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對我這麼好奇?
趁對方一恍神的功夫,雲綰歌猛然擡手,就朝男子的臉抓了去。
那面紗隨之滑落,露出一張丰神俊朗的臉。
“找死!”秦越眼眸一眯,手裏力道陡增。
雲綰歌心下大駭,叫喊,“秦越!”
“嗯?”秦越眯起的雙眸,緊緊的盯着掌下這小人兒,恍惚中越發熟悉。
正待確認時,一陣響動,讓他猛然將掌中的小人兒,往懷裏一帶,一手捂着嘴,一手摟着腰,就這樣打橫的攜在腰側,一閃身,躲進了附近住戶的屋內。
雲綰歌瞪大眼睛,這廝好大膽。
然而,等了片刻,屋裏並無動靜。
看來,這屋子並未住人。
秦越按着她,一面騰出手來,掀了掀窗戶,朝外望去,果然,就見一隊官兵,從街頭跑了去,像是在搜查。
他不由得低頭看向懷裏的女子,而這女子也正瞪着一雙骨碌碌的大眼睛望着自己。
“是你?”秦越一驚,頓時認出了這雙眼睛.的主人。
“是我!”雲綰歌猛點頭,一面用手使勁掰着腰上的大掌,這人手勁真大,腰要捏斷了。
感覺到她的用力,秦越忙鬆了手,卻在她低頭的瞬間,大掌又托起她的臉,盯着她的眼睛,驚愕的問,“你爲何在這?”
“這話,我也要問你。”雲綰歌一邊揉着腰,一邊沒好氣的睨着他,“你爲何在這?”
秦越沒有回答,而是關緊了窗戶,不知從哪兒摸到了火摺子,點了燈。
明亮的光線,讓雲綰歌的心,狠狠一抽,慌的上前拍了他一下,“喂,你做什麼?不怕人發現啊?”
“發現什麼?”秦越眯着眼睛,瞅着她,眼神越發透着不悅,“深更半夜的,你穿這樣出來?”
“額!”雲綰歌這才後知後覺的尷尬起來。
因爲這一整日,她都受人擺佈,出門的時候,就身上一件紅嫁衣,其他的什麼都沒。
這深更半夜的,她想辦點事吧,穿着嫁衣太繁瑣。
於是,她脫了。
可裏頭也就是白色的裏衣,這大晚上的,豈不更顯眼。
所以,在謝安謝靜兩個丫頭拉的快斷氣的時候,她一個人在屋子裏,就將那青灰色的牀單給撕了。
沒用針線,她就撕成了幾條,裹在了身上。
本爲行事方便,可此刻,暴露在人前,雲綰歌還是覺得窘。
她連忙岔開話題,“對了,你怎麼在這裏?剛纔那些官兵是要抓你的?”
這廝,在北疆也犯了案不成?
“爲何不是來抓你的?”秦越倚在桌邊,雙手環抱,目光幽深的望着她。
雲綰歌心頭一沉,不會吧,她纔出來沒一會,而且,那兩個丫頭拉的昏死過去,誰會發現?
她仰着頭,就那麼懷疑的看着他,“秦越,你到底是什麼人?”
上回,在涼城,她一開始以爲他就是個醉鬼。
可他離開那晚找她,她就覺得自己錯了。
此刻,再次認真打量,這廝身量修長,氣質卓越,一襲紫色衣衫,穿在他身上,華麗而尊貴。
這種人怎麼可能是隨便醉倒街頭的醉鬼?
 
;“那驛館裏的小新娘,是你?”突然,秦越心思一動,幾乎的篤定的問。
雲綰歌一驚,“你怎麼知道?”
“還真是。”秦越失笑,身子一傾,突然湊近她的臉,沒好氣的問,“不在涼城好好待着,跑這裏來做什麼?”
“這與你無關。”雲綰歌直覺此人不簡單,不想與之牽扯太多,便轉身要走。
秦越一把扯住她胳膊,厲聲責問,“驛館的新娘本該是北疆夏將軍府的嫡女。爲何會變成你?”
“看來你知道的不少。”雲綰歌甩了下胳膊,沒甩掉他,不覺凝眉,“你既什麼都知道,何來問我?”
“哼,那你呢,可知道替嫁的後果?”秦越冷哼着問。
他自然也是想到了,南疆的王子,個個體弱多病,活不過二十,嫁過去就是守寡,弄不好還得殉葬。
誰家肯將好好的閨女嫁過去啊,所以,才弄了這麼一個假的來替嫁。
若是別人,他才懶的管,可眼前這個小東西,卻讓他有種火冒三丈的感覺。
雲綰歌有些泄氣,他的身份、姓名,還啥都沒清楚呢。
自己卻啥底都露了,連替嫁他都清楚。
“喂,你到底什麼人?還有,你真的叫秦越?”
“對我這麼好奇?”秦越眼眸微沉,輕哼冷笑。
雲綰歌白了他一眼,她纔不想好奇,關鍵是她想走,被他抓着不讓走,不得沒話找話,打聽打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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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一,此人是個官府緝拿的叛臣賊子、江洋大盜什麼的,她得保命啊。
她眼簾微垂,密長的睫毛在眼瞼處投下一片美麗的影子,聲音也輕了幾分,“秦越,你既知道我身份,就該快些讓我走。不然,讓人知道了,你可會惹上麻煩的。”
“倒是爲我着想。”知道是假,可聽着,卻讓人覺得舒心。
秦越忽而就笑了開,“秦越,南越國人。”
“啊?”雲綰歌喫驚的擡頭,“你竟是南越國人?”
南越國與北倉國這幾年一直鬧的有些僵,兩國百姓對彼此也是相當排斥啊,這廝之前是怎麼到的北倉國啊?
莫不是那次她在街頭遇到的他,就是被人打的吧?
“亦是朝廷的通緝要犯。”見她如此驚愕,他琥珀色的眸子又微微眯起,露出一抹邪肆的笑意。
雲綰歌這下,倒沒那麼驚愕,剛纔官兵在街上搜尋,她就猜到了。
沒好氣道,“既是朝廷通緝要犯,你還不趕緊躲起來?這裏,怕很快就會有人搜來。”
“好,咱們一起走。”秦越握着她的小手,就要帶她一起走。
雲綰歌只覺得腦仁都疼,這廝到底明不明白,“胡鬧。朝廷通緝的是你,我幹嘛要走?”
“若朝廷抓到了我,你也落不着好。”秦越壞壞的望着她。
雲綰歌冷嗤,“那就不勞你費心,你只管走。”
不然,跟朝廷欽犯攪在一起,她更會死無葬身之地的。
“你可知朝廷因何罪名通緝我?”秦越好笑又好氣的看着她急着擺脫自己的樣子。
雲綰歌抿脣,表示沒興趣。
她今晚原是想去會會薛珩,不想看到夜賊,想着薛珩之前提到的採花賊,便有心順便探探,誰知竟惹上了他。
秦越見她不語,不由低下頭,貼着她的面頰,在她耳邊低語,“採花大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