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天就是週六了,晶梅坐車去到了那座與H市相鄰的小城市,去看望夏夢晗。
一見她來了,夏夢晗立刻問道:“晶梅,怎麼樣?”
“夏小姐,您放心吧,莫總他們都沒有起疑心。”
“太好了,這樣我們的計劃就成功一大半了,接下來你只需要在莫先生和邵安喬之間作梗,令他們互相怨恨對方就可以了。”
聽聞計劃成功了,夏夢晗很是激動地道。
“對了,我又在莫氏安排了一個人,她叫張小蘭,是邵安喬在另一家公司認識的同事,兩人的關係算是很親密,邵安喬非常信任她。需要做什麼時,她會協助你的。”
忽然,夏夢晗想起了這件事,話鋒一轉道。
如今,張小蘭也成爲了她手中的一顆棋子。
她本人自然不願意,可是,她有生病的父親這根軟肋,就只能乖乖聽她的。
呵,邵安喬,你就等着吧,很快你將爲你所做的一切付出代價。
“是,我知道了。”
晶梅很是恭敬地點了點頭,只聽夏夢晗繼續道:“還有,範幽晨那個女人如今也是我們的敵人,記着要提防她,知道了麼?”
幾天前,她的邀請被拒絕了,那時她們就已經是敵人。
既然如此,就必須要提防,以免計劃被破壞。
“範幽晨?我聽說,您不是邀請她成爲您的盟友了麼?”
晶梅自然知道這件事,她和邵安喬發生衝突的事就是她告訴夏夢晗的呢,如今一聽說她成了敵人,很是錯愕。
“那個賤女人拒絕了,總之要提防她,別讓她壞了我們的好事。”
夏夢晗的神色陡然變得狠戾,並未過多解釋什麼,只如此道。
“知道了……”
見她沒有解釋的意思,晶梅便也沒再追問,只點了點頭應下來。
“以後沒事不用總來了,免得引起別人懷疑,我現在已經懷孕大半年,還有三個月就可以生產了。只要再堅持三個月,我就可以東山再起了……”
片刻的沉默,夏夢晗忽而垂下頭去,說出了這樣一段話。
不知怎麼了,她的情緒忽然低落下來,說着竟眼眶泛紅了。
此刻的她,望起來很是脆弱。
懷孕的她向來情緒無常,晶梅已經見怪不怪,爲此非常淡然。
然而接下來夏夢晗一段話,令她錯愕地睜大了眸子。
“晶梅,你知道麼,我這個孩子來之不易。要不是當初我給塵軒下藥……這個孩子不論如何我都要保住,我一定要生下來……”
似是發現自己差點說漏嘴,夏夢晗不再說話,而是沉默地撫着自己的肚子。
“……”
聞言,晶梅很是錯愕,滿臉的不敢置信。
這個孩子是夏夢晗下藥才懷上的?
她本以爲,作爲自己的青梅竹馬,莫先生還是愛着她的。
只是,莫先生被邵安喬一時蠱惑了,所以纔會發生接下來這一連串的事。
她本以爲,她真正要對付的是夏夢晗。
如今聽命於她,目的只是想先除掉邵安喬。
只要除掉了邵安喬,她就可以一心一意對付她夏夢晗了。
可現在她發覺,這個女人已經毫無對付的意義。
莫先生早已不愛她,根本不用她對付,她就早已出局了。
既然如此,她還要繼續聽命於她,被她呼來喚去麼?
想着,晶梅望着夏夢晗的目光,愈發複雜。
——
週六中午,衆人像往常那樣聚在一起喫午飯。
只是如今的他們,都是聚在家裏,很少在外面的高級餐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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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因自然是因爲,邵穎做飯太好喫。
而每次聚在一起,都是她親自下廚,做上滿滿一桌美味的菜餚。
本以爲人都到齊了,剛要開飯,門鈴卻再次響了起來。
衆人皆怔住,莫之棠則神祕一笑,起身跑去開門。
不一會兒,範幽晨的身影映入衆人的眼簾。
“……”
那一霎,衆人皆錯愕地怔住。
很顯然,大家都沒想到範幽晨會出現在這裏。
因爲他們都聽說過,她曾與邵安喬發生了些不快。
而邵安喬本人也很錯愕,她雖然已經原諒了她,可還是沒想到她會忽然到訪。
見衆人是這個反應,範幽晨也有些錯愕。
“之棠,你沒有告訴他們我會來麼?”
望向莫之棠,她錯愕地問道。
莫之棠已經告訴了她,邵安喬原諒了她,並且還邀請她以後經常一起玩。
本來是和他商量好纔來的,可如今見衆人這個反應,好像他根本沒告訴他們啊。
莫之棠神祕一笑,一貫的漫不經心。
“想給大家一個驚喜嘛!”
望着範幽晨,他如此笑道,說完又望向衆人。
終於,莫塵軒回過了神,冷冷地吐出一句:“驚喜?”
口吻明顯是諷刺。
就在這時,邵安喬趕忙站起來,朝範幽晨走去,淡和地一笑,“我想,之棠應該已經告訴你了,所以你纔會來的,對吧?”
她並沒有說的太清楚,範幽晨卻聽懂了。
她點了點頭,笑得有些歉然,“我想,我應該先對你說一聲對不起,不過不知道這樣會不會招來你的反感,會讓你覺得我很假,畢竟我以前是挺討厭你的……”
目光有些閃躲地望着邵安喬,她竟說出了這樣一段話。
聽起來不是那麼友好,然而其中的真摯顯而易見。
她向來心直口快,比如以前討厭邵安喬那個女人,的確是毫不隱瞞地表達了出來。
現在自然也是,心裏想什麼,便都說了出來。
爲此邵安喬並未在意,反而加深了笑意。
“不打不相識嘛。”
笑望着範幽晨,她說出了這樣一句話。
本來她還擔心範幽晨這人會不會難相處,畢竟她的脾氣她是見識過的,還有對她的怨恨。
可如今看來,完全是她多慮了。
她倒覺得,這樣的人很真摯,很直接,值得深交。
一怔,範幽晨旋即反應過來,笑得自在起來。
“你應該還沒喫飯吧?正好,之棠旁邊的座位空着。”說着,她指了指莫之棠旁邊那個空位,別有深意地笑道。
聞言,範幽晨用詢問的目光望向莫之棠,莫之棠一貫漫不經心地聳了聳肩。
見他默許了,範幽晨欣慰地點了點頭。
邵穎向來好客,也沒聽說過她和邵安喬以前那件事,爲此對範幽晨並沒有什麼偏見,很是熱情地吩咐僕人去補充餐具。
當然,其他人可就沒那麼熱情了,反而都用一種敵視的目光盯着她。
爲此範幽晨如坐鍼氈,愈發的不自在。
終於,她開口乾笑了幾聲試圖緩解氣氛,旋即說出了這樣一段話,“我承認,我曾經是和安喬發生過不快,我打了她,不過,她也打了我。”
見衆人的神色絲毫沒有緩和,她深呼吸一口,繼續道。
“我也承認,我曾經朝她潑過水……當然,我現在就可以讓安喬潑回來……”
爲了消除衆人的敵意,她竟毫無隱瞞地將這件事也說了出來。
說着,她站起身端起桌旁的水壺,向自己的杯中倒了些水,然後將杯子遞給了對面的邵安喬。
“……”
聞言,衆人皆錯愕地睜大了眸子。
“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