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3章 他一生最壞的時刻,被她瞧了去

發佈時間: 2024-11-12 15:30: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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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3章他一生最壞的時刻,被她瞧了去

琥珀直接將趙仲軒扭送到了雲綰歌跟前,“公子,人帶回來了。”

“嗯。”雲綰歌上下打量了趙仲軒,眸中閃過一抹興味。

真真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啊。

不過,這裏用在趙仲軒身上,就是貶義了。

想當年,趙仲軒好歹也是涼城的青年才俊,俊朗儒雅還多金,是多少年輕女子心中思慕的對象?

可今日,若不是那一雙眼睛,雲綰歌真差點沒認出來他。

此刻的趙仲軒,像是一下子老了十幾歲,身形消瘦,甚至有些佝僂,那一件灰色長袍套在他身上,也是極其的不合適,鬆鬆垮垮地,倒像是撿了別人剩下的,一張臉也是黑瘦,眉宇間充滿了疲憊和滄桑。

哎呀呀呀,本想着落到自己手上,便能公報私仇整治這廝一番,可現下,人家都這樣落魄頹唐,還真真有些下不去手呢。

雲綰歌單手背後,捏緊的拳頭微微鬆了鬆,眸底掠過一抹壞笑,下不去手,下腳也行。

趙仲軒,今日落我手裏活該倒黴。

“咳,你,說說到底怎麼回事?”雲綰歌的視線自趙仲軒身上緩緩落到了另一個叫錢升的人身上。

此人,倒是衣着華麗,五官端正,瞧着像是個憨厚的人。

只是,之前在馬車裏聽了那麼一耳朵,二人好像朋友,起了爭端。

雲綰歌問話的同時,腦子裏就已經搜刮着趙仲軒身邊的朋友,像蘇暮羽之流,她以前也是認識的,眼前這個,倒是一點印象都沒。

錢升見雲綰歌氣質不俗,想來也是這京都城的尊貴人物,雖然人家未亮身份,他也不敢怠慢,忙忙的就回答,“小生涼城人士,家中從事綢緞布匹生意,三天前,與趙生一起趕來京都。小生原是想拿着家中的傳家之物來此參加祈會,而趙生則是來此探親。結果,他探親不着,回家又沒了盤纏,竟就打起了小生傳家之物的主意,非說這是他趙家的。哦,對了,來京都的盤纏,都是小生爲他墊付的。說來,小生與他亦是自小到大的交情,萬沒想到他今日變得如此喪心病狂,爲着利益,竟將我們多年的兄弟情都不顧了,實在叫人心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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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聽着這錢升口齒伶俐的,雲綰歌又想起他之前叫罵的,無端的,對他的印象差了些,憨厚老實?怕只是表象。

她眼波流轉,看向趙仲軒。

趙仲軒卻將頭垂的低低的,恨不得找個地縫鑽下去一樣。

但是,哪怕不看,他也能感受到她探究的眼神,那種眼神讓他如芒在背,難受至極。

“你也說說,是不是他說的這麼回事?”

趙仲軒垂頭不語,琥珀就在他後腦上拍了一巴掌,“主子問你話呢。”

“我。”趙仲軒頓時臉燒耳燙,一種前所未有的恥辱感涌上心頭,他突然就想到了死,若是可以,他真想去死,也省的這樣受罪。

“趙仲軒,貴人跟前,你說話可得仔細些,若是說了不該說的,可是要進公堂,要挨板子,說不定還會下大獄。到那時,你家中妻兒怎麼辦?她們可還指着你賺來銀錢回家買米買糧呢。”

這錢升的嘴是真快,待他一氣兒說完了,雲綰歌才找着空

兒,沉着小臉,氣呼呼道,“本公子問你了嗎?多嘴。”

不過,從錢升這話中,雲綰歌突然意識到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趙仲軒的妻兒還在家等他買米買糧,難道趙家已經落魄到這種地步了?

不過,看趙仲軒這頹然沮喪的樣子,確實找不到當初的半點影子。

她突然嚴厲的看向錢升,“你剛纔說他偷了你的傳家之物,是何寶物?拿來我瞧瞧。”

“這。”錢升懷裏抱着的那個布包,又緊了緊,一面警惕的看着雲綰歌。

謝安上前,神色不愉,“放心,我們公子不會搶東西的,若這東西是你的,自會還你。”

“哦,給。”錢升忙將小布包遞給了謝安,畢竟,這街上這麼多人,他也不怕人真會搶。

謝安拿着那小布包,雙手呈給了雲綰歌。

雲綰歌接過,眉心微微蹙了蹙,兩指捻了捻這小布包,隨後,纔打開,從裏拿出一個冊薄。

翻看一開,心中頓時瞭然。

這個錢升,賊喊捉賊還那麼囂張?

“這是你的傳家之物?”雲綰歌拿着這冊薄,朝他舉了舉。

錢升忙不迭點頭,“正是。”

“那,你可知裏頭是什麼?”雲綰歌笑問。

錢升眼神微閃,看了看左右人羣,最後才道,“因祖上一直從事綢緞成衣生意,這冊薄上記的便是這些年,一些流行過的款式。小生此番來祈會,便想尋人合作,再將這些成衣做下去。”

“嗯。”雲綰歌點點頭,“不錯,這上頭畫的的確都是些成衣款式。”

錢升聞言,不自覺的扭臉看向趙仲軒,臉上閃過得意的笑。

而趙仲軒此刻,卻如喪考妣,完全沒有爭辯的想法了。

他這一生最壞最壞的時刻,又被她瞧了去。

這是報應麼?

“果然啊,這廝看着老實,沒想到還真是忘恩負義、盜取朋友傳家之物的賊胚啊?”

“俗話說,人不可貌相呢。”

“誰說的,你們瞧他,一副窮酸相,定然是窮的受不住了,這纔想謀不義之財。”

“這種人真是該死,利用朋友的同情心,到頭來,反而還在朋友心上插一刀。”

“送官送官。”

人羣裏,指責叫罵趙仲軒的聲音,越來越盛,甚至,還有個婆子直接從籃子裏剝了幾顆爛菜葉子扔了趙仲軒,其他人見狀也要找東西砸。

“胡鬧。”琥珀當即一聲喝斥,那冷若冰霜的樣子,才唬的人沒敢胡來。

雲綰歌摸摸鼻子,很是無辜,她又最後公斷了嗎?這些人怎麼就認定了?

“諸位,本公子只說這冊薄裏的確是成衣樣式,但又沒說這冊薄就是這位爺的呀。”

“啊?”人羣中突然驚愣了下,略一思量,確實是。

但是,那錢升知道這冊薄裏的東西,不就證明這東西是他的?

面對衆人疑惑,雲綰歌不急不躁,吩咐謝安,“去車子裏,拿紙筆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