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西冽站在落地窗前,俯瞰着外面的夜景,華燈初上,霓虹迤邐。江淮野將一根雪茄遞到他手上,自己手裏端着一杯伏特加一飲而盡,“你們家那小葵花,跟你幾年了?”
如同閒話家常的人,面上很平靜,實則心裏八卦的慾望擋都擋不住。
顧西冽斜斜睨了他一眼,伸手將他手中的酒杯拿了過來,反扣到一旁桌上,“少喝點吧。”
他說完後就轉身離開,離去的背影瀟灑利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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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淮野狐狸眼一眯,咂摸着嘴巴,“嘿,嘴巴還挺緊。”
顧西冽坐在車裏,車窗大打開,凜冽的寒風瞬間灌了進來,將他的髮絲隨性的向後吹着,露出了高挺的鼻樑,還有藏有鋒利的眼眸。
他一只手放在車窗外,雪茄的青煙隨風升騰,燃燒起來的胡椒味和甘草味若隱若現,隨後便是純正的杉木香味兒,隱隱還有着奶油味兒的甜。
微腥辣,但是辣勁兒過後卻是甜,馨香的甜。
這個讓人幾欲上癮的奇異味道,他認識的人中只有一個人能夠對號入座。
宋青葵。
他第一次見到宋青葵的時候,是在墨西哥。
那一年,顧安去墨西哥談生意,一家人便跟着去了,順便度個假。
墨西哥人噬辣,早餐也都是帶有辛辣的玉米片,和稍微能讓人入口的墨西哥雞肉卷。
顧雪芽不喜歡喫辣,吵着要喝番茄牛腩粥,汪詩曼在一旁極力勸慰着,想要哄着她再多喫一口。
“雪芽乖,你看哥哥都已經喫完了,你再不喫,哥哥就自己去玩兒不帶你了。”
顧西冽正是十二歲,不像其他那些處於叛逆期的少年,反而有些不苟言笑,對誰都是一副板着臉冷冰冰的樣子,可是他又長得太好了,讓人生不出厭惡之心。
五官很完美,天生就應該錦衣玉食的少年郎,已經隱隱有了一種氣勢,一種——居高臨下的,俯瞰他人的氣勢。
顧雪芽很想和自己的哥哥玩,可是無奈顧西冽總是很冷酷,壓根兒就好像沒把她當妹妹,相反,他很厭惡動不動就哭哭啼啼的小女孩兒。
汪詩曼好聲好氣的跟顧西冽商量,“西冽啊,你待會兒出去打球的時候帶上你妹妹吧,她一直想跟你去球場那邊玩一玩的。”
顧西冽抱起了球,淡聲拒絕,“前幾天她非要跟着去,結果嫌別人髒,一直哭,我覺得,她只適合跟您去喝下午茶。”
他說完後就徑自抱着球出了門,對身後顧雪芽的哭鬧聲充耳不聞。
他抱着球一路來到了墨西哥的貧民區。說來也諷刺,墨西哥的富人區和貧民區也就一條路之隔,他住在聖達菲區,而路的對面就是雜亂無章的貧民區。
那些不規則的房子漆成不同的顏色,歪歪扭扭的矗立在地形不平的地方,看着危如累卵,沒有小孩子敢在街上亂跑,他們就聚集在熟悉的地方玩耍。
因爲這裏到處都是罪惡,小孩子只要稍微不注意就會被綁走。
顧西冽不認爲自己是個小孩兒,他穿着一身價值不菲的運動裝,踩着滑板抱着籃球來到了貧民區的籃球場。
貧民區的少年們很歡迎他的到來,畢竟之前他們連一個像樣的球都沒有,自從顧西冽來了之後,他們才能打上真正的籃球,再加上顧西冽懂西班牙語,交流無障礙,這個認知讓他們更加玩得開了。
一頭捲髮的黑人少年阿布,一看到顧西冽來了,就搶先跑到他面前,熱情洋溢道:“嘿,今天有給我們帶好喫的嗎?”
顧西冽從揹包裏拿出家裏菲傭做得小蛋糕,阿布身後那些面黃肌瘦的小孩兒頓時一擁而上搶了個乾淨。
阿布咧着一口白牙,嘿嘿直笑,“冽,你真好,你是我最好的朋友。走,我們去打球。”
籃球在地上還沒拍兩下,忽然一陣狗叫聲由遠及近,隨後便是吵鬧和尖叫,是女孩子的……慘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