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西冽的臉頰微微偏了偏弧度,那是思考的姿態。
“她喜歡孩子,應該會的。”
宋青葵鼻頭一酸,囁喏開口,“就不能……不訂婚嗎?”
顧西冽搖頭,“不可以,我需要一位伴侶,而現在她是最好的選擇,畢竟她才救了我的命,大衆樂意看到這樣的結果。”
“那你們以後真的會結婚嗎?”
“應該會。”
宋青葵沒有再問了。
她已經看不清顧西冽臉上的神色,明明很近的距離,但是逆着光,她竟然覺得他的眉眼好模糊。
她也怵於清晰的看到他的神色。
她怕真的看到他眉眼間的溫暖,那種溫暖歡欣不是給她的。
她關上了門,低喃了一句——我們還沒離婚呢。
顧西冽離開了西良苑,他在院子裏抽了根菸,菸草燃燒的氣味縈繞了周身。
車子行駛到了醫院。
何遇打來電話說司徒葵醒了,正在醫院發脾氣。
顧西冽踏進病房門的時候,就看到裏面一片狼藉,玻璃片灑了一地,一腳踩上去都咔咔作響。
司徒葵正在哭。
她的頭上和臉上都包着白色的紗布,哭泣的姿態既狼狽又喜感。
何遇正在一旁輕言低語,“沒關係,醫生說等你好了可以安排做修復手術,你臉上這個傷口不大,到時候美容線縫密一點,不會留疤的。”
司徒葵一看到顧西冽進來,手忙腳亂的從牀上下來,嘴裏悽聲喊道:“阿冽,阿冽,我是不是變醜了,我變醜了。”
她緊緊拉着顧西冽的手,生怕他轉身離開。
“沒有,沒變醜。”顧西冽垂眼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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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不是受傷的緣故,他看她的眉眼越看越陌生,一時間竟然想不起她以前到底是長什麼模樣了。
司徒葵的手指緊緊捏着顧西冽,力道大得渾身都在抖,“何遇說宋青葵回來了,是不是?她現在在哪兒?她要害我對不對?冽哥,你忘了嗎?她是一個蛇蠍心腸的女人,她破壞我們之間的感情,她還差點殺了你。讓她死……”
她這個字眼還沒說出口,卻見顧西冽眼眸幽深暗沉。
她心裏一顫,倏然住了口,舌尖都被牙齒咬到了,痛得一激靈,“我是說讓她滾,滾得遠遠的。”
司徒葵見顧西冽不說話,下意識的看向何遇。
何遇朝着她微不可察的搖搖頭。
她忽然想起來什麼,又喊道,“她弟弟想害我,我要告他,阿冽,我怕,我怕他出來又害我。她身邊都是妖魔鬼怪,對她死心塌地,她弟弟出來肯定還要害我的!”
她眼淚一直往外流,“我要讓他坐牢,讓他一輩子出不來。我爸爸也不會放過他的。”
司徒葵口中的爸爸自然不是她的親生父親,是她的乾爹,紅會的長老。她當初在美國通過顧西冽的關係給易長老的孫子做家教,易長勞見她討喜,就收她做了乾女兒。
相比起她的親生父親,顯然易長勞這個乾爹讓她得益更多,也讓她更加拿得出手。
顧西冽遞給她一張紙巾,示意她擦擦自己的眼淚,然後低聲道:“下個月八號,我們舉行訂婚典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