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她有不安生嗎?
一路上,雲綰歌忙活着自己的事,也沒覺得煩悶,反而因爲要出發去南疆,感覺離爹孃又近了,心裏還生出幾分雀躍來。
時間一晃,竟到了日暮時分,送親隊伍便停歇在就近的一家驛館內。
雲綰歌也由兩個丫鬟,攙扶着下了轎子,來到驛館裏一間特別安置的屋子裏。
一進屋子,她便扯掉了頭上的紅蓋頭。
兩個丫鬟,一個點燈,一個出去拿食物。
雲綰歌坐在牀邊,雙手托腮,茫然的打量着這間簡陋但還算乾淨的屋子。
她有些不明白,這到南疆還要好幾日的時間,幹嘛現在就這樣鳳冠霞帔的?好麻煩啊。
頭上也重,就好像頂了一大塊石頭,脖子都僵了。
她伸手就要扯。
丫鬟謝安忙過來阻攔,“姑娘,不可!”
“爲何?”雲綰歌莫名,“難道我晚上睡覺還得這樣?”
謝安點頭,“姑娘,這樣吉利!”
“不是吧?”雲綰歌覺得很可笑,她又不是真的要成親,反正都是做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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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這些日子,我一直都得這樣?不洗澡不換衣,晚上睡覺也得這樣?那等到了地方,我人不得臭了啊。”
謝安爲難的樣子,“這個,奴婢也不知。只是冷姑娘交代過,說是喜服不能脫,要入洞房的時候才能脫。”
“冷姑娘?”雲綰歌很好奇,“是誰?”
“咱們府裏的冷姑娘啊。”謝安也很好奇,她竟然不知薛府的冷月?
雲綰歌的確不清楚是誰?她在王府攏共也才待了十多天,大部分時間還被困在那小院子裏,認得誰啊?
“這個總能拿掉吧。”她直接拿掉鳳冠,頓時覺得整個腦袋都輕了。
謝安見狀,無奈的凝眉。
片刻後,謝靜拎着食盒進屋。
雲綰歌卻是沒什麼胃口,坐了大半天的轎子,渾身僵硬的很,她現在需要活動活動。
“姑娘,你往哪兒去?”謝安看她往外走,忙跟了過來。
雲綰歌只道,“隨便走走。”
頭也沒回,踏進暮色裏。
謝安忙也跟着出來。
“姑娘,天快黑了,咱們就在這院裏稍稍走走,就回吧。”
雲綰歌沒搭理她,這麼小的一個院子,幾步就走完了,什麼意思。
她徑直往那拱門外走去。
“姑娘,您這是要去哪兒?”謝安忙一閃身,擋在了門口,那臉色也沉了下來,似乎不滿雲綰歌的不聽話。
“怎麼?”雲綰歌挑眉。
謝安沉聲道,“天快黑了,姑娘這身打扮,不要太招搖的好。”
“招搖?”雲綰歌好笑,“這天都黑了,我招搖給誰看去?我不過就在附近活動下筋骨而已。怎麼?這驛館裏莫不是還有什麼見不得人的?”
“姑娘這玩笑可一點不好笑。”謝安很不給面子的哼了聲。
她早聽說了,這不過是攝政王府裏的一個奴婢,替了將軍家的千金出嫁的。
主子們讓伺候,她們也就恭敬些,不想招惹麻煩。
可沒想到,這個奴婢還挺不識相。
雲綰歌還沒真
不是玩笑,畢竟,她是替嫁,是與那變態王爺的交易,可這將她禁錮在這小院子裏,總能讓她放心?
她覺得,有必要跟那變態再好好聊聊!
可站了半天,謝安一點沒有相讓的意思,雲綰歌聲音就涼了幾分,“真不讓出去啊?那我要見你們主子,如何?”
“姑娘還是安生些吧。主子若有事,自然會召見你吧。”謝安面無表情的回答。
“是麼?”雲綰歌脣角一勾,冷嗤出聲,“如果,我偏要見呢?”
謝安只輕諷的望了她一眼,沒有吭聲。
“哦!”雲綰歌無奈的輕舒口氣,似乎任命的轉身。
可就在謝安以爲她識趣的要回屋時,她卻牟地又轉身回來,一把扯開了謝安,小小的身子,迅速的竄了出去。
謝安大驚,飛身向她襲來。
雲綰歌突然頓住,轉身後踢了一腳,恰好踢到了謝安的腰上。
謝安痛呼一聲,摔落在地。
“你們在做什麼?”彼時,兩個丫鬟提着燈籠,朝這邊走來。
謝安忙爬起來,眼神冷銳的盯着雲綰歌。
雲綰歌聳眉,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兩個丫鬟走近,才知,後頭還跟着一個人,正是冷月。
這瞧見真人了,雲綰歌才知,這冷月,她是見過的。
就在薛府裏,還讓她擦洗過薛珩院子裏的血跡.
“奴婢見過冷姑娘。”謝安看見冷月,忙垂首行禮。
冷月走上前來,朦朧的燭火下,她臉色顯得有些陰沉,“這大晚上的,你們在做什麼?”
話像是問謝安,不過,那雙眼睛卻是盯着雲綰歌的。
“回冷姑娘。”謝安不忿的瞟了眼雲綰歌,道,“她要見主子。”
“哦?”冷月那如水的眸子,輕輕的剜着雲綰歌,“你要見我,何事?”
呵,雲綰歌嗤笑起來,“抱歉,她弄錯了,我要見的不是你。而是攝政王爺。”
“王爺?”冷月驚詫的聲音中,帶着幾分譏誚的意味,“你想見王爺?”
難道見王爺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嗎?這種口氣?
雲綰歌暗自白了一眼,輕哼,“是啊,想見王爺,有點事想和他老人家商議商議。”
謝安以及那兩個丫鬟聽此言,都不由得滿頭黑線,替她臊的慌。
一個奴婢,還能有什麼事和王爺商議?
早聽說,這奴婢一進府,就暗戳戳的想爬王爺的牀。
果然,都這個時候了,還不安分,丟臉!
冷月只定定的瞅了她好一會,不得不說,這夜色昏暗下,原本印象裏的醜奴,竟也有些動人的顏色,瞧那雙眼睛,斜挑着望人,似乎不悅,或是嘲諷,卻那般明亮,就像落滿了星子,熠熠生輝般。
“王爺不在這邊,你有什麼事,只管跟我說一樣。”
“抱歉,這是我跟王爺之間的事,外人插手不得。”雲綰歌直言不諱。
邊上那提燈籠的丫鬟,連忙斥道,“什麼外人,我們姑娘是王爺的”
“青兒。”冷月斥責了一聲,又對雲綰歌道,“既是這樣,那你便與王爺說吧。不過,在此之前,還請姑娘安生些。”
“安生?”雲綰歌奇怪,她有不安生嗎?
“還請冷姑娘告知,王爺在哪兒?”