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元陌擔心自己的壽命太短。
擔心他百年之後的盛千夏太過孤獨。
這也是盛千夏害怕的。
慧心公主的眉頭擰成了疙瘩,小臉難看極了:“皇兄,你答應過父親,不會讓我受半點委屈,你現在在做什麼?我就是想嫁給梅漳,怎麼不行?”
她是真的委屈了。
她就不明白,皇兄爲什麼要阻攔她。
“尚公主,是梅漳住進公主府,嫁人,是你嫁到梅漳的府上,哪個會受委屈,你心裏不清楚嗎?”齊雲敬也快瘋了,他其實在看門邊。
現在,楚元陌帶來的人都在這裏了。
卻不見井朔。
也讓他多了幾分擔憂。
一旦井朔落到了楚元陌手裏,後果不堪設想。
不過,他也有理由動手了。
有利也有弊。
“我不清楚!”慧心淚水都滴落下來了,大聲喊道,“我就想嫁給他!”
皇后輕輕搖頭。
這慧心公主平時霸道也就算了,至少沒有這麼胡鬧。
這簡直就是胡來。
根本不給齊雲敬留半點面子。
這樣的妹妹,的確可以棄掉了。
“齊帝,你最好考慮清楚再來!”楚元陌有些厭煩的擺了擺手,“本王上門作客,齊帝這般作派,是不歡迎了!”
讓齊雲敬狠狠瞪了他一眼。
他覺得,楚元陌真是不要臉他媽給不要臉開門,不要臉到家了。
這臉皮得多厚!
可他心裏的想法是心裏的,面上,還是一臉的笑意:“朕自然是考慮的很清楚,也希望睿王考慮清楚。”
他威脅楚元陌的資本,幾乎是零。
就算大齊之前與大楚對上,勝仗贏的不計其數,此時,齊雲敬心裏都有幾分懼意。
他們怕的,不是大楚,而是楚元陌。
“有什麼考慮的,慧心公主喜歡梅漳,梅漳也喜歡慧心公主,爲什麼不能在一起?齊帝這也太霸道了,竟然一手遮天,棒打鴛鴦散!”盛千夏看齊雲敬不順眼,自然不會留情。
她很記仇。
剛剛齊雲敬竟然敢說什麼,讓慧心嫁給楚元陌。
這個仇,她早晚得報了。
齊雲敬磨牙,恨恨瞪了一眼盛千夏。
這小妖怪真是不知死活。
一進來,就是半點面子不給他留。
他也不會手軟的。
畢竟習陽是他的人。
憑習陽的能耐,對付盛千夏,太容易了。
動動手指布個陣的事兒!
慧心公主一下子跑到了盛千夏身旁,抱住她的胳膊:“還是千夏姐姐待我好!”
皇后要說什麼,被慧心公主打斷:“我這輩子,非梅漳不嫁!”
她知道,皇后就是和事佬,誰也不得罪。
總是和稀泥。
不像盛千夏這麼剛,直接站出來替她說話。
她覺得,這盛千夏比親哥哥好太多了。
齊雲敬給皇后使了一下眼色。
他們來的目的也差不多達到了。
至於慧心與梅漳的事,得好好商議一下才行。
他想利用親妹妹來算計楚元陌,而楚元也在拿此事,利用他們。
一時間也有些拿不定主意。
主要這個妹妹太給他拖後腿。
第一回合,就慘敗,
只能甩了一下袖子:“睿王再考慮考慮,朕不打擾了。”
大步離開了。
他也是走一步算十步的人,這件事的利弊,和給他帶來的影響,他都要考慮的一清二楚纔行。
皇后只能上前來拉了慧心的手向外走,一邊對着盛千夏歉意一笑:“抱歉睿王妃,這件事,是我不好,沒能從中協調好!”
這皇后的態度倒是沒怎麼變化。
她對盛千夏並沒有敵意。
他們的敵人,是楚元陌。
對於這邊的動靜,井朔也是知道的。
不過,他現在不想見任何人,他的心裏痛苦不堪,難過極了。
想到盛千夏那些絕情的話,更像一把刀,插進心口不斷的攪動,讓人痛不欲生。
這一次的打擊,真的太大了。
讓他承受不住。
雖然他做的初一,卻無法接受別人做十五。
甚至齊雲敬派人來請,他都沒動。
只是窩在驛館裏買醉。
手邊的酒罈子堆了十幾個,章青想勸,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他了解自己主子,不會沉淪太久的。
只是這一次,打擊可能有些大。
擡頭看到章青,井朔挑了一下眉頭:“來,坐下,陪我喝幾杯!”
