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忽如其來的動靜,讓小酒館裏的衆人都驚愣了一瞬。
宋青葵的手指白皙又修長,如果有人觸碰過便能知她有何種柔軟,這不是做事的手,也從沒做過什麼粗活。
但是這雙手的力道卻無法讓人小覷。
她陪着紅會的繼承人從小在賽場裏訓練,訓練的力度幾乎是一模一樣,甚至因爲她是女性,所以訓練的時間以及任務還要更長更辛苦。
她以前不明白,一直抱怨顧西冽。
骨折了,吊着一只腳在牀上舔着草莓冰淇淋朝着顧西冽發脾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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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爲什麼要我陪着你?我很累,很痛,很不舒服!”
顧西冽揉着她的頭髮,眼裏帶着笑意,“因爲希望我的小葵花以後不要被人欺負。”
“有你在,誰敢欺負我。”
“總有我不在的時候啊……”
一語成讖,顧西冽不在的時候太多了。
比如以往那些盛夏凜冬錯漏的六年,又比如現在——
這個邊境裏魚龍混雜的小酒館。
尼娜很狼狽,她被壓在了酒吧前臺上,後脖頸上的手指摁着她,讓她一點都動彈不得,她只能雙手胡亂飛舞着,掃落一旁吧檯上的酒杯,弄出一陣叮鈴咣噹的碎瓷聲響。
她想呼痛,但是臉龐被擠壓在大理石的吧檯上,嘴裏只能含糊不清的痛苦囈語。
宋青葵的手死死摁着她,但是面上的表情卻淡然又冷靜,彷彿自己手指摁下的只是一只微不足道的小兔子。
她與維克多對視,聲音平穩又清晰,“維克多先生,請給我消炎藥,時間很晚了,我得早些回家。”
維克多歪了歪頭,他臉上依舊是那副看好戲的神態,彷彿被宋青葵摁着的並不是他的情人或女友,而是什麼無關緊要的路人甲乙丙丁。
他甚至朝着宋青葵吹了一聲口哨,“你膽子很大。”
宋青葵重複着,“消炎藥。”
維克多擺了擺手,對着一旁的酒保說道:“去,去給這位潑辣的東方美人拿消炎藥。”
酒保連聲應好,不一會兒就將消炎藥拿了出來。
維克多遞給她,“現在好了吧,可以放開我可憐的尼娜了吧?”
宋青葵一只手摁着尼娜,一只手從包裏掏出一卷美金扔到吧檯前,“這是兩碼事,你是生意人,我來買東西是光明正大的,一手交錢一手交貨。至於她……”
她冷笑了一聲,“她無緣無故的給了我一巴掌,我只是教訓她一下而已。維克多先生,希望你能管好你的女人,否則下一次她再不長眼衝撞了什麼人那可就不得了了。”
維克多雙手舉起來,吊兒郎當的回答,“好,我記住了。”
宋青葵這才鬆開手,此時的尼娜已經眼淚鼻涕都出來了,整個人好不狼狽,連再度找茬的力氣都沒有了,整個人都癱坐在一邊,只知道不停的哭。
宋青葵看着維克多,往後退了兩步,“再見,維克多先生。”
說完她就轉身離開了。
維克多看着她的背影,忽然輕笑了一聲,“這小辣椒還真的挺辣,你去打聽打聽是什麼時候過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