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裏,晉哲恆已經穿上了防菌服,帶着手套在給比尤拉做檢查。
顧挽情見狀,拿起旁邊備用的防菌服,然後走過去詢問道:“需要我做什麼?”
“我剛纔已經大致檢查了,需要清創傷口,還有腹部可能有異物,失血也非常多,需要輸血,我已經讓我助理去聯繫人給我們送血過來。”
晉哲恆快速說出他檢查的情況,然後話鋒一轉,說道:“我記得少夫人是學中醫的,你會鍼灸嗎?”
顧挽情點頭,“我會,是要給她止血嗎?”
“沒錯,雖然她現在的流血看似止住了,但還是有小面積的失血。”
晉哲恆說着,把傷口用來止血的棉花輕輕掀開,讓顧挽情查看傷口。
顧挽情湊近看了看,的確還是在失血。
當下,她不再遲疑,讓人送來她平時用的治療箱。
一番行雲流水的施針,比尤拉傷口的血纔算徹底止住。
隨後顧挽情和晉哲恆配合着把傷口四周清晰。
差不多過了十多分鐘,晉哲恆的助理帶着輸血器材和清創器材重新回來。
很快,三人便進入緊張的治療中。
隨着傷口裏的子彈,彈片被清理出來,顧挽情心情也變得沉重。
比尤拉傷成這樣,不難想象,在他們回來的過程中,有多艱難。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傷口總算清理完,正準備縫合,晉哲恆臉色忽然變了。
“不對,這裏面還有東西。”
“還有?!”
顧挽情愕然地看過去。
晉哲恆抿着脣沒說話,眉頭緊蹙的摸着傷口四周,沉吟道:“這裏面還有一個彈片,必須立刻進行手術,準備手術工具。”
最後一句話,他是對身邊的助理說的。
助理沒有任何怠慢,立刻開始準備手術的工具。
顧挽情見狀,也立即加入準備中。
這一場手術,一直進行到半夜,才結束。
顧挽情和晉哲恆一臉疲倦地從房間走出來。
厲墨爵聽到動靜,也從走廊盡頭的陽臺走過來。
他看着顧挽情略顯蒼白的臉色,有些心疼道:“辛苦你了。”
“我沒事,就是比尤拉的情況不太好。”
顧挽情神色有些沉重。
晉哲恆這時候作爲主治醫生,將比尤拉情況說了出來,“病人暫時搶救了回來,但情況不是很樂觀,如果可以,我建議,還是送到厲氏名下的私人醫院進行治療,另外,病人的子宮受到嚴重的創傷,無法修復,爲了病人後期身體恢復,我只能摘除了她的子宮。”
厲墨爵聽到這話,臉色也變得凝重了起來。
子宮,對於一個女人來說,是非常重要的。
沒有了子宮,就等於失去了當媽媽的資格。
“我知道了,這件事等比尤拉醒了,我會告訴她,我讓人準備了客房,你去房間洗漱下,廚房我也讓人準備了喫的,你要是餓了,就讓人給你送過去。”
厲墨爵對着晉哲恆點頭回應。
晉哲恆沒有拒絕,轉身離開。
隨着他的消失,走廊上就只剩顧挽情和厲墨爵。
厲墨爵牽着顧挽情的手,輕聲道:“我們也回房間。”
“好。”
顧挽情頷首,然後詢問道:“我外婆和師父他們都睡了?”
厲墨爵回答道:“都睡了。”
伴隨着這話落,兩人陷入了沉默。
一直到回了房間,顧挽情沒忍住,詢問道:“你們在回來的時候,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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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在半路上遇到了截殺。”
厲墨爵知道這件事隱瞞不了,就如實說了出來。
原來比尤拉會傷得這麼重,是爲了救厲墨爵。
但是因爲比尤拉身份的特殊性,再加上歐國那邊的不安定因數,厲墨爵只能帶着比尤拉回國,甚至不能去醫院做搶救,只能讓晉哲恆到家裏進行治療。
顧挽情聽完這些話,心裏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她很清楚,這件事,厲墨爵,不,是他們,欠比尤拉一條命!
“我會盡全力地救治比尤拉小姐,如果比尤拉小姐喜歡孩子,以後我們的孩子,就認比尤拉小姐爲乾媽,並且有養老的義務,不管比尤拉小姐醒來後是什麼態度,我都會和你一起面對。”
顧挽情握住厲墨爵的手,眼神堅定地看過去。
厲墨爵回視着顧挽情,只覺得心裏暖得不行。
他伸手環住顧挽情腰,忍不住把頭埋在顧挽情頸窩裏,聲音沉悶道:“有你真好。”
“不,是我能遇到你,是我畢生的幸運。”
顧挽情握住放在腰上的手,輕聲道。
她很清楚,如果不是爲了幫她解決隱世家族對她的威脅,厲墨爵根本不會遇到這麼多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