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團聚
一路上,母女倆說着話,也不覺得寂寞。
只是,經過北疆都城的時候,雲綰歌的心,突然有些不是滋味。
腦海裏總是閃過薛珩的影子,還有她在薛府爲奴爲婢的日子。
哎,世事無常。
想她從前,怎麼也不會想到,這輩子還跑到北疆的攝政王府做了攝政王的貼身婢女。
更想不到,又以將軍之女的身份,嫁給了南疆世子,後還成了南疆皇后。
不過,這些如今都與她沒關係了。
她現在唯一的身份,便是自己,雲綰歌,雲家二小姐。
只是,薛珩,那晚將她敲昏之後,他去了哪兒?在南疆,還是回到了北疆?
哎呀,怎麼又想到那混蛋了?
雲綰歌猛地甩了甩腦袋。
李芷打盹睡着了,謝安也正撩開簾子看着外頭,突然瞅見雲綰歌這樣,唬的一跳。
“小姐,你怎麼了?”
“沒事。”雲綰歌深吸了一口氣,決定將薛珩那廝徹底從腦子裏剔除。
這寒冬之日,路上行人不多,官道上,馬車馳騁,倒也快的很。
並且,在剛到北疆之時,雲綰歌便寫了封信去涼城,想着,父兄也該收到了。
陸路水路,一路奔波,終於在這年的臘月初三,母女倆回到了涼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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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從青州渡船過來,下了船,雲長卿、雲天驤父子就在岸邊等着了。
只是,船上下來不少人,父子倆翹首以望,也沒瞧見要等的人,不免焦急。
最後,還是雲綰歌眼尖,瞅見了雲天驤那大高個子,連忙就大聲喊了。
“大哥,我在這兒。”
她這一喊,頓時引起了周圍人的注意。
四周視線不由得打量着她,都在暗暗驚歎,好個清雋標緻的後生少年啊。
雲綰歌沒管衆人驚豔的視線,拉着李芷就朝那邊跑了去。
“爹,大哥,我們在這兒。”
謝安提着包裹,緊步跟了上。
那邊,雲天驤聽見喊聲,喜的一激靈,連忙對着父親道,“爹,那邊,綰兒。”
不過,也沒管父親那笨拙的樣兒,他先飛奔了過去。
雲綰歌像只輕盈的小鳥般,直接飛撲到了哥哥的懷裏。
看着哥哥俊朗不凡的臉,頓時樂了,“哥,你的傷全好了吧?”
“還說,都這麼久了,早好了。倒是你這丫頭,丟下哥哥一人跑了那麼遠的地方,要嚇死人啊。”
說着,雲天驤還着惱的在她額頭上敲了下。
不過,沒捨得用大力,只是象徵性的表示下懲罰。
當初,得知這丫頭一個人跑到北疆,唬的他不顧傷痛,即刻招人去找人。
可哪裏找的到?
那段時間,他都快瘋了,爹不見了,妹妹也不見了,留他一個傷患,不是要瘋?
幸好,後來,蕭若水竟然得了一封信。
那信卻是妹妹親筆,說她在南疆找到爹孃,他這才稍稍寬心。
直到後來,爹也被人送回涼城,他才真的緩過來。
如今,見到妹妹,他又覺得宛若重生啊。
雲綰歌笑嘻嘻的揉了下額頭,又拉着他,指着身後的母親
,“哥,還不叫娘。”
“啥?”雲天驤驚住,看着邊上這位年輕俊俏的男人,哦,不,女人。
雲綰歌一記小拳頭砸他胸口,“什麼啥?娘。”
李芷看着雲天驤,那英俊的眉眼、不凡的氣質,倒跟自己的兄長當年一般無二,再想着,自己當年離開時,驤兒也不過半大的孩子,如今生的這般高大偉岸,她心裏酸起來。
“驤兒,是我,娘。”
她眼裏溼漉漉的,聲音哽咽着。
眼前女人的臉與記憶中的母親不斷重合,雲天驤終於撲上去,將母親抱在懷裏。
“娘!”哽咽的一聲輕喚,他輕輕的閉上了眼睛,硬是將眼底的溼意給憋了回去。
他,有娘了。
雲長卿也趕了過來,看着母子相擁,也心酸的哭了出來。
還好,芷兒能懸崖勒馬,最後能爲綰兒着想,不然,他那時真的要跟她拼命了。
“爹。”雲綰歌看自己爹一個人傻愣愣的在旁,就靠了過去。
“爹,你怎麼瘦了這麼多啊?是不是想我跟娘?”
李芷聽見這話,滿眼愧疚,都是她,那段時間,差點毀了這個老實的男人。
“長卿。”
“芷兒,咱們回家。”
雲長卿看出她的愧疚,可,他全然不在乎了,只要一家人好好的,他就好。
“奴婢見過老爺,大少爺。”
也在這時,謝安才插了個空,給兩個男主子行禮。
雲綰歌忙道,“這是謝安,我從南疆帶回來的,人可好了。”
“快免禮。”雲長卿道。
李芷也道,“謝安,都是自己人了,以後這些虛禮就免了。”
這回來的一路,雲綰歌也說了不少謝安對她照顧的事,李芷對她也是感激不盡。
一行人上了兩輛馬車,一徑奔向雲府。
雲府內。
早在雲天驤收到妹妹的信後,就差遣了人各處打掃、準備。
整個雲府都洋溢着喜色,畢竟,這一年,雲家太黴了。
先是二夫人的事,再是大小姐給人做妾。
再有三小姐不知所蹤。
雲長風父子在外,竟然因爲欠債,被青樓裏的人打斷了腿,雲家臉面都被丟盡了,就連雲家的下人走到外面,都要被人指指點點。
雲老夫人,更是整天的唉聲嘆氣,大兒子走了,二兒子不成器,整個雲府像被施了詛咒,整日的籠罩在陰霾之中。
而且,出了那些事,雲老夫人都不敢跟那些豪門婦人小聚了,成天的也只敢在府裏頭。
偏身邊連個說話的人都沒。
這個時候,大兒子大孫子回來,她原本喜不自禁,誰知,失蹤了那麼多年的大兒媳竟也要回來了。
一想到李芷,雲老太太這臉就拉的老長。
大兒媳那等做派,在她跟前,兩個人倒翻了個個,不知誰是婆婆誰是媳婦呢。
“老太太,大老爺、大夫人回來了。”
雲老太太正在屋裏生悶氣呢,偏這時候,婆子歡天喜地的進來報。
老太太沒好氣,“回來就回來了,什麼喜事?一下子出去了這些年,連個音訊都沒,誰知道她這些年在外頭都幹了些什麼?可別做些沒臉沒皮的事,叫我雲家跟着丟臉。”
那婆子聽見這話,立時不敢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