他心裏憋屈,無處述說,也只能對着章青嘮叨了。
章青遲疑了一下,還是坐下了,隨手拿過酒杯:“主子,只要楚元陌死了,盛千夏就是你的了。”
“對,你說的對!”井朔用力點頭,完全不覺得自己有什麼錯,“楚元陌得死,必須得死。”
“剛剛他們……將主子帶走,什麼也沒做吧!”章青心裏有些疑惑,他把齊雲敬直接請來,就是知道主子出事了,可此時看他家主子,似乎完好無損。
那這睿王的手段似乎挺溫和。
井朔想到剛剛在梅漳手裏所遭受的一切,眯了眸子,眸底的恨意翻涌:“想些辦法,把楚元陌引出驛館,直接弄死!”
楚元陌不死,難解他心頭之恨。
“是!”章青二話不說,應了一句,“國師有個辦法!”
一邊壓低了聲音,在井朔耳邊低語了一陣。
要殺楚元陌,無非是從盛千夏身上做文章。
像楚元陌這種六親不認,大義滅親的狠辣之人,根本沒什麼文章可做。
好在,他在意盛千夏。
放下酒罈子,井朔眯了眸子:“好,聽國師的!”
不管用什麼辦法,哪怕冒險一些,也要弄死楚元陌。
楚元陌不死,他也別想活着。
當天,井朔見了習陽。
沒給習陽好臉色。
這傢伙竟然耍他!
“嗯,按照你之前說的,有多少把握?”井朔還帶着酒氣,不過他的酒量好,也輕易不會讓自己喝醉,雖然會買醉,也是有個度的。
一旦讓自己沉淪太深太久,會影響他的判斷力。
“九成。”習陽很穩得住,一直都在等井朔找上來。
他之前與井朔談崩了。
主要他開的條件,井朔不同意。
兩人一拍兩散。
可能佈陣壓制住了盛千夏的只有習陽。
上次那小白道士都慘死在了盛千夏手裏。
圈子裏的人,都不敢輕易招惹盛千夏了。
雖然道士天生是克精怪的,能耐不行,就會被反噬。
“不能傷到她。”井朔又補充了一句,還是有些不放心。
習陽點頭:“井先生還真是多情種,這小妖精可是半點不在意你,我看,她對睿王,是一往情深。”
這扎心的話,讓井朔臉色都變了,狠狠瞪了一眼習陽:“你只管佈陣,我只管將人給你引來,多餘的話,少說,免得禍從口出。”
深深的威脅。
雖然這習陽是大齊國師,他一樣不放在眼裏。
就是齊雲敬在他面前,都得恭恭敬敬,小小國師又算什麼。
習陽面色有些沉,覺得井朔不知好歹。
他只是提醒他。
不過,他也的確怕井朔,這位不比傳說中的睿王手段差多少。
都是狠辣無情的主兒。
一時被盯上,不咬下一塊肉來,絕不罷休。
“還有,這件事,只能是你知我知。”井朔又囑咐了一唏,“國師大人能做到吧。”
他們倒是一拍即合。
雖然習陽不痛快,可能幫他的人不多。
所以,點了點頭:“井先生放心,這幾日就動作吧。”
“這齊雲敬來的太快了!”盛千夏耷拉着小臉,很不痛快,“找個機會,把章青解決掉纔行。”
這個章青真是壞事。
楚元陌揉了揉她的小腦袋,一臉的寵溺:“嗯,還有機會的。”
“井朔一定會防備了!”盛千夏一臉的可惜,“齊雲敬也會防備。”
“也可以從國師身上下手!”楚元陌倒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不過,這大齊的國師有些手段,你不管去哪裏,都讓祁鬱和梅漳跟在左右。”
盛千夏自然也不敢大意,點了點頭:“好,這個習陽的確有些本事,布的陣如此隱蔽,倒是沒有封住我的靈力。”
“應該是齊雲敬的意思,不想鬧的太難看,”楚元陌何嘗不知道齊雲敬在打什麼主意。
不過,他不會讓他如意的。
想要他的命,得先看看自己有沒有這個命了!
齊雲敬的目標從來不是盛千夏,只是楚元陌。
盛千夏眯了眸子,這個齊雲敬要爲父報仇,倒是正常想法。
可用她來當魚餌,就過分了。
她可不會就這樣算了。
她這個人一向斤斤計較。
“我覺得,我在這裏的靈力發揮的更好,今天夜裏,我跑一趟大齊的國庫!”盛千夏若有所思的說着,“幫他們好好清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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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理的乾乾淨淨。
知道她有什麼本事的楚元陌眉眼間都是笑意:“我陪你一起。”
他得去保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