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一章難道她沒死?
送走了沈櫻,雲綰歌回屋,想了想,便擬了份清單,將其所要的香料調製材料,全都寫了下來,隨後,便帶着謝安出了門。
寧福街上,有家挺大的香料鋪子,裏頭應該有她所需要的東西。
馬車緩緩行駛到了一品香門口,雲綰歌撩開車簾,朝那鋪子望了望,也不知是時辰還早還是怎麼,雖說開了門,但裏頭冷冷清清,並無一個客人,光線也是暗的很。
“小姐,到了。”謝安見她不動,就提醒了一句。
雲綰歌點了點頭,這才下車。
兩人進到鋪子裏,一股濃郁的味道撲面而來,這是一種混合着多種香料的味道,很難說好聞不好聞。
“小二。”見鋪子裏沒人應承,謝安喊了一聲。
仍舊沒人答應,雲綰歌輕笑,“大概咱們來早了。”
“再怎麼早,這鋪子既然開張了,總該有個人在外頭應承吧?”謝安覺得很奇怪。
雲綰歌聳聳眉,“反正咱們這幾日也無事,多等一會無妨。”
“我再瞧瞧。”謝安看到後面有個小門,就朝那邊走了去,“小二。”
才喊了一聲,那門後果然有人應了一聲,“來了,來了。”
小門打開,卻是一個面紗蒙面的女子,在丫鬟的攙扶下,弱柳扶風般的先出了來。
後頭的小二,手裏拿着挺大的一包裹,一面對着謝安道,“哎呀,姑娘,且稍等,小的先送這位姑娘出門。”
原來是有客人啊,謝安點了點頭,也沒說什麼。
倒是那面紗女子,不經意的瞥了謝安一眼,那一雙美麗的眸子裏閃過一抹驚駭之色。
不過,隨即,她眼簾低垂,扶着丫鬟,有些着慌地朝外走去。
謝安也朝那女子望了一眼,不過,也只是因爲她戴着面紗,有些好奇罷了,其他也沒做他想。
雲綰歌疑惑,走過來問,“認識?”
“她戴着面紗,瞧不出,只是,那雙眼睛,好像在哪兒見過。”謝安微微偏首,想着,一時又想不起來。
雲綰歌也覺得很眼熟,突然,她嗅到了空氣中一種奇怪的味道,這該是剛纔經過的那面紗女子留下的?
她身上有傷?怪不得瞧着很虛弱的樣子。
小二一直殷勤的送出了門口,纔將包裹交給那丫鬟,“姑娘,您慢走。”
直到,那女子上了馬車,他這才轉身回了大堂,招呼雲綰歌。
“姑娘?您要買些什麼?咱這鋪子裏,昨兒才新到的一些香料,好着呢,要不要給您來點?”
櫃檯這邊,雲綰歌沒留意他這話,一雙眼睛只是緊緊盯着門口,直到那馬車緩緩離開,她仍舊難挪視線,腦海裏卻隱隱閃過一個人的身影。
只是,怎麼會?那個女人明明葬身火海了啊。
謝安瞅着她發呆,很是疑惑,“小姐,你怎麼了?”
“謝安。”雲綰歌拉過她,湊到她耳邊吩咐了幾句。
謝安狐疑的看了她一眼,不過,並沒有多問,就追了出去。
小二見這主僕倆叨叨咕咕的,也是好奇,“姑娘,東西還要不要了?”
“要啊。”雲綰歌轉身,從袖籠內掏出清單,拍在櫃檯上,“諾,照這單子上列的,全給我包好了。”
小二拿着單子一瞧,頓時樂了。
乖乖,生意不來就不來,這一來,還都是大宗啊。
剛纔才送走一財神姑娘,這又來了一位,真好。
“姑娘,且稍等,小的這就給您拿貨。”
“要好的啊,不然不給銀子哦。”雲綰歌調皮的道。
小二也笑着回答,“姑娘放心,小店的貨那都是好的。不信您一會親自查驗。”
“查驗自然是要查驗的。”雲綰歌靠在櫃檯邊,一雙眼睛盯着小二,輕輕笑說。
小二忙應了聲,“那好,小的先去拿貨,姑娘您那邊稍作歇息。”
雲綰歌點了頭,到角落的椅子上,施施然坐下。
小二手腳麻利,不消一刻鐘,就將她單子上要的東西,一小包一小包的全都包好,擺在了櫃檯上。
“姑娘,您要的東西齊了,現在過來查驗一下?”
“嗯。”雲綰歌起身,走了過來,小二連忙一樣樣的打開小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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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綰歌拿眼睛粗略一掃,又撿了幾片放在鼻端嗅了嗅,指間捻了捻,笑了,“行,都給我包好了。一共多少銀子?”
“一共二百七十三兩八文。”小二準確的報了數字,一邊將每樣獨立包好,再全部放進一個大包裹裏。
雲綰歌略算了算,確實要這麼多銀子,畢竟,這些中有一兩樣是很貴重的,起先還想着這裏沒有,沒想到倒買着了。
她爽快的掏了三張銀票。
“一共三百兩,姑娘,稍等,小的這就給您找零。”
趁着小二數碎銀子的空兒,雲綰歌倚着櫃檯,裝作漫不經心的問,“小二,今兒生意不錯啊。剛纔那位姑娘,也在你這買了不少的東西吧?”
“是呢。”小二樂呵呵的,將找零的銀子,一一散落在櫃檯上,“姑娘,找零的銀子,你收好。”
“嗯。”雲綰歌將散碎銀子收進錢袋,一面又問,“不過,我瞧着那姑娘好奇怪呢,這大白天的戴着面紗出門?這是誰家千金啊?”
小二將所有的藥包再打包好,遞給她,一面笑道,“這個,小的也不知,好像不是京都人士。”
“哦?那她常來嗎?”雲綰歌收了包裹,抱在懷裏,眨巴着盈盈水眸,十分八卦的問。
小二想了想,“倒不是常來,也就來過兩次吧。每次都買些藥材回去。”
“什麼藥材?”雲綰歌眨眼,好奇的問。
小二輕笑,這姑娘好奇心還真重,不過也是,那女子戴着面紗,又不是京都人士,是挺叫人好奇的。
“嗯,也就是佛甲草、茅莓根、滿山白等。”
雲綰歌秀眉微蹙,疑惑道,“這些都是主治燒傷、燙傷之疾的。”
“是呢,許是那位姑娘的家人,有人傷了吧。”小二猜道。
雲綰歌腦海裏一激靈,燒傷、燙傷?南疆落雪的那晚,李玥璃所在的冷宮可不就是遭受了一次大火麼?
難道她沒死?還來到了北倉國?
亦或者,那場大火本身就是她趁機逃走的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