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睡衣鬆鬆垮垮,一邊的肩帶滑落至手肘。露出了一大片雪白的肌膚。
沐浴露是牛奶味兒的,就像她那片晃眼的雪白一樣。
潑灑的牛奶,氤氳的到處都是一種迷人的甜香。
尤其她還不自知,微闔着眼,像個不知世事的少女一般,喫着嘴裏的棒棒糖。
要人命哦……
顧西冽喉頭暗自滾動,隨後躬身拉起一旁的被子動作粗魯的蓋到宋青葵的身上,“宋青葵,不要這麼不知檢點。”
宋青葵的舌頭抵着牛奶味兒的甜香,但是舌根底下卻泛起了一絲苦。
“不知檢點的是你吧?”她氣笑了。
“我?”顧西冽眉頭一擰,雙手環胸,乾脆就站在原地,要好好跟她說道說道了。
宋青葵的眸子很冷,一點都不像她的肌膚一樣,泛着暖光。
她冷冷睇着顧西冽,“把我從菲克村綁回來的不是你嗎?一個男人綁了一個女人回來,將她關在一個牢籠裏,你心裏在想什麼?你覺得自己檢點?”
她的聲音又快又急,忽而又點點頭,“哦,你想搞金屋藏嬌那一套?沒想到你挺有情趣的。”
“葵小姐,你不要太看得起你自己了。”顧西冽狹長的鳳眸微微眯起,聲音有些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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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喫好喝的供着你,哪裏虧待你了?我還……”
“你還什麼都沒做?我看你是來不及吧。”宋青葵搶過他的話,眼眸微挑,亮意逼人。
“東城的顧爺,顧氏的掌舵人,這一回來就是各種會議各種併購案,哦……閒暇時間還抽空去看了一下紅顏知己的演出,能擠點時間來關照我那可是真的很不容易。”
她這麼一通不平不仄的諷刺,讓顧西冽直接卡了殼。
”怎麼?沒話說了?”宋青葵嘴裏叼着棒棒糖,坐在牀上,落地臺燈的光暈將她的臉頰襯托得有些虛幻。
她舔了一下棒棒糖,隨後纔是一錘定音道:“我不知檢點?那請問你穿着個浴袍站在我的臥室裏是要幹什麼?”
顧西冽被她這個倒打一耙給驚呆了,“你……宋青葵,你不要不知好歹,我是來給你送薑湯的。”
“那我們是什麼關係?要有勞顧爺您親自駕臨這西良苑,順便還洗了個澡裹着浴袍來給我送薑湯?”
宋青葵說這話的時候,一直看着顧西冽的眼眸。
她彷彿要看到顧西冽的眼睛裏頭去,看清楚那幽深的內裏是不是藏着一汪不可觸碰的月亮。
氣氛有乍然的凝滯和僵硬,沉默如同橫亙在冬夜裏的枯枝,被人一腳踩上去發出刺耳的‘吱呀’聲響。
良久後,顧西冽抱起雙臂,輕笑了一聲。
“我算是明白了,葵小姐,你這是欲擒故縱吧?你這種把戲在我這裏不管用。我們什麼關係?什麼關係還用的着我說嗎?你自己不明白嗎?我能容忍你呆着這裏已經是你的福氣了,要是換做其他人……”
他猛然俯身,湊近她,“你猜會不會被丟到海里去餵魚?”
他頭痛難忍,彷彿宋青葵的三言兩語激發了他內裏的戾氣,忍得額頭青筋直跳。
“顧西冽……”宋青葵輕輕喊了一聲,一種綿長的惋惜和痛苦。
顧西冽打斷了她,“宋青葵,你好歹有點自知之明吧。你肚子裏還揣着一個,你哪裏來的自信我會看上你?笑話。”
他說完就轉身離開了,臥室門關上的一瞬間,帶起的風撩起窗子上的紗簾。
窗外,狂風大作,暴雨嗚咽。
宋青葵將嘴裏的棒棒糖一點一點咬碎,只有自己能聽到這咬碎的聲響,那麼清晰,又那麼讓她無所適從。
她好像,有點難過了。
或許是她還想喫第二顆棒棒糖,但是他沒有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