奇了,但陳風已經把話說到這份上了,沈菀也不好再逼問他,只能等回凌王府,再問謝景衍了。
馬車汩汩朝前,很快就到凌王府了,沈菀從馬車裏下來,就見周管事送太醫出府。
太醫眉頭緊鎖,一臉在走神的模樣。
周管事則面帶擔憂。
沈菀,“……???”
好端端的怎麼請太醫來王府?
沈菀邁步上臺階,問道,“誰病了,請太醫?”
這話問的周管事都答不上來。
凌王府一共就兩個主子,除了王爺王妃,還能有誰需要請太醫?
沈菀也猜到是謝景衍,但她回平陽侯府的時候,謝景衍都好的很,甚至還要陪她回去,怎麼看都不像是病了啊。
周管事回道,“是王爺……”
沈菀心往喉嚨口一提,脫口問道,“王爺怎麼了?”
周管事搖頭,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便從頭說起,“今兒王妃回平陽侯府,御廚做了幾樣點心送去書房給王爺喫,王爺才吃了半塊,就嘔吐起來……”
謝景衍犯惡心,陳風都要請太醫進府,何況是嘔吐了,海棠當即就讓人請太醫,還不忘叮囑換個太醫請。
是以這回來凌王府的不是之前的徐太醫,而是鄭太醫。
可鄭太醫來一趟說的話和頭兩次來的徐太醫說的差不多,謝景衍脈象沉穩,沒病,更沒中毒。
可沒病沒痛沒中毒,王爺卻日漸消廋,還把早上喫的飯都一起吐了,怎麼也說不過去啊……
周管事擔心自家王爺別是中了什麼不易覺察的毒,亦或者是得了什麼不治之症。
沈菀聽完周管事的話,瞥頭看向陳風,“王爺這幾日不是不作嘔了嗎,怎麼還嚴重了?”
陳風搖頭,“爺不是不作嘔了,爺怕王妃擔心,沒和王妃您說實話,也不讓屬下告訴您……”
沈菀那叫一個氣,“不讓你說,你就不說了嗎?!”
丟下這句,沈菀擡腳就走,走了兩步,吩咐周管事道,“多請幾個大夫進府。”
天天作嘔,現在還嘔吐了,病情必然是加重了,宮裏的太醫她信不過,多請幾個大夫,總會有知道病因的。
沈菀吩咐完就走了,周管事趕緊照辦,陳風跟着回墨玉軒,他不是沒想過給王爺再請大夫,但王爺除了早上嘔兩下,白日裏都挺好的,再加上王爺說自己沒事,徐太醫也這麼說,他便沒放在心上,王妃不信任徐太醫,王爺信任啊。
沈菀幾步是一路跑回墨玉軒的,她以爲謝景衍臥病在牀,直接就進屋了,然而屋子裏只有海棠在擦桌椅,並不見謝景衍的人影,沈菀問道,“王爺呢?”
海棠回道,“王爺在書房看書。”
沈菀扭頭就又去書房了。
都吐了,還看書……
他是要考狀元嗎?!
沈菀擔心的不行,然而進書房,就見謝景衍在提筆蘸墨,氣色紅潤的模樣,氣色好到誰懷疑他有病,都要懷疑自己眼睛出毛病的程度。
沈菀,“……???”
她急切的腳步滯住,疑惑的看着他,“你不是嘔吐了嗎,不用臥牀靜養?”
謝景衍道,“吐完就沒事了。”
這是什麼病?
沈菀問道,“沒哪裏不舒服?”
謝景衍搖頭,“沒有。”
嘔吐的時候控制不住,可吐完,除了嘴裏乏味了些,暈眩了片刻外,身體沒有任何的不適,治腿疾留下的後遺症當真是不輕,不知道什麼時候能恢復。
不想提這糟心事,謝景衍問道,“平陽侯府的事解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