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溱張了張嘴,想要安慰一下嚴辰夜,但是想着自己根本沒有這個資格,轉身,落寞的離開了嚴辰夜的書房。
謝雨一直站在書房外,與料想的一樣,他家少爺根本沒有和嚴溱說上幾句話。
他能明白他家少爺爲什麼非要見一見嚴溱。
因爲他家少爺要認認真真地看看活着的嚴溱,沒有當場被救下來的嚴溱,完完整整的出現在他面前。
那麼他家少爺朝思暮想的那個人,也會這般完完整整的出現在他的面前。
只是,嚴辰夜的心聲並沒有得到立刻迴應……
方婉如又恢復到了低調又充實的生活中,偶爾她會想起與嚴溱故意偶遇的那個中午。
但是也僅限是想起而已,只是生活恢復了平靜,方婉如的心並沒有因此而平靜下來。
時間對於有些人來說是短暫的,但是對於等待的人來說,是度日如年的。
轉眼又是半年!
就算是再怎麼隱瞞,濱城的林薇也能察覺到事情並不是自己一開始想的那個樣子。
她與自己的親生兒子徹底斷了聯繫,而養子嚴溱也聯繫不上。
藥物依賴的症狀已經調理好了,但是她沒有等到秦小凡向她承諾的解藥。
在吳管家的攙扶下,林薇出院了。
只是出院之後,她才知道,半年前,嚴老爺子也去了A國。
嚴家老宅空蕩蕩的,只剩下了她一個孤家寡人。
落寞的坐在老宅的客廳裏,孤獨席捲了她整個人,不知道怎麼了,她便想起了那個自己的丈夫冒着大雨離開的那個夜晚!
她錯了嗎?
沒有錯!
倘若嚴鎮海聽了自己的,那晚他便不會出事!
那麼他們一家三口會很幸福。
都是那個該死的女人!
那個女人死了,可是她的女兒又來禍害自己的兒子!
那個女人搶走了自己的丈夫,她的女兒又搶走了自己的兒子。
這讓她怎麼能不恨!
怎麼能不恨!
在沙發裏坐了好一會兒,林薇忽然開口:“吳管家,幫我定去A國的機票。”
吳管家先是愣了一下,但是很快便反應過來了:“是,夫人,我這就安排。”
與此同時,A國的waiting集團大廈頂層,嚴辰夜仍在拼命的加班。
謝雨站在總裁辦公室外猶豫了許久,纔拿着自己手裏的文件,敲門進了總裁辦公室。
嚴辰夜擡眼淡淡地掃了一眼拿着文件走進來的謝雨,低聲道:“你可以先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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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雨卻並沒有聽嚴辰夜的話要走的意思,走到嚴辰夜的辦公桌前,直接坐到了辦公桌前的椅子上。
“總裁,這份文件您看一看,我想了想,您還是親自去趟F國比較好。”
謝雨少有的嚴肅加認真地說完,並且同時將文件推到了嚴辰夜身前。
嚴辰夜英挺的眉心跟着輕輕皺了皺,看了一眼一臉嚴肅地嚴溱,而後緩緩低頭,將自己手裏的文件放到了一邊,拿起了謝雨遞過來的文件。
盯着文件以及文件裏的照片看了許久,嚴辰夜胸口劇烈地起伏了兩下:“鬱承錦的人知道嗎?”
謝雨輕輕地點了點頭:“不過他們想要放長線釣大魚,但是我氣不過!”
嚴辰夜幽深地黑眸微微閃了閃,他又何嘗願意這樣忍氣吞聲,讓傷害了自己心愛女人的人還能自由的呼吸。
“先按鬱承錦的意思辦吧。”嚴辰夜說完,便將文件退回給了謝雨。
謝雨氣的臉都紅了:“少爺,你不打算給少夫人報仇了?”
嚴辰夜眼神幽冷,雙拳不自知的收緊:“不將大魚挖出來,愛晞和文博也會有危險。”
謝雨瞬間泄了氣,他家少爺說的沒錯,那些人能將少夫人抓去做實驗,說不定也會對小少爺和小小姐動手。
只是已經整整一年了,他心裏覺得憋屈極了,再說了,就連給點教訓都不行!
謝雨氣的起身,轉身便朝着總裁辦公室外走。
“等等!”
謝雨剛走出去兩步,便聽到身後嚴辰夜激動且有些緊張的嗓音。
這是自從他家少夫人失蹤至今,他再沒有聽到過的聲音。
謝雨轉身,跟着也有幾分激動地道:“少爺,您同意先去教訓教訓那個Allen了?”
嚴辰夜卻像是沒有聽到他的問題似的,緊張地走出了辦公桌,拿着一張照片問他:“這張照片是在哪裏拍的?”
謝雨盯着照片上Allen那張醜陋的臉看了兩秒:“少爺,都是我們在F國的人拍的。”
“準備一下,立刻去F國。”嚴辰夜說着轉身將謝雨整理的材料全部拿了起來,大步朝着辦公室外走。
謝雨以爲自家少爺是受了刺激,真的要去手刃仇人了,美滋滋的跟在嚴辰夜的身後大步走着。
“你留下來保護未晞和文博,讓潘水給我一起去F國。”
自家少爺很是低沉輕柔的話,卻猶如一道驚雷,將已經熱血沸騰,想好了怎麼折磨Allen的謝雨劈的是外焦裏嫩的!
興奮地俊臉立刻變了樣子,謝雨冷沉着一張俊臉:“少爺,事情要交給擅長的人。照顧孩子潘水在行,照顧壞人,我在行!”
嚴辰夜沒有回謝雨的話,兩人一直進了總裁專屬電梯,嚴辰夜才道:“交給你保護他們,我放心。潘水太單純了。”
謝雨用力地嚥了嚥唾液,俊眉跟着皺了起來,他明白自家少爺在擔憂什麼,心口跟着莫名地就疼了起來。
跟着喉嚨便感覺酸澀了起來,吸了吸鼻子,用力壓住了那份想要哭的衝動,謝雨抿了抿脣,輕輕地點了點頭:“少爺,你不能想不開,讓小少爺和小小姐成了沒爹沒孃的孩子。”
嚴辰夜忽的覺得腦仁有那麼點疼,這一年裏,明着的暗着的這種暗示已經出現無數次了。
他對兩個孩子算不上特別親近,是因爲他確實害怕,害怕自己有了牽掛,哪一天發現自己的小女人真的離自己而去了,他不能去陪她!
倘若是那樣的話,她一個人該多麼的孤單。
他不是不愛他們的孩子,只是沒有她,他不知道該如何去表達這份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