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江北路上,一輛銀色的帕加尼ZondaF飛馳,這輛豪華超跑把城區的大馬路跑出了F1賽道的既視感,引擎轟鳴,在擠擠嚷嚷的車流中如入無人之境,過彎甩尾,囂張肆意。
偏生其它車輛連一聲喇叭都不敢按,什麼奔馳寶馬都得老老實實給它讓路。
原因無他,貴,忒特麼貴。
貴也就罷了,東西城富貴人多,豪車超跑比比皆是,主要是那車牌,不是刻板的數字和字母的組合,只有幾個單詞。
ILOVEU。
衆所周知,這車牌只屬於一個人,段清和。
男人的愛好,香車和美人。
二者都齊全,纔算是正宗頑主,圈裏的二代三代們才能和你勾肩搭背,和你同喝一瓶貴州茅臺。
但在東西兩城裏,說到愛車,誰都得服氣段清和,都得豎個大拇指,俯首認輸,且心服口服。
段清和愛車,尤其愛超跑。他專門圈了塊地兒建了個車庫,佔地近百畝,足足五層,就放他那些車。
蓮花跑車,蘭博基尼這些在他的車庫裏只能放在第一層,因爲太平常。
他的車庫裏裝滿了男人的夢想,什麼軒尼詩毒蛇GT、柯尼賽格CCR這些全球限量版他是出一輛買一輛,當天空運到位,裝進他的車庫裏。
還有LykanHypersport,一個車燈就能買個勞斯萊斯,車上的座椅都是金線縫的,也在他車庫裏。
別人敗家是敗得有滋有味,他不,他就是敗給自己的怪癖。
什麼怪癖?
他有潔癖,嚴重的潔癖。
每天要洗數遍澡,換數套衣服,甚至於連上廁所,馬桶裏都得撲着鵝毛,以掩蓋那些污物和臭氣。
誇張,又理所當然。
所以那些豪華超跑,他買得多但是換得也多,無外乎,今天這輛過了個水坑弄髒了,明天那輛有人坐了留了股香水味,他都嫌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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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一個,宋青葵。
他的潔癖在宋青葵面前,絲毫不起作用,彷彿老天開了眼,終於給他送來一個不會讓他噁心想吐的女人,反而是想親近,更親近。
誰都不知道,當他第一眼看到宋青葵的時候,他心裏山崩海嘯,極爲震顫。
可是他就那麼靜靜的看着,沒有讓任何人看出來。
他從來沒見過這樣的女人,極具矛盾的—————
妖冶穠豔和純真嬌憨並重。
妖冶,是那種冷靜自持,卻眼神張揚的妖冶。
那是在多年前,一中的後門口,不良少女們仗着自己人多勢衆將宋青葵圍了起來,領頭的想扇她巴掌,手還沒揚起來,就聽到她說。
“你今天敢在我臉上扇一下,明天我就扒了你的臉皮,要了你的命。”
不良少女們轟笑,彷彿在聽一個天大的笑話。
宋青葵的語調卻很平靜,“不信?你身上穿得什麼?地攤貨,價錢不過百。我身上穿得什麼知道嗎?限量款,兩萬五。這代表什麼?我有錢,你沒錢。你今天敢在我臉上扇一下,我明天就把錢砸在你那些所謂的哥哥身上,請他們帶你去市裏最好的酒店,好好伺候你,再拍一些照片,我想,他們應該很樂意。”
瞬間,鴉雀無聲。
不良少女們一向欺軟怕硬,哪裏聽到過這些堪稱惡毒的話,頓時嚇得臉都白了,作鳥獸散。
等人都走完了,宋青葵皺皺小鼻子,咕噥道:“膽子這麼小,學人當什麼古惑仔啊。”
純真又嬌憨。
一點傲嬌,
一點逗趣,
如貓兒,如花兒,方寸生春。
他當時坐在圍牆上,看到了這一幕,眼裏不自覺就溢滿了笑意。
心裏瞬間掀翻了天啊。
這是他第一次看到她。
那一天,流年空歲,她在他眼裏成了霞月天星。
他好想,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